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纠结！五分钟后。不知怎么，佳佳还是口是心非地给曹雪莲发了一段鼓励的话——“曹阿姨，你简直太厉害了，作为一个网文的新人，竟然以惊人的速度更新，超乎常人，也是年轻人所不及的……你不签约谁签约，你不成大神谁成大神？”

这不是恶作剧，纯粹是为了讨好曹雪莲。准确地说，是为了讨好掌握生杀大权的林氏跨国集团总裁林志远。佳佳的如此举动，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总体说，佳佳是一个和善的不功利的姑娘。所以，她在发那段话的时候，满脸涨得通红通红。其实，她发出qq后也后悔过，非常的后悔。她清楚地意识到，如此一来，自己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助推器的作用，加速了曹阿姨的走火入魔。但是，她知道，发出的话，如同泼出的水，覆水难收。不过，她随即宽慰起了自己：发了就发了，没啥好后悔的，这年头啊，小小人物很多时候很多场合是不能实话实说的。再说了，这样的方式拍马屁，既不丢人，又不花钱，何乐而不为！看到佳佳的留言，处在兴奋之中的曹雪莲，更是热血沸腾，像是打了鸡血，当天就日更五章。她哪里知道，佳佳说的话，都是害人的假话。不过，佳佳的本意是不想害人的，她只是想讨好一下曹雪莲。说穿了，也就是想讨好一下她的大老板林总裁。又过了一天。这个像上足了发条的曹雪莲，又是日更五章。这不是一般作家所能达到的进度。当年，年轻的北大中文系才女佳佳，也未曾达到过。可以说，这种的效率，就连不少大神也无法达到。五章的字，加起来好像也不是多得吓人。不过，这万把字，凭一般人的速度，每天打这些字也非常的轻松，可以打打玩玩，玩玩打打。但是，小说可不是文字的简单叠加，而是要有灵感的，要有构思的，要装进内容的，要有逻辑关系的，总之，每个字都得费神费时推敲出来的。好在她扫了三十年大街，练就了一副好的身板，经得起少吃少喝少睡的挑战，否则，早就累趴下了。一周下来，果然不出佳佳所料——曹雪莲的《飘》，尽管更新速度奇快，但各项数据并没有成正比，惨不忍睹！不过，这大大出乎了曹雪莲的所料。自《飘》上传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大妈级新手的新作，其数据一定不会太漂亮的，但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惨不忍睹从每天的点击数据来看，《飘》的读者只有寥寥四个，不用猜，她都知道——一个读者是本人的；一个读者是林志远；一个读者是佳佳；还有一个读者，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编辑。……多年来，林志远的心里，装满了自己的事业，装满了自己的企业，成天忙得不可开交，虽然，比不上联合国秘书长，也比不上国家Z.L，但，也可以说是日理万机的了。所以，他很少能偷到闲，去做一些与自己事业无关的事情；所以，他很少能挤得出时间，去翻阅一些与业务知识无关的书刊，更不会去看什么只有休闲之人才能看的网络小说。即使哪一天，有时间了，也有闲心了，他也不会看什么与精神食粮有关的书籍。他打小就不喜欢看什么小说。至于网络小说，就更别提了。但这些天，就完全不同了，林志远像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管再忙，哪怕没有时间吃饭，哪怕没有时间上厕所，哪怕没有时间睡觉，他都会放下手中的工作，挤出一块时间，雷打不动地阅读《飘》的每一篇新章节。林志远这是怎么啦？怎么说变就变了呢？他是因为爱屋及乌而喜欢上了网络小说？不是的……绝对不是的！他读《飘》的目的很单纯，就是因为这是一部纪实小说，从中可以获知三个曹雪莲一直不肯当他面揭开的谜底——一是，有着大作家料的大才女曹雪莲，不但没成为作家，还变成了一个扫帚大妈？她当年小说中的猪角到底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二是，程鹏当年怎么会有一副价值连城的紫檀象棋？他才华横溢，即使坐过牢，也不至于蹬三轮为生呀？三是，我们四兄妹都失联了，身居东海的程鹏，怎么就遇上了落户西部的曹雪莲，而且同时放弃自己的初恋情人，放弃原先的山盟海誓而共筑一窠？看来，林志远这个大富豪，也是一个心中存不了问号的人。佳佳虽然没有林志远这么忙，但每天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不是加班加点地赶手头上的一个个文案，就是见缝插针地‘应付’未婚夫的缠绵，根本没时间和兴趣看一个‘小学生’的作文——《飘》，每天只是匆匆进入QD，急急点开佳佳的《飘》，瞄一下它的数据。既然她这么忙，为什么每天还要化几分钟时间，去瞄一下《飘》的数据呢？是出于好奇吗？不是，当然不是。她看《飘》的数据的目的只有两个——一则，为了应付一下自己的学生曹雪莲，当然是为了讨好林总载；二则，以证实自己当初对曹雪莲能力的判断。……不知怎么，一直注意力非常集中的佳佳，最近做起文案来经常走神，效率低下，还会莫名其妙地打出一些错别字来。以前从未有过，这都是被自己这个‘宝贝’学生曹雪莲给闹的。这些天，她的眼眼虽然盯着电脑上的文案，十指也没有离开键盘，但脑子时不时会莫名其妙地想到这个令人费解的曹阿姨。她，一会儿在想：网络作家之路，尽管没有任何门槛，只要想进，谁都可以自由踏入；尽管这条路上的作家队伍，浩浩荡荡，既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尾，但，真正能走通的网络作家，却寥寥无几。我，一个北大的高材生，啃面包就矿泉水，没日没夜码了五年的字，最后还是灰溜溜地另谋出路，她，一个扫帚大妈能走多远？她，一会儿又在想：成千上万的网络作家，吃尽千辛万苦，就想当个千万读者瞩目的大神，其目的不外乎一个字——钱。而曹阿姨，已经成为了林总裁枕边的人，可以说，已经拥有了怎么花也花不完的钱，为什么还要为了当大神而过着非人的生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