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几个看傻了眼。　　临时拿塑料凳子的金融讲座，他们的里面大堂的位置不够了，已经排到了快到电梯口了。　　到底是招来了多少投资人？　　一眼看去，都是花白一片，最次的都是一半黑一半白的。　　不是老头，就是老太太。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一些手头上有点闲钱，平日里，又没有多少事的老家伙。　　更有着一颗夕阳红的心，谁说我们这些个老家伙们没有用？我们除了拿退休金，还能赚钱呢。　　于是，这种金融投资的市场，就这么冒出来了。　　小太妹一路找啊找，都没有找到她的阿公阿婆。　　“可能没来？”

“不可能，我妈一大早就打过来说他们来了。”

“那有可能是来得早，坐在最里面了。”

看着密密麻麻，一点空隙都没有的人群，小太妹傻眼了。　　只好往里挤，还没挤到第一排，那边个老头老太就不乐意了。　　“我说靓女，你来晚了，怎么还想插队呢？”

“就是，现在的后生仔，一点素质都没有，看到点赚钱的机会，就想插件？”

……　　这群老家伙们，还以为他们几个年青人，是来抢他们的饭碗的？　　江策拉了一下小太妹：“别急，先听一下，他们在讲课，应该没那么快要到交钱环节。或者你打个电话问一下他们在不在里面。”

他们念完了口号，果然，那个大堂里的大屏开始准备播放画面和视频。　　门口也串联了一台小屏的电视，给这些因为来得晚，没能挤进大堂里的人准备的。　　这时，里面一排排地开始从第一排向后转发传单资料过来。　　一人一张，自觉地往后传。　　好家伙，这比学校里的学生都规矩，都自觉。别说他们了，就是里面的工作人员想挤出来，都好大难度，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传递资料。　　他们五个在江策的使眼色下，老实地拿瞪子坐在了最后一排。　　但没几分钟，他们就不是最后一排了，还有陆陆续续上来的老人们。　　看到几个年青人都愣了一下。　　“你看吧，人家没骗我们吧？不仅仅有老人，有知识有文化的年青人，也认可了这个项目了。”

“哎呀，还真是呢，我说我们来晚了吧？差点连位置都抢不到。”

“对对对，赶紧拿凳子坐下来。赶紧，拿一下前面的资料。”

……　　小太妹连打了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　　“怎么办？”

看她平时，对付客户那招式多得很，这一碰到了自己人身上，就完全乱套了？　　果然是关心则乱。　　“别慌，没听工作人员说的，所有人手机调震动，或是关机吗？看他们比小学生还听话的样子，肯定是调静音了，等他们讲完这一段，我们进去找。”

“哦，啊？这样啊，那，好吧，那我们等一等。”

里面已经开始讲课了。　　“今天给大家介绍的这款产品，是我们公司刚刚拿下来的全新的，市场上暂时还没有多少人操作的既稳定，而且还有高回报的产品。”

“在座的各位，都是以老年人为主。我想问一下，是不是身上多多少少，会有一点这样那样的小毛病？”

屏上那西装革履，神彩飞扬的讲师，开始了他的传道。　　这不是废话吗？这年头，谁特么的身上，没有一点毛病啥的？在压力这么大，节奏这么快的大都市里，年轻人都难免，更何况老年人？　　但神奇的是，这帮老年人们，居然都一个个点起了头？　　“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我们公司今年的第一款火爆产品—天然黄金神仙水！”

然后，一大段制作好的视频，放在了大屏上。　　国外东南亚的产品，在某原始山区偶尔发现的，然后在某个研究室提练，终于在今年上半年成型的产品。主要是针对中老年人身体慢慢走下坡路的问题。　　能对人体的衰老，进行一个大大的缓冲，甚至暂停的巨大功效。　　接着，就是在上市之前，上千个病例服用前，和服用后的比对。　　有头发花白，变回半白半黑的，更有的，最好是变全黑的。　　那脸上的皱纹，有的人都少了一些，好像真的年轻了三五岁似的。　　连江策这种经常看广告宣传片的人，都看得有些傻眼。　　这特么是哪里是药，真的是神仙水！　　然后是一大堆的外文，科研成果，奖，最后，还打出了一行字：人类的第五次进化时候，马上到来了！　　至于前面四次是什么？没人懂，也没人问。　　反正就是告诉你，这东西，能让你返老还童，再不济，敢能减慢你的衰老。　　谁家没个子女？没有孙子孙女的？　　谁不想多看一代人？四代同堂什么的，有这东西，别说四代，五代同堂，都不在话下啊！　　那群老年人们，那个热血，差点都要沸腾了。　　“有的人想问，既然产品这么好，为什么不直接上市卖呢？而要用这种方式？”

老年人，果然稍稍清醒了一下，确实啊，这么好的东西，直接上市多好？　　“因为这个产品，是首次在大陆的花城地区预售，我们这一次，主要是一半卖，一半做福利的。需要第一批的产品使用者，替我们做一个实用效果的宣传。所以，这次的机会，是非常非常难得的！”

……　　好家伙，这还一套一套的，一步步地打消了这些老年人心里的疑虑。　　“大家是不是又想问，这么好的产品，会不会很贵？”

呵，这最后一招，还是要使出来了。　　“刚刚我说过了，今天的这场产品推荐会，我们主要是为了找一批花城的使用者出来。并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价钱，绝对不会是上市卖的价。大家是不是又想问，到底多少钱？”

几板斧下来，那一大批老年人，个个都瞪大了双眼，都等着他后面的价。　　然后，大屏上现出一串数字。　　市场指导价：28888元/一个疗程。　　老年们们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么贵的吗？　　那讲师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马上接话了。　　“是不是觉得，指导价有点贵？大家也知道，这是指导价而已，刚刚我说了，我们这一次的直销，不是为了赚钱，所以，不要28888，更不要18888，大家猜测一下？多少能入手我们一个疗程呢？”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大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