第一个来的,是一个小女孩的家里。小女孩名叫小菊,今年六岁。小菊的母亲,在生下她不久,身体便一日不如一日,看了大夫,吃了药也没有用,不到一年便撒手而去。家里只是奶奶与爹和她相依为命。哪知小菊也病了。开始只是胃口不佳,吃不下去饭,到如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若是再治不好,只怕撑不过这几天。昨日在山洞之中,谢冰就注意到了她的情况。看着那么小的孩子,就要遭受这样的痛苦,谢冰心里特别的难过,这才背着墨邪,给轩辕云传了消息。也许轩辕云,是孩子唯一的希望。小菊很乖,躲在坑上,就算不舒服也不会表现出来,她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轩辕云的手,搭在她的腕间,都会觉得有些咯得上。“小菊乖,叔叔为你诊脉,不要怕!”
轩辕云的声音极为温和,好似有种魔力一般,安抚了小菊不安的情绪。小菊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听到了。却不知道这样的她,更加让人觉得心疼。轩辕云自从搭上了小菊的脉,脸色就变得越来越凝重。半响后,又道:“小菊,申出舌头来让叔叔看看。”
小菊在轩辕云的帮助下,申出了舌头,她舌苔竟已变成暗灰色,看起来极为恐怖。随后,轩辕云在自己的药箱中拿出一银制小碗,将小菊手指割破,将血挤到银制的小碗中。“小菊真乖,手割破了也没有哭。一会儿叔叔给你开些药,吃了之后,小菊就会有胃口了,然后病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轩辕云一边安慰着小菊,一边为她包扎伤口。小菊的爹闻言,极为激动,说道:“大夫,您说的是真的?小菊她,小菊她有救了?”
轩辕云微微一笑,拿起了银碗,道:“让孩子好好休息吧,咱们外面说。”
“好,好!”
轩辕云开了一张方子,给小菊的爹,说道:“这药可以缓解小菊现在的情况,让她有胃口吃东西。但还不能彻底的治愈她。你先去给她抓药,我再斟酌治愈她的方法。”
听到目前还不能治愈,小菊的爹很难过,他有些颤抖的接过药方,眼眸通红的说道:“大夫,求求您,救救她,她才六岁,才六岁。娃命苦,她娘走得早,她自小就不知道有娘是个啥滋味的。看见别人家的娃有娘,她一声声问我,我咋没有娘,我咋没有娘……我的心,那是个啥滋味。这些年,小菊就是我的命根子,日子再苦,再累,只要她好好的,我都不觉得苦,不觉得累。可谁成想……大夫,你救救她,我看得出来,你是个高明的大夫,你救救她……呜呜……”七尺的汉子,突然泣不成声。谢冰的眼眸也微微湿润。轩辕云对小菊的爹承诺,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治愈小菊的。离开了小菊家,谢冰等人又接连去了几个病重之人的家。他们的情况都有小菊差不多,开始时,只是没有胃口,吃不进去东西。后来,身体无力,头晕,连床都爬不起来。他们的舌苔,有的为暗灰色,最厉害的为黑色。轩辕云同样用银碗收集了他们的血液,也同样给他们开了药方。之后,他们便离开,一同回了冷灿儿的家。轩辕云将银碗一字排开,道:“这是小菊的,这是方伯的,这是……”“阿云,他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谢冰不解的问道。轩辕云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道:“九千岁对这个病症应该并不陌生。十六年前,在另外一个地方,不是也发生了同样的状况?那另一个地方,好像和九千岁还有些渊源!”
谢冰闻言忙转头看向墨邪,有些不解的道:“曾经发生过类似的状况?怎么没听你说过?”
墨邪拉过谢冰的手,轻轻道:“没必要,便没说。”
谢冰看着墨邪坦然的眼神,没有多说什么,转向轩辕云问道:“他们的病到底是什么情况?是因为阵势,还是因为其他?”
轩辕云冷撇一眼墨邪的手,才道:“阵势?什么阵势?”
“阿云,我记得你好像对阵势也有所了解的,你有没有听说过北斗七星天煞阵?是这样的,当初我们来到万家庄……”谢冰将她与墨邪到了万家庄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将给了轩辕云听。不过,她并没有讲因为时空错位,她与武老太君结拜的事情,也没有提到冷灿儿的父亲可能是冷无情。只讲起了万家庄的这几桩命案,以及冷灿儿的与众不同之处。轩辕云听完了谢冰所讲,意味深长的看了墨邪一眼,缓缓道:“生门转死门,星宫七星位,确实是北斗七星天煞阵的固守阵布法。但,固守阵只是为了完全整个阵势的辅助阵。最重要的,还是主阵。若是按你所说,那主阵应该在十几年前便应该布下了。你想,这么大的阵势,只是辅助的固守阵便已经这么复杂,主阵的布置要更复杂。我记得古书上曾经记载,北斗七星天煞的主阵,需要以七位阴年阴月阴日阴时之人的血来开启。号称七阴血,这七阴之血,可不好集齐。而且,北斗七星天煞阵的厉害之处,在于它可以夺人生命之气,令人的生命力越来越弱。但其实,它最厉害的地方,是不仅可以夺人生命之气,还可令万物枯竭。但万家庄,这十几年来,虽然天色一直阴郁,但庄稼却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主阵,看起来并没有布成功。据我所知,太史局的欧阳太史欧阳奇,乃是当世奇门遁甲,星象推测第一人,而他,好像是九千岁的师傅。以九千岁的能力,应该早就看出这主阵未布成功,什么北斗七星天煞阵,根本未能成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