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的路上，小罗和简明对这个合同都有些不解。　　“头儿，有个问题，想不明白。”

简明也跟着小罗他们一样叫小江叫头儿，也不叫江总，或是小江总。　　江策也不喜欢同事们叫他江总什么的，还是头儿听得舒服。　　“说吧。”

江策也喜欢简明这个新同事胆大的劲儿。　　“他刚刚说给我们多三十万的推广费，咱们怎么不接啊？”

简明刚毕业第一份正式工作，就来到天涯。　　他以前也不是没干过活，没少打零工，做兼职，毕业后也没少和同学一起交流啥的。　　百分之九十都是进的小公司，在最底层干些辛苦活，每天看人脸色，累死累活没多少钱拿。　　但你不干能行吗？你不干，大把毕业生和外来工等着干。还有个别同学，连工作还没混上的。　　他进天涯的时候，也做好了这个思想准备，准备在底层拼命干，把工作已经是往辛苦大了方面去想了，但没想到的是，天涯会是这么一个公司。　　活是不少，公司的要求也不低，但是，待遇却比其它同行高出一层，还完全没有需要自己低声下气求人的时候。　　跟着包租婆在商场熟悉转圈的时候，好家伙，那一个个商家，看到是天涯的员工，个个都笑脸相迎，亲热得跟家里人似的，非要拉着他们吃点喝点送点什么。　　还一口一口地问小江总这两天怎么没看到他，请他有时间来坐一下什么的。　　一脸蒙圈地问包租婆，包租婆短发一甩：“这算啥，看你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帮商家，要不是进驻我们这里，哪有今天的繁荣昌盛，客流不断的。租金啥的又不多收他们的。钱赚得盘满钵满的，能不记念咱们头儿的好？个个把头儿当活菩萨呢。”

包租婆天天还念着拿下小白脸江的，来一个新员工，哪还不给江策立标杆哪。　　简明当天看傻眼，也听傻眼了。　　特别知道了江头儿比他大不了几岁，就创下这么大的事业基础时，偶像已经从明星啥的转移到头儿身上来了。　　其它同学听说后，个个都想着约他吃饭，多了解一下天涯和江策的，时不时打听一下天涯还招不招人。一个边缘同学，托头儿的福，一下子成为C位了。也让简明又惊又喜。　　不过今天来河底捞这么一场，他对合同的事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别人送上门来的钱，江头儿居然还不要？　　“简明啊，既然你问起这个，那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个闻总，他是傻子还笨蛋？”

简明愣了一下：“我看他挺精明的一个人。”

“既然这么精明的一个人，为什么在正常合同后，非要加上那三十万呢？”

简明摇头，他刚进来没多久，不太了解全部的细节。　　包租婆也不可能事事都说得这么细，何况有些事，她也不太知道得那么细。　　“罗总管，要不，你来说说？”

江策转过头来，调戏了一下这个大助理。　　现在公司上上下下，可真是都叫她大总管了。　　可不是，啥活她都管，业务，财务，人事都有她有关，不是大总管又是什么？　　小罗没想到，江策会当着新同事的面这么调戏她。　　脸上微红了起来，眼神瞟了他一下。　　“还是小江总说吧，咱们这位新同事简明，可把你当成偶像，你就费点心，多教教他吧。”

江策呆了一下，嘿，这小总管，居然知道和他兜圈子了？　　看到简明一脸的期待，横了一眼正偷笑的小罗，才慢慢地解释着。　　“今天的情况，你也都看在眼里了。多的这三十万，以我的理解，他有这么几个意思。”

“一是知道我们的专业程度，及时在开业时，帮他们解决了门口的那些问题。二呢，估计也是看到赵队长一见到我，就落荒而逃，这个钱，大概是想以后有类似的问题，我可以帮着解决一下。”

简明刚刚是看得似是而非的，听江策这么一说，才把检查队的事给联系了起来。　　“啊？原来还有这么一层意思？那，那个什么赵队长，怎么一见到你就跑路？你是不是坑过他啊？”

江策差点要给他一下，这小子，才进来几天？就学着包租婆和刘旦他们说话了？什么坑不坑的？这都什么言语风格和做事风格？　　“不能这么说。也是他运气不好，去我们那里强行检查，刚好碰到协会的领导还着区里的领导来视察，撞到枪口上了。和我可没啥关系。”

江策笑着，这可是刚来的同事，可不能让包租婆还有刘旦几个货还带歪了，动不动说坑人，动不动要去坑人什么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就是赵队长，他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啊。”

然后，低下声音小心地说道：“头儿，这个坑，要不是你，换成其它人，估计也成不了吧？”

江策看着已经笑成一团的罗总管，无奈地摇头了起来。　　完了，这才几天？已经被他们几个带坏了。　　“行了，别瞎扯了。这个项目，后面我们带你跟一跟。自己要多看，多学，尽快能自己独立处理客户才行。”

简明听江策这么说，差点没乐得蹦起来，得小老板亲自带，那是多么大的好事！　　然后又苦着脸说道：“这最难的合同，都让你订完了，我还有什么要操作的？”

江策这一下，脸放了下来，认真的转过头来说道：“你记着，合同在我们天涯，并不是最重要和最难的。最难的，是在于，你有没有多方面的能力，让我们来选择客户，而不是让客户来选择我们。”

简明张了张嘴，但这一下完全说不出来什么的。　　眼前这个比他只大二三岁的老板，这话说出来，话里的底气，自信，还有霸气着实让他震惊。　　“知道了头儿，我一定好好努力，多学多看，保证不给天涯丢脸！”

嗯？可以啊，这小子，脑子转得快，这态度也可以，已经知道如果干不好，丢的是天涯的脸了。　　“大总管，那个下游加工厂的会，什么时候开啊？”

“说是一周后。有什么要准备的吗？”

这是一个全新的协会，要准备些什么，小罗还真一下子摸不着底。　　“回头问一下海角那边吧。他们是内定的副理事长单位，肯定知道。敬哥你帮问一下吧。”

海角可不就是柳家的产业嘛，厂里的几个头头，个个都叫敬哥长敬哥短的，天天想着这个跟着江少爷的心腹多了解一下少爷的为人和情况。　　老头子的意思这不是摆明了嘛，这是要为少爷站台来的。不然，为什么早不办，晚不办，偏偏在这个时候办个这么大规模的厂子的。　　因为这层关系，阿敬在他们中间，成了香饽饽了。　　所以这事儿，要敬哥去问，再好不过。　　正好，眼下有几件事的危机还没有完全过去，说不定哪天用得上那边的力。　　阿敬点头答应一声。　　那边的几个头也是从京里派过来的，和阿敬也不是外人，要不是少爷没发话，他也想请示一下要和他们碰一下的。　　“你顺便了解一下厂子的情况。有些小问题，可以和他们交个底。”

江策思索了一下，多交待了一句。　　阿敬自然知道他的意思，那个黑厂的事，还有郑西北约他去打地下擂台的事。　　这可不是像上次搞黑厂那么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