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轻尘好整以暇、自若以待。首先,获得第一个机会之人,是一位白人男性记者,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此人先是自报家门,供职于哪家传媒。而后,他则进行提问道:“燕先生你好,我曾在这之前,对于你的一些信息、个人资料,大致地了解过一番”。此人于略作停顿之后,他接续而言道:“你的名字叫燕轻尘,身份为天朝国公民。不过,你所学的专业,以及,现在正从事的职业,却与医生毫不相关……”燕轻尘目光清澈,他先是微微地点头,随即,表情平和地笑道:“这位记者先生您好,您所说得这些个内容,毫无一丝的错误。以此观之,您对于我个人的情况、信息,了解得还是比较详细。我觉得,您较之贵国的FBI成员,好像,也并不遑多让哦?”
燕轻尘轻松以对。并且,他的末一句玩笑之语,还引得现场微现笑声。此男记者入耳此言后,他先是淡淡地一笑。随即,则话锋一转道:“请问燕先生,你作为在场之人,对于昨晚的恐袭事件,有着怎样的看法呢?”
燕轻尘不假思索。并且,他和声而言道:“天朝国是个礼仪之邦,更是爱好和平的民族。那么,我生于天朝国之中,祖辈们仁善之传承、之烙印,已然刻入我的骨髓。所以……”燕轻尘环视着众记者,他由衷而言道:“所以,只要是定性为恐怖事件,那么,其无论发生在哪里,又是以何种形式出现,我一向都很反对!不过……”燕轻尘于稍顿之后,他略显羞赧之色道:“不过,我有着怎样的看法,这并不重要。现实而言,各国的首脑有何想法,又会采取怎样的措施,这才是水之源头、木之根本所在。”
燕轻尘脱口此言后,现场则略显安静之象。少间过后,另一个记者抢得机会,并且,他出声发问道:“燕先生,你救人的那段视频,我非常认真地看过。我的问题是,请问燕先生,你在那种危险、混乱的状况下,是基于怎样的心理,又出于何种考虑,才无视于自身的安危,从而,挺身而出,去救治那些受伤者呢?”
此记者语气稍顿,之后,他又紧接着问道:“燕先生,你在那之后,还产生过什么想法吗?”
燕轻尘浅颜一笑。随后,他和声而言道:“非常实际地讲,我在当时的那种境况、情形下,心里只想着要救人。至于,我自身得安危,以及,其它的一些念头,还真未作过多地考虑。”
随即,燕轻尘略作补充道:“其实,我之所以有此举止,本能地出现这种行为,完全是基于两点。第一,长辈们言传身教之结果。这第二嘛,也算是性格使然吧。”
燕轻尘此言刚落,现场就响起片刻的掌声。燕轻尘腼腆的一笑,随后,他接续而言道:“至于,我在救完伤者之后,心中确实有个小想法……”燕轻尘略作环视之意,然后,他谐语而言道:“如果,大苹果市的官方部门,要颁发给我一个奖项,比如,什么‘救死扶伤奖’,或者,诸如‘特别事项奖’之类,那么,我一定不会推辞,更不会客气,而是,非常开心地接受……”燕轻尘的这一“想法”,众记者在入耳之后,立即引发了一阵笑声。现场笑声过后,又有记者提问道:“燕先生,刚才,你已然亲口承认,自己并非医学专业。请问,你身处异国他乡中,行此人命关天之举,是否有不尊重生命、儿戏之嫌呢?另外,你就不担心医治失当,从而,为自己招惹官司吗?”
燕轻尘淡然一笑。然后,他眼眸清亮,很坦然地注视着此人道:“这位记者先生您好,我毫不否认,我是法学专业毕业生,根本就与医学无关。不过,在此向大家声明一点:我可并非无证行医。而是,考取了医师资格证书!——天朝国的医师执业证书!”
燕轻尘语作间歇,继之,他又徐徐而言道:“尽管,我的职业并非医师,并且,证件也为天朝国颁发。但是,做为身怀医术的一份子,我对于救死扶伤、人命关天之事,从未有过轻率、儿戏之心,并且,更绝不敢莽状行事!”
燕轻尘目光湛然,他略作环视众记者,同时,微微地动情而言道:“诸位,在医学之领域,我很有自知之明,也一直都在谨慎、量力而为!同时,我对于伤患者的健康、生命之事,更丝毫不敢掉以轻心!因为……”燕轻尘于一顿过后,他重声而言道:“因为,这即是家祖之严训,同时,亦是我行医之基准!”
燕轻尘话音刚落,这时,记者中忽然有人言道:“燕先生,难道,你还不曾知晓吗?就在昨天夜里,已经有六人不治而亡。不过,非常巧合的则是,这六人于最初之际,却均受过你地救治。那么,你对此作何解释呢?”
燕轻尘略显沉默。同时,他那稍显凝重的眼神中,还带着一抹探究、思索之色。燕轻尘于俄顷过后,他则轻声地一叹。继而,语气略显沉重之意道:“这位记者先生,刚才,您所说的这件事,我确实还不曾听闻。如果,此事已然确凿的话,那么,我现在的心情,除了对这六位罹难之人,颇感惋惜、叹其不幸之外,就是对于其医治之人,心生着一股无奈……”随后,燕轻尘目视着众记者,他语出惊人道:“众位记者女士、先生们,我此时此刻,可以很负责地说一句:这六位不治而亡的伤者,他们并非是死于伤情,而是,卒于偏见!”
燕轻尘此言一出,现场于须臾的沉寂过后,则尽显哗然之象!因为,燕轻尘的后一句话,众记者颇为不解。故此,还有人急着抢问道:“燕先生,你何出此言呢?能否详细地进行说明?”
众记者一息而安静。此人提出这一问题后,于是,现场这众多的目光,则齐皆地聚焦于燕轻尘,并且,静心地听他以何言作解。燕轻尘意态从容,他面对着众记者的目光,并不觉得有何不适。随即,燕轻尘正色而言道:“现场的女士、先生们,我很确信,那十四位垂危伤者,——经过我手施治之人,尽管,他们的伤情极其严峻,甚至,也可以说是命悬一线。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