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条街，仍然没有头绪。　　她姑的电话，每隔一两个小时就打过来问一次。　　罗助理自己一边担心，一边还得安慰她。　　后来江策替她接了电话。　　“姑啊，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到你的。如果打电话有用，我们希望一直通话。但这样一点用没有，只会增加大家的忧虑和担心。”

然后直接给挂了。　　“你，你叫谁姑呢？”

罗靓靓刚想发火，才想起来，这家伙怎么也叫起姑了？　　“那你叫她姑，我也跟着你叫吗？等找到了你表弟，我也叫他表弟，他叫我哥就行了！”

罗助理：“……”这是一回事吗？　　路口一家五星级大酒店，专门为了展览馆办的。　　从路口往里面的这条巷子，大概有三公里左右。　　靠走路肯定是不行了，那脚得直接断完。　　还好罗助理开了车过来，慢慢地地沿着路两边兜着，从这头开始，兜到那头，然后到了那头，又掉头回来。　　一个下午加半个晚上，仍然一无所获。　　“靠边停一下，我们吃点夜宵。饿了。”

江策是真饿，这个妹子，心里有事儿，都不饿，也忘记了吃饭。　　为了方便看来来回回的路人，罗助理选了个路边的摊子，随便点了一个烤鱼给江策吃。　　她自己则叫了一碗粥，心事重重地吃了两口就放下了。　　这条巷子，一到了晚上就更加的热闹了。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特别是很多穿得很少，很透的小姐姐全都出来了。　　上班的上班，出台的出台，吃饭的吃饭，忙得飞起。　　各种各样的声音加杂在一起，比下午的露天人才市场还闹腾。　　“赶紧吃一点，发什么愁呢。发愁又解决不了问题。可别人没找到，你自己顶不住了。”

江策劝人的话，也是字字句句带着刀子。　　罗助理现在也没有心思和他计较。　　二人吃到一半的时候，隔壁桌子突然热闹起来，一下子拼了三个大方桌，差不多来了二十多个年青人。　　一个个都是20出头的样子，精神十足的。　　但说话声音很小声，像是说什么秘密似的。　　“诶，六哥，咱们这样跟着山哥出来换码头，会不会出事儿啊？三叔那里，山哥要怎么交待？”

“交待个屁，他就一老混子，妈的，骗了几个家里人还有朋友什么的过来帮忙而已。犯得着给他交待，山哥说了，他找的那个地方，待遇比老三这里好多了。什么三叔，给他脸叫他三叔，不给面，就是三骗子！”

“是吗？你说说，山哥那边的待遇怎么个好法？”

嗯？这么多人一起换工作？换码头？　　怎么这么像在搞秘密工作一样？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那边可好了，山哥帮我们找的一哥，那家伙，房子都帮我们租的那种大套房，大家住在一起。还请的专门做饭打扫卫生的阿姨，还帮搞了电话，电话卡什么的，都不要我们花一分钱。”

一大桌子的人，听到这里，都惊了一下。　　“真的假的？有这么好？我们自己边伙食费都不要交了？”

“那可不，山哥不会骗我们的。他虽然刚来几天，但打听消息的本事，真是一等一的。一边叫我们稳住老三，一边帮我们找好了下家。他找到下家，也没自己吃独食，这么好的山哥，上哪找？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你可别说，这山哥，可真是个奇人。才来几天啊？就把路子摸得透透。好家伙，那个理论，比给我们上课的伟哥还利害啊。”

“那可不，一通理论下来，伟哥都不敢大声说话了。山哥这么牛比的一人，我们不跟着他换山头，还等什么？”

“对对对，准没错，看山哥那样，虽然年青，刚来，但一看就是个能干大事儿的人。我们跟着去吧。”

“行，大家没有其它意见了吧？”

20多个小伙，一起摇头，表示没有意见。　　“那行，我这会儿，就给山哥打暗号，叫他脱身出来。”

“赶紧的，要不是老三那混蛋，把我们手机全收了，我们也不至于这么麻烦哪。”

听到这里，江策放下了筷子，心里直犯嘀咕。　　这可真是有意思啊，找了一天了，没找到任何关于体系的什么消息和人。　　现在累得停下来吃个饭的当口，消息来了。　　说着说着，一个小个子离桌而起，走了五十米左右，转头去了另一条分叉路口的巷子里。　　估计是给那个什么带着换体系的家伙打暗号去了。　　江策轻轻地用筷子敲了一下桌面，惊醒了双眼无神的罗助理。　　“干嘛？”

罗助理没好气地道。　　“别说话，仔细听那帮人的说话。好像有点线索了！”

罗助理心头一震，正想转头看去。　　“别这么大动作，惊到他们就不好了。仔细听着就行了。”

江策赶紧提醒，好不容易碰上点线索，可不能这么断了。　　罗助理这才勉强把头转了回来，但耳朵那是竖得高高，一字不落地听着那边的说话。　　越听越迷。　　“老江，那个山哥，不会是我家一山吧？”

江策倒是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这么容易被骗的家伙，怎么可能几天内，就能带着一大堆小伙子转体系？　　这么强大的人，会是你家一山？　　江策微微摇了一下头：“先听听，再看看，不要急，稳住，别浪！”

罗助理差点没爆粗口，爆你大爷！你以为你是舞大呢，还别浪！　　但她也不敢贸然出声，万一惊走了这帮人，后面更不好找。　　忍着，强忍。　　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从那条偏巷子里，又过来了五六个人。　　将其中一个人挡在了中间位置。　　看不清长什么样。　　一行人速度很快，马上来到了那一大团伙中间就坐。　　大家都开口朝其中一个家伙叫道：“山哥，没事儿吧？总算出来了。”

那家伙，把脸藏在路灯阴影中，压低了声音：“大家赶紧先吃点东西。吃完了，我们马上换到一哥那里去。地方搞定了，就等我们过去了！兄弟们，发财大计，就在眼前了。”

一桌子的人，都兴奋了起来。　　要不是怕引来三叔的人，他们能拍起桌子来。　　听到这里，罗助理已经忍不住了，冲着那个藏在阴影中的人冲了过去，直接抓住他的耳朵吼到：“好你个山混蛋，亏我们操心了你几天，你居然在这里玩捉迷藏！”

江策都傻眼了，这个山哥，真是她表弟啊？　　总算是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