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旦转天回美食城办公室就和江策吹嘘了起来。　　“怎么样老江？服气不？”

难得在老江面前甩一下威风，办妥了这件事，他还不赶紧抖一下？　　其它几个核心同事都在，知道他的性情的，不以为意，笑眯眯地看着他吹牛。　　有几个新进的同事，看着刘旦都是一脸蒙，这哪里来的愣汉子？敢在小江总面前这么说话？　　更让他们惊讶的是，在公司传说得跟神一样的小江总，居然差一点给他跪了？　　还赶紧从烟盒里抽出华子，老实地给他点上？　　这是什么人？官二或是富二？　　“这一次，完全是刘总的功劳，要不是你出马，这个标基本没戏了。”

刘旦四仰八叉地坐着，双脚架在办公桌上，脸都朝天了。　　狠狠地吐了一口烟圈：“知道就好。以后见面就给我点烟，上车给让我，开会我主位……”　　越说越夸张，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罗包租婆他们是知道他和江头儿的关系的，都不以为意，随他们两闹。　　其它同事终于忍不住了：“这谁呀？”

江策赶紧给新同事介绍：“这位是咱们的股东刘旦刘总，也是咱们工厂的董事长。大家叫他刘董吧。”

“刘董好。”

小罗和包租婆也跟着起哄，大家都哄笑了起来。　　笑闹了一阵，二人才伏在一边悄悄话起来。　　“老江，那个周处长的资料，你都是怎么打听出来的？好家伙，我送的那些礼物，说的那些话，好像每个标点都能戳中他的心尖似的？特别是那个音乐会的门票，他后来还专门打电话来感谢，说他家闺女开心得不行。”

“人嘛，谁还没点喜好和特点，投其所好罢了。”

“问题是，他是真不爱钱哪，而且我们那送出去的券，他好像全给了他家人同事了，我都叫小罗记下那些票券号的，都不是他自己来消费的。”

“人嘛，总会有关注点的。再佛的人，也顶不住他家闺女的一句话。哎，他家闺女你见过没？长得那个美，和你家小记者不相上下。怎么样，要不要见一下？以后有的是机会打交道。”

江策怂恿到。　　刘旦还真琢磨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嘿，老江，你又想坑我的吧？招标的时候，要靠近人家闺女，那副区长家的闺女呢？还有，我家小记者要怎么办？”

“我是看你和小记者都没有实质进展，再给多你一个选择罢了。怎么着？好心当成驴肝肺呢？”

江策说这话的时候可认真了，天知道心里笑成啥样了。　　“呵，五十步笑一百步而已，你还不也是个纯阳小男生嘛，摆什么大男人的道？”

刘旦反过来嘲笑道。　　江策笑而不语，他可不是纯阳了，开什么玩笑。　　只是现在不能说。　　“说点正事儿吧，他给你透露了那个标的消息没有？”

“没说。”

刘旦大摇头起来。　　江策纳闷了：“不能吧？一点消息都没有？过两天就开标了啊。”

“不过呢，昨天我去他办公室，他啥话也没说，不过他出去的时候，趁我在，在办公桌上整理了一下文件，隐隐让我看到了一下联合的总报价。”

江策双目亮了起来。　　这老东西，也真是有点办法，无声无息地将信息让刘旦无意中看到了，这算是还上人情了吗？　　“怎么样？看到什么价？和我们比，怎么个情况？”

刘旦仔细回忆了一下看到的内容，微微点头：“和你之前预计的差不多，我们的价，出的比他的要低2个百分点左右。”

江策凝了一下神：“2个百分点？这么一点价，可并不占什么优势啊。还有其它料吗？”

没有开标之前，还有一次调整的机会，这个标，无论如何是要拿下来的。　　所以江策才会如此慎重，之前还专门找区里的副区长秘书打听一下处长的喜好，刘旦去之前，二人可是闭门反复讨论了好久。　　甚至精细到说的每句话，动作，送东西的细节都考虑进去了。　　“只是给我闪了一眼，不可能给我看更多的内容的。而且，这位大处长，也真是个包公型的人物，能给我闪一眼，已经是还了我们大人情了。”

刘旦也有些无奈，要不是前面他们铺垫得好，这一眼都不可能给他闪到。　　“你不觉得奇怪吗？看联合的样子，也是一定想拿下这个项目的，不完全是为了出气。而且苏勉被我们搞了一回，他怎么可能不在这上面搞一下文章？只有2个百分点的差距？不太像他们的正常反应。”

“是不是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底？”

“你觉得可能吗？我们有我们的路子，他们联合就没有他们的路子？要知道，他们在这个行业，可是比我们多了二十多年，而且周副处长，上面还有领导，下面还有办事员，靠这个去确定，是不大靠谱的。”

刘旦这一下被江策一提醒，整个人也冷静了下来。　　“你说得有点道理啊，但是，你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了？他们缺这点单吗？不至于吧？非要跟我们抢？难道苏勉记吃不记打啊？”

“当然不是这个问题，苏勉这个人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但后面的老谭，那可是个老狐狸啊，我们集体跳槽的事儿，一直都没发过声，你不觉得反常吗？这可是个连柳总提起来都有些小心的人物。”

刘旦被他唬了一下：“我说老江，你是不是发烧了？这么神经质起来了？”

江策出神了一下：“希望我是想多了。小罗，价钱那里，调整一下，下调8个百分点。我们要比联合多降到十个点，报价上才算是稳拿，这个单，就算不赚钱，我们也要拿下。”

小罗赶紧答应一下，马上去开电脑调资料改动。　　不赚是不可能的，工厂可是自己的，材料的渠道都打通了，啥都是现成的，最多就是少赚一些罢了。　　只不过江策这么说，是给所有同事提醒，这个单，他是势在必得。　　管他对面是谁，苏勉还是老谭！照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