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我明白你的意思，算了，这事到此为止，给张赞留个面子吧。”

“老人家，那我们告辞了，你们明天有什么打算？”

“我们明天早上就回去？”

“你们家是那里？”

“广东的韶关。”

“这样吧，明天我安排人送你们到汽车站，帮你们买好车票，送你们上车好吗？”

“那太感谢了。”

“你们来到车票给你报销了没有？”

“那个陪同的姑娘已经给了。”

“好，那就告辞了，还祝你们一路顺风。”

两个人告别了老人家，在回来的路上，黄淼一上车就说，“孙次长，刚才当着外人的面，我没有再说什么，毕竟是咱们内部的事，说多了不好。”

“你意识到了就好，”孙超华夸奖了她一番。“可我就不明白，你就这么算了，容忍他这样以下犯上，如果今天的局面控制不了，那不就栽了吗？”

黄淼认为孙超华对张赞的宽容，难以理解。“那你觉得我应该找他好好谈谈，至少警告一下他?”“那他如果死活不认账？”

“我可以证明今晚的情况？”

黄淼鼓起勇气说明了自己的方式。“那他如果说，你有意讨好我，谁来为你证明呢？”

孙超华的这一问，确实把她给问住了。“这，这个，……”黄淼一时无语。“你能想到的，张赞肯定想到了，他能做到四圈班长这个位置，肯定把最好的期望，和最坏的结果，都已经权衡好了，要不他敢这样吗?”看着黄淼惊讶的眼神，孙超华提醒说道，“你也分析到了张刚有苦难言，那为什么不当着我的面把事情讲明呢？”

“那是为什么？”

“张刚在犹豫不决，他在观望，在权衡看谁能占上风，至少现在他认为，我可能还站不住脚，没有几天就走人，得罪了张赞对他意味着什么？”

“那你准备怎么办？”

黄淼心里的疑问还没有消除。“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张赞，此时此刻会怎么想？”

孙超华给黄淼提出了这么一个她从没有考虑的问题。“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如果是我，也不会做出这样没有人格的事。”

黄淼虽然没有想好，但从人品方面的干脆回答，倒让孙超华暗暗自慰。“如果你没有想好，我给你分析，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我洗耳恭听了。”

孙超华分析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张赞几天对我是初试牛刀，但见没有出现他预料的结果，马上就调整了思路，下午三点就来我这里示软，还想试图改变我的计划，但见我说得合情合理，找不到合适理由，就回去做了安排，免不了恐吓，许愿，要不然会场怎么开始无人说话，后来又看到我们抓住员工关心的切身利益，打开局面。他自然已经认识到了我已经怀疑到了他的身上，要不他极力阻挠张刚的说话呢？“那如果张刚当时说出了张赞您会怎么做？”

“那我也得给张赞面子，”不等孙超华说完，“那这样岂不让张刚伤心吗？”

黄淼说着，看了孙超华一眼，“让员工觉得您是讨好张赞而不敢主持正义？”

“如果主持了正义，让员工都能意识到张赞的人品，稳定人事行政部的局面，我是愿意下狠手的，但你觉得能达到那样的效果？”

“我说不准，但你就愿意看到他会利用权力，对张刚打击报复吗？”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的那样，我以后就直接分配工作到张刚和其他两个小队长层面，把他吊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那还差不多，否则谁还敢说真话，反映真实情况？”

“我给他留了面子，就是看他如何做，如果自我反省，我肯定给他出路，如果一意孤行，我只好使用这种不好的阴谋了。”

“我明白了，你给了他面子，就是让他知道，你什么都清楚，希望他好自为之了。”

“明白这点还不够，我还有手段让他有那么一天，会自动找我承认这个错误的。”

“真的会那样吗？”

黄淼有点不相信。“这个今天不多说了，反正我想你会看到这么一天的。”

“好了，先放我下去，让我走走回家，透透气，你们直接回厂吧。”

黄淼让司机停了下来，孙超华下车，招呼她们可以走了。孙超华这一天觉得太累了，他一边走着，一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好在保安队的张刚在关键之际，还是给予了配合，如果没有一个人出来配合，那今天还真的过来了张赞的测试这一关了。”

他庆幸今天的有惊无险经历，也让他感觉到了张赞的能力和企图。“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考验我的智慧，我就测试你的抗压能力，”想到这里，他灵机一动，有了应对的主意。虽然已经是九月的中旬，南方的夜晚有点凉意，但孙超华此刻的心情却十分的兴奋，特别是有了对付张赞的主意之后，他一点都不感到秋天的微风飕飕，寒气逼人，相反觉得在这寂静的夜晚，心情十分的敞亮，这大概就是心情好，感觉什么都好的缘故吧。回家租屋，也是晚上九点多了。王云见他回来，忙问他说过了没有，孙超华说不想吃了。看着他疲倦的样子，王云问，“今天上班感觉如何？”

“还想吧！”

孙超华有点力不从心的回应她。“没有遇到什么麻烦吗？”

“你怎么会这样问我？”

孙超华心想，“难道她昨天就预知到了？”

“看你回来的这么晚，心里想不是好事就是坏事，但好事不会回来的很晚，那我就猜到了坏事？”

“也不算是坏事，只是今天经历了一次有惊无险的试探而已！”

“是你的上司说明对你的能力还存疑虑，需要加倍努力了，如果是下属，那就是居心叵测了，需要让他知道你的手段了，不是有句话叫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

“还真让你猜着了，”孙超华就把今天的遇到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那你怎么办?就这么算了？”

“我会让他知道我这个次长不是那么容易就好糊弄的。”

在自家人面前，孙超华才毫无顾忌袒露真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