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这个废物早该死了,她明明已经沉入炎湖……”楼宛淋指着楼宛涴,把目光投向林如雪,急切地解释道。她怎么都不愿意相信楼宛涴回来了,甚至产生了一种想法——面前的楼宛涴是有人假扮的!“……淋儿,闭嘴!”
看着楼宛淋已经失去理智,开始口不择言,楼鹤之的眼神愈发幽深起来,语调强硬地呵斥道。“她谋害亲姐,为何不让她把话说完,爹,你是心虚了吗?”
楼宛涴唇角微勾,讥笑地看着面前这虚伪的家人。她满身是血地出现,身为自己的亲生父亲,他竟一点担忧都不曾表现出来,还想把一切罪责推脱到她身上!这真让她这个穿越来的人怀疑面前这冷漠的中年男子到底是不是原主的父亲!只是没想到楼宛淋这么禁不起激,把自己做的事差不多都抖出来了。她倒要看看,他们还能对她刻薄到什么地步!“淋儿,你平日里淘气,就喜欢和你姐姐顶嘴,没的也要说成有的,现在你爹在这,还和你姐姐没大没小的吗?胡闹,给我回房里去!”
林如雪见势不对,紧蹙眉头,语带呵斥地说道,三言两语却把楼宛淋所说的话归于和楼宛涴在开玩笑。楼宛淋被两人呵斥,心里虽然不忿,但面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头站着,只是那瞬间,却恨恨地瞪着楼宛涴。她想不明白,楼宛涴明明只是个废物,就连爹都不待见,平日里欺负楼宛涴他都不管,那她就算把楼宛涴弄死了又怎么样,有什么好顾忌的!“……孽女,你与人私通一事还未解释清楚,吓唬你妹妹作甚!”
楼鹤之见林如雪三言两语就把事化小,眼里透着一丝赞赏,只是把目光投向楼宛涴时,却是心生疑窦。楼宛涴的变化实在太大,虽然面目狰狞,但那澄亮眼眸异常坚定,完全没有以往对他的唯唯诺诺,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楼宛涴听到楼鹤之虽然强硬,但明显已经有所松动的口吻,不禁冷笑了一声。本来还认定了她与人暗通款曲,现在又说要听她解释。这分明就是在告诉她,只要她不追究楼宛淋这件事,那她这罪名也可以就此打住。既然楼鹤之有意与她商量,她何乐而不为。以她在相府那卑微到不能再卑微的地位,她本来就不打算能以此事让楼宛淋一命换一命。她的目的,是要借此来让楼鹤之正视她宰相嫡女的地位,让她享受她本该拥有的待遇!至于以后,谁敢轻视她,她就要让那人尝尝她身为一个特工杀手的手段!“二皇子这么优秀,妹妹都心向往之,我修为已废,能得二皇子宅心仁厚不嫌弃,怎么可能做这种坏了夫君和相府名声的事?”
“况且我只是废了修为,不是坏了脑子。相府是生我养我的家,我若做出此等丑事,有违皇家颜面,皇上岂会放过我们楼氏家族?我堂堂宰相嫡女,怎可能连这厉害关系都不明白。”
楼宛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出其中厉害。楼宛淋听到楼宛涴这么说,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什么都不能说。当楼宛涴说到把相府当家的时候,楼鹤之的面色缓和了不少。把话听完之后,楼鹤之更是觉得楼宛涴变得匪夷所思。也不知她之前是不是一直假意懦弱,只是现在被逼急了,才露出锋芒。楼鹤之的心思愈发沉重。好在楼宛涴话语里所表达的意思是向着楼氏的,否则他得掂量掂量楼宛涴是否还有存在的必要。见楼鹤之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那时不时投向她的凌厉目光,让楼宛涴知道,楼鹤之对她产生疑惑了。看来她这转变实在是有些锋芒毕露了。以她爹这多疑的性子,也不知道会把她想成什么样。她得先发制人,不能让楼鹤之起了杀她的念头!“只是可怜我与二皇子婚期在即,若是让二皇子看到我如今这副模样,也不知会不会大发雷霆,追问我是何人所做。”
“二皇子看不上你这废物,又怎会关心你是死是活!”
楼宛淋实在是忍不住了,这事可是二皇子让她做的,怎么可能会大发雷霆!“婚期在即,未嫁的妻子却平白出事,也不知道会让炎皇都的百姓怎么想,二皇子若是不出面维护,岂不是会影响他德高望重的声誉?若是我在这期间死了,皇上会不会以此来对楼氏有所要求呢?”
楼宛涴凉凉地瞟了眼楼宛淋,唇边一丝冷笑一闪而逝,继续说道。最后一句话,正是楼鹤之最为担心的。不管楼宛涴是死是活,只要婚期一到,交不出人,皇上都有理由以此来削弱楼氏的根本。因此他刚刚万不得已,才会想到让楼宛淋去拉拢二皇子。“……说吧,你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