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儿过世之后,穆卿谣觉得身心俱疲,感觉自己好像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她有几个晚上都做了恶梦。“瑞儿,我不是要放着你不管,是因为我没有预料到,你……”又是一个晚上的恶梦,傅逸晨在穆卿谣还没又梦到太可怕的画面时把她叫醒。他的手握住穆卿谣,想要给她安全感,他对她说:“并不是因为你的关系所以才会这样的,你还记得自己和水牧夷说的话么?这事情是我们所有人一起造成的。”
他按着穆卿谣的手,想让她可以清醒些,也比较不那么害怕,傅逸晨或许是有在战场的经验,对于生离死别,比穆卿谣要看的淡。“我知道这件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错,可是我就是会不自觉得把这些事都往我自己身上揽。”
傅逸晨认为这是因为穆卿谣把一切都看得太严重了,可是不得不说,这件事对他的冲击力也很大。他小心的把穆卿谣给扶起来,自己开始更衣准备上朝,穆卿谣讨厌自己力不从心。她勉强的从床上起身,对傅逸晨说:“这些事情每天都由我来,就由我来吧。”
她替傅逸晨更衣,这几天傅逸晨都不会对穆卿谣说不,如果她有自己的坚持,那他就会让她去做。穆卿谣替傅逸晨把衣服给穿上,她又看着他,觉得自己实在很没用,傅逸晨对她说:“再怎么说,这些事情你也是努力去面对了,我看得出来你这次处理事情的态度不太一样。”
穆卿谣帮傅逸晨打理完之后,有些不同的感觉,像是成就的一件事,她说:“我再试着改变,在我自己的能力范围下。”
傅逸晨摸摸她乌黑的长发说道:“谣谣,顺其自然就好,我这几天会处理瑞儿的葬礼,虽然说她是个孤儿,可是也是我们王府的人,我会妥善安置她的。”
穆卿谣相信他,因此没有多说就把事情交给他处理。其实水牧夷的难过,和穆卿谣是不相上下的,可是她的想法是,既然瑞儿都因为这样的关系死了,自己应该要更努力,把王爷弄到手。“我现在有个计划,你们既然已经是我的人了,要不要参与?但是前提是这件事要在瑞儿的葬礼过完一阵子之后。”
水牧夷觉得这是对瑞儿得尊重,就在几天之后,傅逸晨找到了要给瑞儿土葬的地点。他和穆卿谣商量,虽然说此举比较耗功夫,可是对于平息王府里不安的气氛是有好处的。“我想到了瑞儿的户籍是在凌曌国的北方,如果可以让她回自己的家乡去安葬应该会比较好。”
傅逸晨提出这样的建议,可是穆卿谣说:“这样我们不就要到北方去了,这样不会太麻烦么?”
“我们不到北方,但是我们送她到边界去,一路上,看是要怎么样都行,只要你觉得是好的安排就可以把行程中的仪式做更改。”
穆卿谣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接着傅逸提到了重点,可是他对于要把这句话说出口,感觉还是有点困难。“你知道水牧夷是瑞儿的主子吧?所以这次的仪式她都会在,我还没有跟她谈,可是我觉得让水牧夷参与,这对瑞儿和她是尊重。”
傅逸晨说完,等待着穆卿谣的答复,他从她的脸上看到许多不一样的感受,从一开始的愤怒,还有无所适从,到最后的了然。“就这么办吧,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穆卿谣想到瑞儿她也是因为很喜欢水牧夷这个主子,所以才会想不开。瑞儿的灵轿这天终于出发了,因为王府办丧事,所以不少人来围观,水牧夷心中对瑞儿思念,请了几个自己的人沿路唱着她们族人的哀歌。“听着自己也跟着悲从中来了。”
穆卿谣抹了抹泪。她在水牧夷来问自己唱哀歌这件事情的时候考虑了一会,最终答应.她知道水牧夷对谁都可以使计,唯独不会是对瑞儿。大家不知道王府发生的事,可是感觉得出其中得哀恸,也跟着潸然泪下。“已经到了城的边界了,我们就这样回去吧?”
傅逸晨问她们两,水牧夷有点不舍得离开,穆卿谣也站立在原处,感觉心堵。“不得不说,穆卿谣,你真的有两下子,居然可以让瑞儿因为愧疚而死。可是我想过了,这件事情,我自己有一半的责任,但我不会放过你。”
水牧夷对穆卿谣说了这番话,傅逸晨听到后反而给了水牧夷一个眼神,然后说:“你闭嘴。”
因为在丧礼中吵起来是对死找大不敬,因此他们就彼此放下争执,目送瑞儿的灵轿远离。穆卿谣汗水牧夷两人静静的待在傅逸晨的身边,她们两就这样走着,彼此不看对方,感觉很疏离,没有丝毫的关系。“之前我说的事情,你们还记得吗?现在是可以出手的时机了,你们觉得自己准备好了没有?”
水牧夷回到王府后,等到瑞儿的丧期满了,又过了一段间后,王府归于平静,她提起之前的计划。他们其实一直都有记得这件事,可是也为瑞儿的事感伤,比较没有去留心要这件事。“水姑娘,现在确实是好的时机,而且王府死气沉沉,说不定可以因为你这样的行动所以有比较多的生机。”
“我们如果真的成了,也不一定就会有孩子,你谈什么生机不生机?”
水牧夷有点无趣的说。本来想要阿谀奉承一下水牧夷的下人,有点尴尬的找不到台阶接下,水牧夷说:“以后这些话就省省吧,我最讨厌听你们这些人跟我绕着弯说话。”
水牧夷觉得自己已经在王府说过不少遍这样话了,可是还是没有一点成果,这些人的脑筋可以用食古不化来形容。“今天夜里你们就照着我的话去做,事情如果真的成了,我另外给你们奖励,如果被发现或是被怀疑了,我来扛就可以了。”
她底下的人应了声是,之后就悄悄开始准备要协助她完成这个原先就定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