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你该带着十一进宫给太后请罪,而不是报知父皇。”
“啊!可是……”“你们见了太后,只要实话实说,摆出一副维护太子声誉的模样,太后自知理亏,不但会息事宁人,没准还会给你们一些赏赐。可你告诉父皇,就等于告状。太后会认为你要跟太子对着干,抹黑他。这样,老人家必定会维护太子的,所以她骂你。”
夏翊扬愣住了。“因为你们去了御前,我才让五弟去搅局。告状也无妨,但你们若是沉得住气,不出声,不辩解,任凭太子反咬,父皇的注意力就会放在太子和锦青的身上,太后也没有理由维护。可十一不但顶撞太后,还说出实情,就等于指证太子行止不当,有失德的嫌疑。”
“……”“太子册立刚一年,又非大罪,父皇至多骂他一顿。他是兄长,又是储君。所谓长幼有序,君臣有别,父皇希望我们能兄友弟恭,至少不能明面上跟太子对着干,那样只会让父皇不高兴。所以,十一固然没做错,却被罚跪,又不得不思过。”
再次张了张嘴,夏翊扬颓然闭上。拍了拍他,夏翊锦说:“世事没有绝对的好坏。十一为了锦青的事被责罚,乔家看在眼里,必定待见他。他在户部,乔恩正是户部尚书,日后该有的关照他自会做的,未必不是好事。”
“……”“别沮丧了。只是这么一闹,你母亲难免会被皇后奚落。”
闻言,夏翊扬沉默。“父皇责罚了十一,皇后必定得意,至多说几句风凉话,责骂几句,不会对你母亲怎么样的。”
见他担忧,夏翊锦又安慰了一句。“真的?”
“对啊。皇后失宠多年,你不用担心她吹枕头风。但在前朝,你们要当心太子寻机报复。”
微怔,夏翊扬若有所思。“半个月后,鹦鹉廷开业。何氏既然下了帖子,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有什么稀奇吧。”
“鹦鹉廷?”
想起那张请柬,夏翊扬问:“有什么好玩的?”
“看过才知道。但没准有戏看。”
他笑答,似有深意。没深究他似乎话里有话,夏翊扬点头。夏翊扬回府后,夏翊锦进了书房密室。端详棋盘良久,他回顾跟进来的洛兵:“留意太子的举动,把太子的消息送给九弟。”
“是。”
想了想,洛兵问;“那个郡主会不会有什么事?”
“谁知道。但她当街拒绝,丝毫不给颜面。太子必定要报复的。”
“他真是小心眼呢。”
“呵呵。太子被惯坏了。指望他学得会包容,很难。”
“……”“锦青拒婚真是件好事。这么一闹,太子又多了个仇家。哈哈哈哈!”
夏翊锦掂起一粒棋子,搁在盘中,唇角勾出一丝冰冷的残酷。与此同时,夏翊衡正把御前的事告诉羽凝霜。听完,她吃惊地问:“他这么……这么没廉耻?”
“对啊。依我看,十一说的话没错。太子不但在公主府外公然纠缠锦青,还扯着不放。要不是十一遇见,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呢。”
沉思了一下,羽凝霜把自己遇见的事说了。“追赶?”
“是啊。”
无语片刻,夏翊衡才说:“他要干什么?郡主可不是寻常女子。”
想了想,羽凝霜说:“我觉得,太子未必会罢休的。但也是好事。这么一闹,陛下又明摆着袒护,十一皇子必定憎恨太子。瑞王是他的哥哥,肯定会帮忙的。太子的敌人又多了两个。”
“呵呵,那倒是。今日太后为了维护太子,还骂七哥。结果,十一顶撞太后,才把太子的举动说出来的。我觉得父皇是信了,只不过……他或许认为不算大事,懒得理会吧。”
听了,羽凝霜抿嘴一笑。“这似乎叫做父子相承。”
“嗯?”
没解释,羽凝霜说:“殿下,你还是派人查一查,到底这些日子,有没有人蛊惑太子。”
“你觉得是元妃?”
“可能。太子经常进宫,还有燕儿帮忙。这些日子,他没心情纠缠元妃了,可元妃未必不找他。”
“难道五哥竟想在锦青身上做文章?”
“拒婚太子,郡主也是头一个吧。太子既然不肯放手,他自然不会放过机会。”
琢磨着,夏翊衡颔首。然后,他想起了什么,就说:“过一阵城里新开一个鹦鹉廷,似乎很好玩。到时我带你去。”
“鹦鹉廷?有很多鹦鹉?都会说话吗?”
见她好奇,夏翊衡笑道:“我也不知道。那是何氏的产业,他们给我送了请柬,到那一日我们就去看看。”
“好啊。”
想起夏翊锦的鹦鹉,羽凝霜很感兴趣。次日,朝中风平浪静,昨日的纠纷似乎无人在意,夏翊胤不来上朝也无人过问。乔家好似什么都没发生,既没声张,也不诉苦。见他们一脸的若无其事,皇帝觉得乔家很懂事,想着不会惹起议论,心中舒服不少。太子得知夏翊胤被罚闭门思过,怒气稍平,又见皇帝没追究自己,气焰更盛。于是,他派遣心腹在公主府外等候,意图寻机再去找锦青。但受到惊吓,锦青再也不敢离开府邸,没机会,太子只得耐心等待。太子的恣意妄为自然有人留意着。有心人看到有机会,无不兴奋起来,悄然间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