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和楚大伴在小师叔的道观中住了好几天,几天后,一队人马来接年轻公子了。 带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其额头上有一颗月牙。 不是包大人又是谁? 包大人看到年轻公子就跪下给他磕头。 年轻公子也就是皇帝亲手将包大人扶了起来,态度十分和善。 不愧是“仁”皇帝。 小师叔避到自己的屋子里面,等到楚大伴敲门,他才屋子里面出来。 小师叔给皇帝打了一个道家稽首,出家人是不用跪拜皇帝的。 皇帝和蔼可亲地跟小师叔表示了感谢,给小师叔留下了好些银子,便带着人离开了。 小师叔看着这些银子,无所谓地收了起来。 他这小道观中自给自足,几乎都用不着银子。 当天晚上,小师叔就知道包大人用龙头铡铡了一个皇室宗亲,据说那个皇室宗亲想要杀死皇帝,想要自己上位。可惜阴谋败落,皇帝吉人天相,被追杀却能够安全逃脱。 这些消息是一个蜘蛛精传回来的。 这个蜘蛛精在老道士在的时候就有了灵智,跟着老道士修行了好些年,道法颇深。 它挺喜欢人类社会的繁华的,不过它知道自己是个妖精,贸然加入其中,暴露身份后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于是从来不化做人形,只以自己的原型缩小后进入人家中,窝在角落听八卦。 谁会在意家中一只小小的蜘蛛呢? 皇帝和包大人没有多久就回京了,这里恢复了平静。 小道观所在的地区距离京城并不远,在前往京城的必经之道上,因此皇帝即便离开了,山下的城镇依旧不缺热闹。 每隔几天,蜘蛛精就会传回来一些消息,方便小师叔打发时间。 小师叔不是不想离开小道观,但他有种感觉,这小道观不止会吸引来皇帝,还会有更多的人光临。 他只需要在小道观中等待,就会见到不少的剧情人物。 这天,小师叔的道观中来了母子三人。 一个年轻的妇人带着两个孩子来小师叔的道观借宿。 妇人说是年轻,是她的年纪不过二十多岁,但外表看起来却三十多岁。 两个孩子瘦瘦小小的,年纪跟外表也不相符。 快十岁的孩子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样子。 妇人拿出干饼子,分给两个孩子。 饼子非常干,颜色也十分难看,吃在嘴巴里,那味道不用说了,十分难以下咽。 不过这两个孩子应该是吃习惯了,并没有任何难以下咽的表现。 小师叔看他们可怜,将晚饭剩下的半锅骨头汤加了一些野菜,端给母子三人。 两个孩子闻到肉味,口水哗哗地往下流。 端起碗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 妇人也忍受不了那味道,大口地将一碗肉汤都喝光了。 妇人和两个孩子看小师叔如同看救命恩人,眼里满是感激。 妇人也愿意开口跟小师叔说些自己的事情了。 妇人说自己姓秦,带着两个孩子前往京城寻找她的相公。 她从同乡的人口中听说自家相公中了状元。 她相公姓陈。 小师叔知道这妇人是谁了。 鼎鼎大名啊! 小师叔开口问道:“你家相公可是叫做陈世美?”
妇人,也就是秦香莲惊讶:“小道长认识我家相公?”
小师叔看着秦香莲叹气,做出一副怜悯不忍说的模样。 秦香莲心中只觉得不好,连声哀求小师叔告诉她陈世美的消息。 小师叔装模作样半晌,方叹气道:“罢了,告诉你吧,只不过大嫂你要有心理准备。”
说着就将陈世美成了驸马的事情告诉给了秦香莲。 秦香莲如遭雷击,反应过来后就大哭。 小师叔在一旁静静地等秦香莲哭够了,才开口问道:“大嫂要如何做?”
秦香莲抹掉眼泪,道:“我要去找相公,我是他的正妻,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他不能不管我们。公主又怎样?她后入陈家门,就只能为妾,要给我这个嫡妻敬茶。”
这一位的心气还不小呢。 公主给她敬茶? 想得可真美。 小师叔:“那可是公主!”
秦香莲:“公主又怎样?就能够抢人家的夫君吗?”
小师叔:“问题是公主并不知道陈世美在乡下成过亲,该是你夫君欺瞒了公主和皇上。这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你和你的孩子都在陈世美的九族之类,包括你秦家属于陈世美的妻族,也在九族之类。你想你秦家也满门被灭吗?”
秦香莲吓到了。 她只是一个乡下妇人,没有多少见识。 她只想着夫君成了状元,她和孩子能够跟着过好日子,从来没有想过陈世美犯了错,她会跟着受连累。 “啊?那我要怎么办?那、那是我的夫君啊,我总不能将自己的夫君就这么送给公主吧?还有我的两个孩子,他们不能没有爹啊!我们这一路上将银钱都花光了,总不能饿死吧?”
秦香莲慌了,十分无措。 小师叔:“你可以偷偷联系你的夫君,看在你两个孩子是他亲生孩子的份上,想来你的夫君会安排好你们今后的生活。但前提是你得向你夫君保证,你不会和孩子出现在公主面前,让公主知道陈世美曾经娶妻生子。否则为了掩饰自己的欺君之罪,陈世美很可能会对你们出手。”
秦香莲道:“相公怎么可能杀我们,冬哥和春妹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
小师叔:“前程富贵与自己的性命,相比两个孩子,哪个更重要?孩子还可以再生,性命只有一条。”
秦香莲愣了半晌,咬牙道:“他若是真要杀我们,我就去官府告他,拉他一起死。”
小师叔:“你忍心你的孩子也死掉?”
秦香莲道:“我跟陈世美和离,让孩子们与他断绝关系,这样就不会被他牵连了吧?”
小师叔:“不会。不过,你确定你的孩子会不恨你?你可是害死了他们的亲生父亲呢?”
秦香莲:“……” 秦香莲哭泣:“那我该怎么做?”
小师叔:“怎么做?端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