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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满目疮痍寒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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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过了大半年才算来到长江边上,跨过江区才算到了南夷之地,寒浞心里清楚他老家叫做东夷也是黄帝时代东海边上的那些山山水水还是荒无人烟的地方,后来因为黄帝蚩尤大战,不少人为了逃生,才算是来到东夷,所以就有了东夷之说。只是经过这几百年的开垦,东夷已经不是蛮荒之地,而是成了真正的富庶地区。可是,如今的南蛮仍然像是早期的东夷一样,能够在这里生活的人大都是战争逃难来的,亦或是逃生来的,不开化不发达,在所难免。不过,寒浞心里清楚,如果过上几百年几千年,这块南夷之地,说不了会成为一块富庶之地也说不定。所以面对这条大江,他的心也如奔腾的江水一般,起起伏伏,心潮彭拜。既然后羿打下了这片土地,那他寒浞责无旁贷一定要把它治理好。带着这种雄心壮志,他们开始渡江。刚到了对岸,就听到前方乱哄哄一片,小厮甲跑来报告,“大人,前面停住了,我过去看看!”

寒浞说,“等一下,我也过去!”

说话间,他们来到队伍前方,见到这里的人停下来叽叽喳喳,寒浞问,“怎么了?”

有人往前一指,“丞相,你看?”

寒浞注目看去,前面一个城阙,看上去很安静,只是觉得太安静了,就像是坟墓一般。“走,进去看看!”

说完抬腿就走。“慢着!小心点!”

有人在后面高喊。寒浞楞了一下,脚下居然踩到了一个东西,滑溜溜的,他低头看,吓了一跳,天哪,这不是尸骨吗?怎么这么多尸骨会露天放在这里,没有人掩埋吗?小厮甲扶了丞相一把,同时说,“大人,你看那里,还有很多呢!咱们这些侍卫们没有见过这么多尸骨,害怕,所以停步不前。”

寒浞想起了榈将军的话,屠城。难道这就是第一个被屠的城吗?他命令过河的部队停下来,扎营休息,然后挑选了一些胆大的卫兵和他一起进城。来到城门口,大门只是名义上的大门,已经被破坏殆尽,城头的野草已经长了老高,偶尔会发现一些野鸟在草丛中飞来飞去,给这个死城增添了一点点生机。进入城内,没有一处完好的房屋,所有的房子不是烧了,就是被扒了个大洞,寒浞心里清楚这是屠城后避免有人来住,专门下令销毁的。大街上偶尔也能看到白骨裸露在外面,尤其是那圆咕噜的脑袋骨头看了让人毛骨悚然,寒浞自认为闯过深林,野外生存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看到这场面不自觉地让他觉得心寒。这是人为的伤害,这是战争的罪过,普通乡民普通奴隶犯了什么错,他们就应该这样献出生命吗?在街道上走了一遭,寒浞心里有了主意,不过,他知道这样的情况,还很多,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城池被屠了呢,他还需要深入腹地,进一步了解。紧接着,一座座类似的城池惨不忍睹,不过五天以后,开始见到了有炊烟的城池和乡村。寒浞心里明白,这就是榈将军说的那些留了人口的地方了。“小厮甲,去,联络我们留下的主官?”

“是!”

小厮甲去了,不多时回来,身后跟着几个年轻士兵,看样子还都是孩子。他们见到寒浞,不认识,但是同样高呼,“丞相大人,终于把你们等来了!”

“起来回话!”

寒浞俯身把这些破衣烂衫的孩子们扶起来。“我们听从长官的命令,留下来维护这里的治安,可是,这些人连吃的没有,就谈不上什么治安,每家奴隶都是穷光蛋,偷什么呀?我们自己的粮食也已经吃完,最近半年都是靠野菜瓜果充饥。”

“你们这么笨,干嘛不抽税呀?”

小厮甲插嘴说。“我们也想啊,可是没有庄稼,没有收成,怎么抽税?看到每家每户都是忍饥挨饿,叫我们怎么忍心去抽税?”

那些士兵们哭丧着脸辩解说。寒浞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去,给他们弄碗热饭吃!”

到此,寒浞心里明白了,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怎么办呢?在此逗留了十来天,寒浞心里有了主意,开始他把大部队留在这里,当做一个临时的大本营,然后只带百十来人,快速地在附近区域考察情况。不过走下来,大致差不多,都是缺吃少穿的。不过,寒浞发现一个好处,这里似乎一年四季都不会那么寒冷,所以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绿油油的。这样就算是没有粮食,野地里总是可以找到一些野果子充饥,所以完全饿死人也不大可能。于是,他就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不过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带来这么一千来号人太少了。他需要成千上万的人过来,补充这里的人手,亲自下地种田,并且还要开荒,增加土地面积。最多也就是几个月时间,粮食就会有的。在附近十来个部落,寒浞开始了实验,他把自己家带来的人分成若干等分,分派到每个部落去,带领大家一起种植粮食。同时那些农官们负责种子交换的问题。但是寒浞也遇到了一个头疼的问题,他大都携带的是黍稷之类的谷物,而这里水田较多,更适合种植水稻?怎么办?寒浞命令舅舅想办法,哪怕是回到北方调运也要解决这个问题。命令下达了,可是这个舅舅只是一个农官,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如果让他改进耕作办法,间苗,施肥,也许他知道该怎么做,可是要解决几千里外的种子运到这里他就一点办法没有。他把自己关在一个帐篷里,心里就开始后悔,当初不该出来当这个农官,结果是赶鸭子上了架,吃苦不说,还要受罪,难呀!姐姐,原夫人,我错了,我不该到这里来呀!正在这时,有人进来,“农官大人,外面有人送稻种来了?”

“出去,开什么玩笑?”

这个舅舅脾气还挺大。“真的不骗你,好多人呢!”

农官出来,半信半疑,可是刚把头从帐篷里透出来一点,就看到漫山遍野的士兵,每人肩挑背扛,那不是稻种吗?迎面来了一人,吓了农官一跳,“大夫人,怎么会是你?”

“好了,进去谈!”

姮娥大夫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很快就进了帐篷。“稻种我带来了,足够今年这个季节用的。不过明年我们可以继续从北方运稻种过来。这样坚持两三个季节,估计南方这些粮食问题就能解决。”

“大夫人,这些丞相他知道吗?”

农官依然处于一种惊愕的状态。“这个你不要管。他太忙,事情太多,只要你能把粮食问题解决了,就是帮他解决了生存问题。那样几年下来,什么也就不用怕了!”

见到大夫人这么自信,农官似乎开始找到了感觉,“好,我知道了该怎么做!”

收了稻种,农官去安排育苗种植的事情去了。一个月过去了,寒浞回来检查育苗的情况,见到农官,“喂,舅舅,干得不错嘛!”

当初寒浞给舅舅压力,他也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难题,不过他想让舅舅动脑子想办法,没想到这么快,他真的解决了问题,心底里还真是充满了佩服。“丞相,这个不是我的功劳,是大夫人,”“什么大夫人?她不是回有穷国了吗?”

寒浞非常警觉。提到姮娥,他知道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他看不懂,怎么每次遇到重大问题,她都会及时出现,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呢?似乎她每次都会有先知先觉似的?“唉,看我,大夫人说了,不让说出来的,可是我不能不说,这些稻种都是大夫人帮助解决的,她带领了无数的士兵送来的稻种。”

寒浞迟疑了一下,才说,“好吧,我知道了!抓紧插秧吧!”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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