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难道不好奇爷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

唐夙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问道。无论什么时候见他，都是这幅波澜不惊的样子。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明明就在触手可及的眼前，却像来自遥不可及的天边。“你想来，什么时候都可以。”

这一句略为暧昧的话在唐夙的脑子里直接过滤掉了所有的暧昧。她轻笑着起身，踱步到窗前，忽然一个用力推开了窗。“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殿下可还记得那天你问唐夙的话？”

唐夙回过头，犹如闲话家常一般的语气轻轻问道。“记得。”

“自古白昼黑夜，秩序使然，就好像一年四季轮流转，从未改变。殿下问爷天下如何，那爷今日告诉殿下。这天下，将有烟花满天，将有宝马香车，将有盛世繁华。”

唐夙再度转过头，将视线投向外边的天空。如他所说，翰都的夜从未真正来过。“我愿意助你君临天下，愿意同你一起还翰都的百姓一个真正的黑夜。殿下，你可愿意？”

唐夙正等着他的答案，忽然觉得自己肩头一重，一股温暖柔和瞬间包裹她的整个身体。她低头看着自己身上厚厚的绒毛披风，抬头看他，不明何意。玄长玉就站在她的身侧，仅一拳的距离，他垂手看她，眼神平和且温柔，“好。”

这一声太过温柔，仿佛被风一吹就会被吹散破碎了，就连唐夙这般神经大条的人也感受到了些许异常。她怎么觉得玄长玉看她的眼神好似有了什么不同？从前是欣赏，而现在……她好像越发看不懂了。“咳，那四国大会，殿下可有思路？”

唐夙轻咳了一声，脚步几不可察的后退了一步，她还是不太习惯有人靠自己那么近。“夙儿想如何？”

玄长玉自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黯然，只是脸上却并未显现。夙……夙儿？唐夙顿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了，这个称呼听起来怎么……这么别扭？“这是本殿对盟友的称呼，这样方便区分自己人。”

见她眼神中透露着不赞同和古怪，玄长玉立马解释道。唐夙将信将疑地点头，这里的人对盟友的称呼……还真是奇怪。“殿下只需要展示三分，剩下七分，由爷来。”

唐夙这么一说却是勾起了玄长玉的兴趣，“为何？”

“锋芒过露，并非好事。殿下只需要让天下人知道你并非废材即可，殿下接下来要注意的是拉拢人心，培养自己的势力。我知道殿……”“叫我玉寒。”

玄长玉忽然打断了唐夙的话，清冽的声音响起，却是为了强调一个称呼。唐夙皱了皱眉头，“我也需要？”

“嗯。”

玄长玉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若是惊痕还在，一定会觉得此刻自家主子高大的形象轰然倒塌。“玉……玉寒？”

唐夙很艰难才发出这两个字的声音，对于唐夙来说这两个字已经完全超出了她跟人相处的距离。“嗯。”

玄长玉红唇微勾，看起来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