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人语气微顿,他目光扫过众人后,继续地说道:“当着众乡亲的面,我们也不能说了不算。但是,现今却不比往日啊!物价都上涨了喽!当初的那三万块钱,可是贬值了呀。所以呢……”刀疤男人盯着燕轻尘,他抬右手于肋前,并且,拇指在食指与中指上,快速地蹭了几下,——比划了一个数钱地动作。刀疤男人“意会”着说道:“小子,你懂得吧?”
燕轻尘表情不变,他平静地说道:“要加钱是吧?”
刀疤男人眉毛一挑,得意中带着一些讽刺,提声戏谑道:“不错哦?小崽子还蛮识货嘛!爷就是这个意思!”
燕轻尘气定神闲,他谐声回道:“那么,要加多少钱呢?一块钱可以吗?”
这一刻,刀疤男人脸现怒容,他恶狠狠地骂道:“小崽子,你别找不痛快!玩你大爷呢?!”
这时,三个男人之中,年纪最小的那个人,他也插嘴道:“小子,你自己算一算,小羽这几年以来,一直住在我婶儿的家里,她的吃穿用度,总要算在内吧?依我们之见,最少,你要再加三万块钱,前后合计六万块钱,一个仔儿都不能少!”
随即,这人瞄了任小羽一眼,他目光闪烁着说道:“再说了,你刚才对小羽弟妹,那又是摸又是亲的,总不能白占了便宜,不给点补偿吧!小子,这六万块钱,只要你交给我婶,我们二话不说,立马就同意离婚,让小羽自由去留。”
这人话音刚落,燕轻尘还未予表态时,任小羽却情绪激动,她抢先怒骂道:“潘洪保,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在什么时候……亲我摸我了!”
任小羽骂完这句话,她那张於青的脸上,不知是被气的,还是因羞所致,竟变得一片通红。潘洪保撇了撇嘴,颇显不屑地说道:“我用得着胡说吗?大家都有目共睹啊?就在刚开始时,他又是摸你,又是亲你的,大家伙儿都看见了……”随即,潘洪保昧心歪曲道:“至于,你自己是否知道,这我不太清楚。说不定啊,是你假装着糊涂呢!”
此际,燕轻尘已然完全明了,眼前的这兄弟三人,是仗着在村里的势力,想要蛮横无理耍无赖!不过,燕轻尘也确实得承认,他救任小羽上岸时,当时情况极度得危急。因此,他采用的急救方式中,既有过心肺复苏,也进行了人工呼吸。然而,这些急救的方式,均为正常、必须的举措,可是,到了他们的眼中、嘴里,质量却一落千丈,变成又摸又亲了?如果,不了解此内情的人,还真有可能认为,燕轻尘在趁人之危,做那下流之举呢。这一刻,燕轻尘于内心中,暗暗地摇了摇头。同时,他也非常得清楚,照此情形看来,今日之事,难以和平解决了!燕轻尘衾影无愧,他再次地露出笑容,——一个颇具意味的笑容。随后,燕轻尘看着三人,他谐声揶揄道:“你们这敲诈勒索的手法,玩得很专业、很熟练啊!虽然,六万块钱并不算多,不过,我要是真给了你们,却是在纵容犯罪呀……”潘洪生,也就是额头有刀疤,三个男人中的老二。这时,就见潘洪生眼睛一瞪,面容更显狰狞之态,他厉声骂道:“小崽子,你挺有种啊!上这儿耍你老子来了!好!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
随即,潘洪生眼神阴鸷,他强硬地威胁道:“小崽子,三儿所提的三万块钱,今天,你必须给我拿出来!否则,老子就打断你的手。省得你在以后之时,再去乱摸、乱抱其她的女人!并且,更要让你明白明白,啥才是守本分!”
任小羽心中大惊!现场形势骤变,她完全没有想到。然而,任小羽却顾不得害怕,她一挺身形,挡在了燕轻尘的身前。同时,对着这三人喊道:“潘洪富、潘洪生、潘洪保,你们要干什么?是我求得他,不关他什么事!你们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
这一刻,国忠臣也上前一步,他挡住三人道:“潘家三兄弟,你们想干什么?你们的这种行为,是在犯法!你们难道不知道吗?!”
潘洪生看着国忠臣,似乎,他稍显得有些忌惮。于是,潘洪生稍敛态势,他降低音量道:“国站长,咱们可是一家人,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这胳膊肘,可不要向外拐啊!国站长,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就别插手了。否则……”潘洪生语气略顿,之后,他言中有意道:“若真要是伤着你,大家都显得不好看。再说了,你的一家老小,我们也算一清二楚……都指望着你呢,是吧?万一,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她们该怎么办啊?你说呢,国站长?”
国忠臣镜片后的瞳孔,略显收缩之势。与此同时,他对着潘洪生说道:“潘洪生是吧?在威胁我啊?你可以去试一试!到时,将会有怎样的后果,我保证,你肯定一辈子不忘!”
燕轻尘笑了。——他释然地笑了,真真正正,发自心底地笑了。尽管,燕轻对于此事,以及,任小羽的人生境况,心中确实颇为同情,也更为怜悯其遭遇。但是,要对其全力地施予援手,意愿却并不是很强烈。至少,还没到责无旁贷、当仁不让的程度。毕竟,燕轻尘思虑延展,要如何地处理、妥善好此事,那么,于其中相关地牵连、纠葛,真没有那么得简单!搞不好,他很大得可能,还会好心办了坏事!然而,值此之际,潘氏三兄弟地一通搅和,以及,潘洪生的恶言恶语、无法无天,却使得燕轻尘此意,变得无比坚定:即使,此间麻烦再多,他也要援手于任小羽,助其脱离这个苦海!燕轻尘轻伸出双手,将任小羽和国忠臣俩人,一起拉到身后之处,从而,他直面于潘氏三兄弟。燕轻尘表情无波,他从容地说道:“你们三人的此举,已经构成了犯罪。在你们的眼里,是有恃无恐呢?还是当王法不存在!”
潘洪生嘴角一哂,他对于燕轻尘此言,尽显出不屑之意。随后,潘洪生张狂地说道:“‘王法’?在潘庙村里,我就是‘王法’!你能拿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