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溜出王府去看穆清泽,她知道穆府有条小路可以通,而且以她的身型应该还能够钻进那个小缝里。她穿着简便的出府,虽然她没通知傅逸晨,可是他自己默默在背后守着她。“应该是这里没错,果然还在。”
穆卿谣想要钻那个洞进去,可是身体突然腾空飞起。“你要偷偷来穆府,跟我说一声就可以了,以我的方法进入穆府不是比较轻松?”
傅逸晨抱着她落到中庭里。穆卿谣进来后认为这种方法的确比钻缝隙舒服,她看了看穆府,觉得的气氛有些惨淡。大家都没笑容,各个充满心事,有人看见穆卿谣,激动的要喊出声来,被傅逸晨给捂住了嘴。“现在我们来的事情不可以声张,别说话,带我们去见你们家老爷。”
傅逸晨沉稳的下令,下人就带着他们两到穆清泽的房间里,他目前正肃穆地在翻书。“爹,你现在还好么?女儿很担心。”
穆卿谣看到他就往前走了过去,穆清泽眼睛瞪大,揉了揉眼,心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谣谣,你怎么会在这里?待在我这里很危险你知道么?”
穆卿谣摇头,觉得可以看到自己的爹就已经很幸福了,她说:“爹这阵子就低调些,不要引人注意,只要皇上认为您没有威胁性后,事情就会过去。”
穆清泽没有回答,他甚至觉得他们两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请人把他们两人打发走。皇上找了傅逸晨去自己的寝殿里说关于穆清泽的处分,他身上的龙袍,感觉很沉重。“傅卿,你这几天替朕看着穆卿泽,如果他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府中,也没有做什么踰矩的事,几天后朕就解除对他的处分。”
傅逸晨认为皇上对自己还是信任的,但是他也问:“皇上不怕由我来监视他会有所偏袒?因为他是谣谣的爹。”
皇上觉得这不是大事,他对傅逸晨很了解。“我相信你做事会有自己的原则。”
皇上细腻的在自己的书上写着批注,彷佛这样心情会比较平静。“儿臣知道了,我会看好穆卿在做些什么。”
傅逸晨说完就退了下去,他想要做的事很多,可是目前还不会行动。傅逸晨于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出现在穆府,看着穆清泽做了哪些事,得知傅逸晨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大臣,一时有些无语。“既然你都来了,我就跟你谈谈,免得你觉得无趣。”
穆卿泽最近看了关于竹林七贤的事,特别有感触。他端坐在一方,手捧着茶,傅逸晨在另一边,也捧着茶,两人先是沉默了一会,只有眼神上的交流,而穆卿泽已是不想沾惹是非。“你知道竹林七贤吧?因为当时他们身处的环境,必须对朝政等事避开,他们就装做自己对所有事都不在乎,而纵情做令人不解的事。”
傅逸晨想着这话的言外之意,觉得穆卿泽现在不会想要去管朝中的事了。“若是穆卿也可以看开,像他们这样,也是好事。”
傅逸晨以茶代酒,敬了穆卿泽一杯,他对穆卿泽有勇气查案是佩服的,只是他查的事太敏感。“傅卿这是感念我为朝中人还算有点贡献?”
他新中微微一恸,觉得一切有如浮云一般,他的辛苦,可以被别人这样随意糟蹋。傅逸晨自认皇上做事没有一个标准,自己以前在对付潘王世子时也因为这样吃了不少亏。“我以为,有些事并不是我们的错,可我们必须要知道如何收放自如,毕竟要应对的人是皇上,连我这个亲儿子,他也能说翻脸就翻。”
傅逸晨把往日的事情说出来,给穆卿泽做个参考,穆卿泽当真是不想管事了,对这些也没兴趣听。他“喔”了一声,说要回自己房里去看书,傅逸晨看他最近看书、泡茶,还有和下人下棋,认为可以了,就私下找皇上。皇上寝殿“儿臣见过父皇,今天是来禀报关于穆卿的事。”
傅逸晨说着向皇上行了礼。“朕这几天频频收到北方的大成县令送过来的卷子还有书信,都是向朕抱怨的,说朕管太多,他们没法生活。”
皇上为这几个县令的事烦心。傅逸晨本来没想到的事突然间浮现在脑海,这些事情发生在水牧夷从北方回来之后。“北方的县令虽然这样说,实际情况我们却不知道,皇上,我想要到北方亲自看看才会知道。”
皇上心里想了一会,发现这样说也没错,可是反过来想,又觉得有些难办:“可是现在去只怕会让他们觉得朕是在刁难他们。”
皇宫外冷飕飕的风刮在那些行走的下人身上,傅逸晨心生一计,他想到既然县令自己说生活苦……“皇上,不如就已视察民情,还有增加北方大城的福利为由,过去试探,相信我们可以从中看出到底怎么回事。”
皇上表示同意,傅逸晨认为皇上已经满头白发,理事上也许力不从心。“既然北方县令如此反弹,儿臣本来是要来说解了穆卿的软禁处分,看起来必须在等一段时间了。”
“这么说,穆卿说这些县令们会反,是有可能的事?”
皇上担忧,又不想相信,于是提出问题。“儿臣会把答案回来给皇上,必定给您说明完整的北方情势。”
傅逸晨恬然自得,胸有成竹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