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的经验，这次便能顺手许多。可是这逝水河也很厉害，发现苏灵得意图之后便涌上更多滔天巨浪向她攻去。苏灵控制着扶光躲开攻击，一直在找寻机会将人拉出来，元摧白看见了这一幕，便立刻甩出一道灵气破开一个口子。“快去！我撑不了多久！”

苏灵不做多想便径直朝着河水冲了下去。岸边一棵大树上的白色人影微动，面具下的双眉聚拢，然后将手一抬，一道魔气悄然落进逝水河，将那些巨浪给压制住。苏灵没有注意到这奇怪的平静是怎么回事，倒是元摧白感到手上与他对抗的巨浪有所萎靡，便若有所思地抬头看了一眼远处那道身影。闻人舟也毫不避讳地与他对视一眼，元摧白嘴巴微动：多谢。戴着银猫面具的男人没有回应，只是沉默地注视着苏灵的情况。苏灵将人给拉了出来扔到岸边：“好了元兄，快回来吧！”

元摧白应声收手，心底稍微松懈些许，便要落回岸边，却没察觉到一道巨浪朝着他背后攻来。岸边上那些人看见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元宗主，小心身后！”

“宗主小心！！”

元摧白回头便被一道巨浪裹挟着拖进了逝水河，苏灵眼瞳收缩，正要御剑去将他救出来，就见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径直跳了进去。“霓裳！！！”

苏灵大喊一声，随即没有犹豫地也跟着跳了进去。闻人舟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想来却月又要出来了，但是苏灵如今身在险境，他不能放任不管。便直接忍痛跟着进入逝水河。苏灵落入水中之后只觉得有一双莫名的手将她往水底沉，心中猜测是逝水河中那些鬼灵的怨气，奋力挣扎，可惜她如今没有灵力在体，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离河面的光亮越来越远。“苏灵！”

正在眼皮昏沉、意识模糊之时，一声怒喝将她的思绪稍微拉回来一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那正在往她这边游来的白色身影，那身影周围如被渡上一层光晕，明亮至极。“舟……闻人舟……”她一张嘴便被河水灌了个满腔，但还是发出了些微的声音。闻人舟心中烦躁不已，周身魔龙之气暴涨将那些河里的怨气震碎，在他身旁方圆几里都没有怨灵敢靠近。顺利抓住苏灵的手臂然后堵住她的嘴唇给她渡气。苏灵微微睁开眼，悄悄抬起手在他脑后一动，银猫面具随着水波荡开。闻人舟睁大眼，可是他两只手都抱着苏灵，无法阻止。苏灵突然笑了，水底下也看不清她眼睛里那些亮晶晶的到底是水珠还是其他。两人到了岸上，闻人舟立刻拿出一间黑色披风给她裹上，又用魔气想要给她烘干衣裳，却被她一把握住手腕。虚弱地道：“元摧白和风霓裳……”闻人舟知道她的意思，一言不发地朝着水里释放魔气，一道水柱突然冲天而起，两人被带到岸边，青衣宗的弟子们立刻涌上去。苏灵看到他们安然无恙，这才渐渐放下心。闻人舟带着一身水走到她身边单膝跪下，指尖渗出丝丝魔气进入她体内给她烘干衣裳。“为何不表明身份？”

苏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闻人舟脸色苍白，瘦的几乎只有皮包骨。他道：“却月还是时不时会出来。”

苏灵知道他这是担心却月又伤害自己。带着水珠的脸上突然覆上一只温暖的手，闻人舟蓦地顿住。苏灵的手有些颤抖：“瘦了很多，没有好好吃饭？”

闻人舟不敢告诉她这么久自己真正吃下的东西只有她煮的两碗饺子。苏灵想到他默默护着自己这么久，心尖一抽一抽的痛，却还是牵强地笑了：“无妨，我找到可以揪出却月的法子了，等我们出了幻境就好了。”

两人对视着，闻人舟突然一把拥住她，一个久违的克制的拥抱，世间静默，除了风声和水声再无其他。二人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享受这难得的时间。闻人舟突然松开她捂住脑袋，苏灵紧张道：“是不是却月？”

他勉力点点头，随即深深看了苏灵一眼，然后从她身前消失。苏灵蓦地站起身想要抓住他，却晚了一步。正好青衣宗的弟子找到她，急匆匆道：“苏姑娘，夫人想要见你，她，她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