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痕迹,郡主确实是自己服毒的。”
沉默了一会,皇帝才传旨内史府为玉媛办好身后之事,又问:“案子查得如何?”
斟酌了一下,廖向回答:“臣已经查到一些证据,但还需继续确认。”
“那好吧。”
丽云公主府里,锦青从大哥乔锦岳处得到玉媛的死讯,几经追问,才得知她的遭遇,震惊不已,旋即落泪。担心她的安危,丽云公主不允许她出府去祭拜玉媛,只吩咐儿子代替。哭闹无果,再想到玉媛是替自己受过,锦青万分自责,再次病倒,成日里噩梦连连,人也明显地消瘦下去。于是,府里再次忙乱起来,延医问药不停。知悉此事,乔正长叹一声,思忖着家族的出路,心下担忧。同一日午间,羽凝霜回到住处吃午饭,就见萧景之在等自己。见到他,羽凝霜有些诧异,就问:“景之,你这位医官署外院总领一贯勤勉,今儿怎么偷懒不进宫当值了?”
“哎!我告假了。霜儿,你知道吗?玉媛郡主昨夜自尽了。”
“啊!”
见她目瞪口呆,萧景之说:“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刚验完伤找到证据,郡主就自尽了,时机过于巧合吧。”
呆了片刻,羽凝霜回过神来,想了想才问:“何时的事呢?”
“我今早去刑部查看那些羊的伤口,一个吏员悄悄告诉说在丑时前后。”
“不对吧。丑时……那个时候她服了你的药,该睡着了的。”
“是啊。按理说,她该在戌时服药,一刻后睡着,直到卯时才睡醒的。所以……很怪。”
沉思片刻,羽凝霜又问:“为何断定是自杀?”
“据说屋里没有任何第三人的痕迹。那毒也是郡主自己喝下去的。对了,她的一个侍女殉葬了。”
回想片刻,萧景之把自己听来的给羽凝霜细说了一遍。出神许久,羽凝霜再问:“见到廖大人了吗?”
“没有,他进宫去了。”
“……”“广平郡王府已经停灵祭祀,陛下吩咐内史府妥善办好郡主的后事。”
羽凝霜没说话。除了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没人比她更清楚那一日观景阁里的情形。反复推断多日,她猜出了太子动手在先,数只黄雀在后或搅局,或添柴的事实。更只有她知道,萧景之开出的安神药效力很强,服用者都会沉睡数个时辰,若无外力的影响,是不会醒来的。细细回想着两次见到玉媛的情景,对她的死,羽凝霜心中有些怀疑。琢磨很久,她才让金燕去找单明。按照规制,皇族子弟都会停灵七日吊唁。之后便封闭棺椁,再祭祀七日后下葬。前三日是皇族与勋贵世家前来吊唁。第四日至第七日,各色官吏、乃至平民皆可祭拜。第四日戌时三刻,羽凝霜跟着萧景之进了广平郡王府为王妃看病。数日间,广平郡王妃心伤孙女的死,饮食不进。她是有了年纪的人,哪里经得起这种消耗,便病倒不起。看完病,萧景之留下药方,劝慰了神色萎靡的郡王几句,就提出要祭拜玉媛郡主。见他有礼,广平郡王不疑有他,吩咐侍从引路。玉媛未嫁而亡,灵堂不能设在府中的正堂,而是设在府邸的南苑。祭拜的人都是白日来,值此夜深人静时,灵堂寂寥,四个守灵祭祀的人溜走了三个,不知到了何处打盹。两人各自点上香,烧了纸,祭拜一番,守灵的那人便带着羽凝霜往祭台后走去。素白的帷幔下,一方纯白的绢布覆盖了棺木。棺木前,点着两只白色的蜡烛。停灵之时棺木未曾闭合,便用绢布遮住。“姑娘,你看看就好了,我在外面等你。”
“有劳你了。多谢。”
羽凝霜递出一锭金。此前,单明早已悄悄买通了此人。他只说羽凝霜曾得过郡主的恩惠,希望能见玉媛最后一面。既有好处,那人便乐得顺水推舟。此时见羽凝霜又给了钱财,更是高兴,嘱咐了一句便自离去。四顾无人,入目都是白,烛火轻跳,好似被细微的风吹动,映着帷幔,勾勒出一抹凄惨的死寂,夹杂着一丝瘆人的阴森。感受着四周有些瘆人的诡异气息,羽凝霜定了定心绪,走到棺木前,轻轻掀起绢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