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郑西北的厂，弄过来？”

刘旦说这个的时候，眼神有些闪烁。　　江策没跟他客气，直接一脚踢过去。　　“你特么脑子进水了？联合跟我们啥关系你不懂还是装不懂？”

刘旦愣了一下：“啊，这样啊，那就是不行了？那我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我打算悄悄叫老郑自己弄一个厂，我们和他合作，然后招标的时候，互相借用一下资质什么的。”

“呵，你这脑子，还进过两次水？你以为双大会的招标项目是什么级别的？这种小花样，想想骗过他们？你整天想啥？全是歪门邪道呢？”

连续被江策否定，被踢了数脚，被鸟了数次，刘旦脸上也丝毫不变色，好家伙，自从办了工厂后，他的厚脸皮程度有所强化。　　刘旦还是笑眯眯的神情：“这也不行啊？那怎么办？要不，就只能拿出我压箱底的招数了。”

江策醒悟过来了，这家伙，特么的刚刚是耍自己的吧？　　这后面的这个招，才是重点吧？　　“你个混蛋刘，居然知道玩花招了？赶紧老实交待吧。让我听一听，你刘大厂长到底有什么样的大招。”

刘旦大模大样地指了一下桌上了烟。　　江策会意，马上起身给刘大厂长递点烟，顺便点上。　　“大厂长，来来来，说说，说一下具体的。”

老江让他摆足了大厂长的谱，他才满意下来。　　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慢慢地吐了几个烟圈，弹了一次烟灰后，他才慢慢说道：“嗯，是这么一回事。我收到一条信息，说老郑有个亲戚，在这边上也弄了个黑厂，没有上执照的那种。老郑这个货，直接把联合做不完，可是要求不太高的，不重要的单都丢给这边做。”

江策凝神听着，也摸出一支烟点上。　　“嗯，你接着说。”

“我是这么想的，要不，我们把他们那家合并进来？反正他们也没执照，还不正规，只能偷偷摸摸的搞生产。”

江策点头，但不说话。　　“具体是我这么想的，我去找老郑提一提？看看他的意思？其实我们再多玩一招，我觉得他肯定会让的。最多我们出些钱。”

“我叫大志去那黑厂里看了一下，其实机器设备虽然不是最好的，倒也不算差。大多数都是从郑西北手里转出来的二手机器设备啥的。妈的，这鸟人，玩女人有一手，搞这个也不差啊，都不知道暗中黑了老谭多少钱。”

江策也是第一次听到了老郑的这个黑操作，眼睛都有些睁大了起来。　　也不知道老谭知不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了，会是个什么表情。　　“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跟我过来的一个班组的技术组长，叫小牛哥的。他跟了老郑大概四五年了。有些机器设备，是从他手里用过然后流出去的。老郑也分了一点钱给他。估计是封口费什么的。　　所以，大致的情况他都知道了一些。刚好看我们现在忙，就建议过我，说有些单也可以拿到那边去操作。价钱便宜，质量也还行什么的。我就留意了一下，叫大志专门去看了一眼。”

江策这才把整个事情理了个清楚。　　其实就是老郑的私人黑工厂了。　　他皱了一下眉：“可操作性，有些低啊。”

“所以嘛，这不是等你来，我才说嘛。赶紧运用一下你的好脑子，看看有什么超好的办法，让老郑屈服的。”

“你觉得，老谭知不知道这件事？”

江策突然提问到。　　“老谭？他千年都不会往厂里跑，都是老郑在管，应该不会知道吧？如果知道了，老郑还能这么舒服？不得弄死他？”

“按你刚刚说的，这家黑厂，至少有好几年了，难道就不会有一丝风声传到老谭耳里？而且那时柳安姿还在公司当着二把手，以她的精明，会不知道这个厂的情况？”

刘旦睁大了双眼：“你的意思，是老谭有可能知道，只是装不知道？”

“这样的厂，可是能省不少费用和税的。如果是这个情况，你觉得还能操作？”

江策反问了一下，狠狠地抽了一口烟，他突然发现，柳安姿不在了以后，他好像喜欢上抽烟了。　　刘旦被问得陷入了沉思。　　突然一拍桌面：“那就更有操作空间了。你都知道这件事了，这不相当于抓住了老谭和老郑一个大把柄吗？既然有这么一个大把柄，你老江能不抓住机会再坑一下老谭的吗？那还是老江吗？”

江策有些苦笑起来，妈的，自己现在在他面前，都是些啥形象了？　　“有的时候，坑人也是分主动和被动。这种主动去抗老谭和老郑，是会被记恨的。他老谭本来就对我们记恨，你真以为他是省油的灯吗？只是等机会下手罢了吧？”

“那更有意思了啊，你出手，再搞他一次啊，怕什么？我还气不过他这样对我们呢，提成都省给我少算了一大笔。我估计也坑了一下柳总的，她那可是大数目，而且听说股分啥的，也都退还了给老谭，没花钱好像。”

江策听得心里就是一沉，这特么的，不像是柳安姿的作风啊，吃这么大的亏，一点反击的手法都没上的吗？　　“你哪里打听来的？这么多的消息？属实吗？”

“当然属实了，因为提成的事，我还单独请财务部的大姐吃饭了，送了点礼啥的，她才给我说了这些个内幕。叫我不要找老谭算这一点了，柳总那么一大笔都没算给她。我们更不可能了。好像也对财务主管不怎么满意似的。还问我这里招不招财务啥的。”

江策的脸，沉了下来。　　“你再帮我去打听一下，柳总是什么时候归还的股份？具体时间。我有用。”

刘旦可能完全没领会到江策的意思，一拍桌面，兴奋了起来：“我就说嘛，给你一说，肯定有用，你肯定得出手弄他的。包在我身上，全给你打听出来，她内衣的颜色，要不要打听给你？”

“滚。”

“那么，工厂的事，你想怎么搞他？”

“找到他，和他谈一谈。就说，有个合作，需要用到资质和规模。成功了，我们可以给一点单他做。”

“就这？”

“当然，难不成，你要告诉他，我们要去抢双会的标不成？”

江策奇怪地反问。　　“啊，如果他不同意呢？”

“那你告诉他，可能会有员工知道这件事，会悄悄通知老谭的。”

“要是老谭真和他一伙呢？”

“那更简单，我们就说最近这一片区可能会查查税务啥的。”

刘旦张大了嘴：“我靠，还是你黑，还是你狠，还是你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