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盛染这一次是下定决心,得让湛妤和季寒欲说清楚,所以哪怕看着湛妤生气了,也得继续。 他索性不看湛妤的眼睛,扭过头看另一边的季寒欲,指着一个大箱子告诉季寒欲,“欲哥,那个箱子里面都是我给你们准备的被子和日常用品还有些吃的喝的,你们就在这凑合一晚上吧。”
“还有啊!欲哥你可千万不能错付了我的苦心!你一定得和姐姐解释清楚!我还等着你们俩和好给我生个小外甥女呢!”
湛盛染越说越雀跃,话刚落,砰的一声巨响,湛盛染吓的身子一颤,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 始作俑者湛妤还是看在湛盛染是自家弟弟的面子上手软了。 她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食指一曲,弹了出去,精准弹在了湛盛染的脑袋边缘,震得湛盛染耳根子都有些发麻,一时间有些耳鸣。 “姐……”湛盛染晃了晃头,稍显委屈的喊了声湛妤。 “要么开门要么走,别在这烦人,吵得耳朵疼。”
冰库太久没有用过,长期都是封闭状态,突然进来人说话还有些回音,湛盛染在那叽叽喳喳的,本身说话就让湛妤不高兴,加上回音更不爽了。 “那姐姐……我走了……” 听着湛盛染都这样还不打算给自己放出去,湛妤更恼了,直接没理他。 湛盛染揉了揉耳朵,又小声叮嘱季寒欲,“欲哥你照顾好我姐啊,别让她冻着了,箱子里面都有东西。”
“知道了,放心吧。”
湛盛染这才离开,将出风口的风扇去除以后,湛盛染就没装上了,需要给他们留有新鲜的空气。 废弃冰库内一看就是被刚打扫过的。 湛妤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谢谢这个弟弟还是该吊起来打一顿。 季寒欲起身打开了放在角落里的大箱子,看起来湛盛染就准备了很多东西,足足有三个大箱子。 季寒欲就近打开了一个,看到箱子里的东西,他有些被惊到。 又打开了另外两个,有些想笑。 箱子里还摆放着一封信。 上面写着:给我最亲爱的姐姐! “小染给你写了信,不来看看吗?他还给你准备了很多东西。”
湛妤沉默了两秒,起了身,走到季寒欲身边,刚要从他手里接过信,余光扫到箱子里的东西,更沉默了…… 最显眼的就是一个箱子里放着席梦思床垫,床垫被卷了起来放置在其中。 湛妤属实觉得她要对这个弟弟刮目相看了,能把席梦思塞进这种箱子里,也是不容易…… 第二眼看到的就是一个尿壶…… 湛妤扶额,她真的没眼看。 该说湛盛染考虑周到吗? 可他就没有想过两个异性待在一起,方便用这玩意吗??? 刚有些消下去的火气又起来了,抬手从季寒欲手里猛地抽过信封,抖了抖拿出里面的信。 湛盛染写了很多,足足用了四五张纸,比高考作文还长。 看到这些页数时,湛妤的火气就散下去一大半了。 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血浓于水,也不能真的生他气。 信里的开头就是湛盛染在和湛妤道歉,道歉给她关了起来。 后面就是在和她巴拉巴拉的说一些她不爱听的话。 但看到最后时,湛妤目光定住了,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 他写到: 【姐姐,我知道也可以理解你对欲哥的排斥,毕竟你在家外看到了全家遇难的场景,虽然受到伤害的是我们,但最难放下的却是幸存者。但是姐姐,欲哥他不是不想救我们,他最后不还是冲进了火场里救了我嘛。 我知道姐姐你想要欲哥一个解释,但欲哥不想说肯定也有他的原因,姐姐,我都愿意相信欲哥,你不愿意吗? 我昏迷的那些年,虽然我是闭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到,能听到一些话,那些声音大多都是出自于欲哥的。 他很忙,但他一有空就回来国外跟我说说话,就为了能让我早点清醒过来。 他就算来不了,也会安排助手把电话放在我的耳边,跟我说着你的近况。 姐姐,我不是想给你压力,我是不想让你错过欲哥,我说的也是真话,如果没有欲哥,那我大抵就彻底死在那场火灾中了。而且后面如果没有欲哥一直照顾我,还将我送到国外去接受最好的医疗,我或许也不会醒过来。 姐姐,你真的觉得对比起这些事情,一个解释还是那么重要吗?我都能看出来欲哥对你好,你不会感受不到的吧。 欲哥的后背因为救我,被火烧到,动了很多次修复手术后背才恢复正常,但如果细看还是能发现一些异常的,姐姐,我也做了很多次修复手术,我也因此哭了好多次,但欲哥从来没说过什么。 爸爸妈妈离开已然成为了事实,他们一定不会怪你当初没有冲进火场的,那么大的火,你就算进来也改变不了什么,我们还活着,爸爸妈妈就会很开心,你还记得爸爸妈妈多喜欢欲哥吗? 他们看到你们这样会多难过,不止是爸爸妈妈,姐姐,我也希望你开心,希望你一直一直开心下去,欲哥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姐夫人选,如果你们能说开一切,重归于好,我会很放心把你交给他。 但如果不行,虽然有些遗憾,不过也没事呀,我已经长大啦,以后我可以养姐姐啦! by永远永远爱你的弟弟~】 湛妤不知觉的都有些湿了眼眶,一滴泪砸在纸张上晕开了字迹。 季寒欲默默递了一张纸给她。 湛妤深吸一口气,擦去眼泪后整齐叠好了信,塞回信封内,放在箱子旁,打算等明天出去就带回去好好保留着。 “季寒欲你自己没长嘴巴吗?你什么都不会说吗?”
她突如其来的微怒话语让季寒欲有些不知所措,只得舔了舔唇,稍显慌乱的看着她喊了声,“妤妤……” 湛妤看着他这样就生气,没多说什么,绕到他身后,手指一抬搭在他后领口的位置轻轻扯了扯,“上衣脱了。”
季寒欲身子一绷,微微侧首,喉结微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