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警察的询问,湛妤和季寒欲才知道。 那些洗钱的证据,是从书房的保险柜里搜出来的,保险柜有防火作用。 警方去家里调查寻找失火原因,然后发现了保险柜。 这才意外发现湛妤父亲洗钱,并且数额巨大。 警察问了很多问题,湛妤都是摇头,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她也不相信她爸爸会做那些。 她眼中的爸爸永远是那个顶着的天,护着她,爱她,爸爸从小对她的教导都是积极向上的,湛妤不会觉得这样的爸爸会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 警察并不会因为她说不知道就轻易的停止询问。 拿了许多张照片出来,让湛妤一一的去辨认。 那些人全都是湛氏集团的股东们,都是陪着湛妤爸爸一起打江山的人,湛妤痛苦极了,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说。 生怕自己说错了一句话让警察怀疑了他们,反倒还连累了那些伯伯们也被拉来警察局接受调查。 警察揪着湛妤和季寒欲问了许久,但却根本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他们俩的确什么都不知道。 再从警察局出来,天色已经黑透了。 湛妤垂着头,失魂落魄的往前走着,她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只是季寒欲拉着她往哪走,她便顺从的往哪走。 路灯下,季寒欲停下了步伐,看着她早已经低着头哭花的小脸,心疼的将她搂入怀里。 “没事的,警察会查清楚给叔叔一个公道的,我们都相信叔叔没做过这件事。”
湛妤一直忍着的哭声绷不住的,终于死死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小脸深深埋入他怀里,放声大哭。 “呜……呜……我知道……” “知道爸爸没做……” “呜……可我没有证据……” 湛妤难过极了。 爸爸一生都是个乐善好施的人,为什么好人不长命,不仅让爸爸在火灾里死亡,还让他死了都不得安生,还要给他安上这种莫须有的罪名。 但湛妤又恨自己无能,她找不出任何的证据去解释爸爸无罪,她有的只是那份对爸爸的信任,她也知道,警察断案需要证据,不可能听信她的几句话,就不信任那些证据。 可让她去证明一件爸爸根本没有做过的事情,她哪里有证据去证明。 做过的人会留下蛛丝马迹,没做过的人,什么都没有,她又怎么可能能找到证据。 让她不解的是,为什么会有那样一份文件在她爸爸的保险柜里,她给警方提供了这方面的思路,可湛妤家被烧成了那样,完全查不出证据。 湛妤心情郁结,一日之内,亲人离世,家庭被毁,这是她以往从没想过的。 这一天来的太过于突然。 湛妤也就靠着要去看弟弟这一点才撑着,不然早就垮了。 可去到医院后,得到了又是一个打击。 湛盛染在重症监护室内,一个不稳定,随时可能离世。 季寒欲爸妈知道这件事以后,都忙着过来帮着照应,每天给湛妤送饭,季妈妈也一直陪着湛妤聊天,和她说话,不让湛妤一个人,生怕她做了什么傻事。 虚幻的湛妤看着这一切,虽是心如刀绞,但好歹,比起前几世,这一世的她和季寒欲都活了下来,湛盛染也有了希望,也算是不圆满中的大圆满了。 可日子刚安稳没几天。 三天后,一群湛氏集团的人都涌来,围着湛妤,找她要钱,让湛妤把他们的工资还给他们。 湛妤第一次看到这种场面,小身子都被吓的一颤,季寒欲挡在她面前,怒斥,“湛氏那么多股东那么多管理层,你们来为难她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虽然是股东,可钱都被湛总洗走了啊,公司的钱也被他掏空了,还欠了外面一屁股债,现在他是死了,拍拍屁股就走了,他是两腿一蹬没事了,我们怎么办?别的公司的还来找我们要钱呢!”
湛妤听到这话,再看着说这话的男人,眼眶含泪,语气满是不敢相信,“吴伯伯,你认识我爸爸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爸爸一直视你为他的好友、知己,你不相信他吗?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被称为吴伯伯的男人,叹了口气,走到湛妤面前,“湛妤啊,伯伯知道你也是可怜了,幸亏你当时不在家,不然你也不一定能活下来了,但你也别怪伯伯。”
“伯伯实在没办法了,你听话,你把你爸爸卷走的那些钱都交出来,伯伯就带着这些人离开,以后不会让人来吵你的生活。”
吴伯伯张口闭口无非就是想要钱,湛妤有些心寒,别过头,“我没钱。”
“你别想从我这拿钱,我一分都没有。”
“我爸爸也没有洗钱犯法,你和他关系那么好,现在不仅不为他去世难过,还在要钱,说不准就是你陷害我爸爸!”
男人一看湛妤这样的态度,不满,装出的好脾气都没了,“湛妤!别跟我装,你真以为有人信你没钱?你没钱你怎么让小染在医院住几天的?”
“你没钱医院能治他?”
“你没钱你这些日子怎么活下来的?”
昔日满脸笑容和善的伯伯,现在却是这样的嘴脸。 湛妤心凉透了…… 一切话都哽在了喉间,又被她咽下。 说出口的话满是失望,“所以你要看到我和小染死了,才能信我爸是真没洗钱,真没给我留钱吗?”
后面的那群员工可没闲心去听湛妤说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担心的只有他们这个月的工资。 心里甚至骂骂咧咧的,只觉得湛妤爸爸害了他们稳定的工作,他们只得放弃这份工作去寻找新的工作。 尤其一些人都在湛氏工作了大半辈子,现在却要换公司,根本一时间找不到下家。 所以的怨气都被他们加在了湛妤身上。 若不是看着湛妤是个小姑娘,估计都要冲上去把她打一顿了。 她就低着头,咬着唇,随便这些人说什么,她也不吭声。 只是在听到别人骂的过分时,投去阴鸷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