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宛涴终于还是没有忍住地翻了个白眼。对于男子的谜之自信,她很想为他点根蜡。在她这里,说一不二,就算死缠烂打,威逼利诱,也是没用的。既然男子这么说,怕是已经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那她也不必在男子面前避讳那么多了。她知道男子此时刻意在她面前展现出来自己的能力,是为了让她对自己当初的决定产生动摇。神识,真是一个神,且玄的能力。有谁能想到,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凭意念而随心所欲呢?!可是男子做到了,还把神识玩转得那样多元化,让楼宛涴的兴趣愈发浓厚。她也渴望自己有一天能这么傲然轻松地展现自己的神识实力。只是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目前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达到。男子说的再有吸引力,她也不可能轻易被洗脑。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一个人想要变得强大,需要经历多少困苦艰难。也许在她完全了解了这神识要如何修炼的情况下,总有一天可以达到男子的高度。她相信自己的领悟能力,而她也相信,男子就是看出了她的潜力,才会如此执着。“说完了吗?我已经明白你的来意,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妥协的。现在我想好好休息一下,你可以离开了。”
楼宛涴沉默了许久,终于给了男子一个肯定的答案。男子笑了笑,整个身形现了出来,径直出现在楼宛涴面前桌子的对面。只见她对面的桌子前出现了一张与楼宛涴坐着的椅子一样的椅子。男子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那普通的面容此时显得锋芒毕露,一丝志在必得的笑意毫不掩饰。“你看看,这里就是我的小天地,我请你来做客,当然得让你再看得尽兴一些。”
男子伸出右手往一处黑暗挥去,斑驳的色彩便从左往右渐变地出现在了楼宛涴让面前。花鸟鱼虫,山野平原,高山河流,处处显得春色盎然,勃勃生机。只是这些东西再怎么有活力,都是假想出来的,仔细看去,都是没有灵魂的存在。“……你想做什么,你大可直白地开口。我自信有一天,我能凭自己的能力去强化我的神识。”
楼宛涴最终选择闭上了自己的双眼,不再去看那眼花缭乱的景象。她不会在男子面前承认,她对眼前的事物感到极大的兴趣。利用自己的神识,做到化形为物。虽然没有声音,闻不到花香味,但这也足够说明了男子的神识实力。那些声音,香味不是做不到,而是神识还没达到那个地步。她相信,若是把神识开发到全能,一定会出现一个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新奇世界。她甚至可以想象,把自己的神识空间实化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可以让她作为藏匿的去处。她的遐想无限大,而这一切都建立在强大的实力之上。男子静静地看着楼宛涴紧闭着的双眼,羽睫微颤。他能感觉得到楼宛涴神识间传来的细微波动。这毕竟是他的主场,这个空间里的一切事物他都能感受得到。即使那事物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也能感受得到对方的情绪。对于楼宛涴强硬的态度,他并不急着让她改变。他今日所说,无非是想慢慢渗透楼宛涴的思想。让她对神识的兴趣越来越大,就像曾经的他那般。而他今日对楼宛涴所制造出来的空间,也不全然是为了要对她说这么几句话。楼宛涴此时并不清楚,她此时的安全,是建立在男子对她只是试探的前提下。一个人的神识,想要在另一个人的神识空间里面安然无恙。有一条途径就是需要获得神识空间主人的同意。还有一条途径,就是自己的神识容量也要足够强大。最起码要做到与对方的差距不大,能够承受得住对方的神识威压,才能够如此自如。像楼宛涴这样弱小的神识,置身于他人的神识空间里。一般来说,症状轻则会产生头晕目眩的状态,重则会头痛欲裂,甚至五脏六腑都感到压迫,爆体而亡。“我想做什么,太早说出来就会变得无趣。你只要知道,这会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也许会改变这个世界。”
男子挑着眉,也不强迫楼宛涴睁眼。“既然不愿意说,那就散了吧。”
楼宛涴听完男子所说的话,立即接了下句。她的语气很是不耐,甚至有些烦躁。也许是因为置身于别人的神识空间中,让她有一种衣不蔽体的不安全感。这样的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安全保障。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在闭目休息。此时就算她被男子弄死了,怕是百里都不会发现她的异常。处在这样一个危机四伏的空间里,对于楼宛涴来说,是极其想要逃脱的。说完那句话的楼宛涴,本来并没有什么不适。只是随着沉默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渐渐地开始有一种头晕的感觉。这种感觉让楼宛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更是抬起手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是因为她说的话,表现出来的态度,让男子感到了不满,因此对她做出的惩罚吧。她知道男子不会再对她做出更具伤害性的举动了。因为他留着她还有用。否则她激怒了他那么多次,早就已经死在他手上千次万次了。这头晕目眩的感觉并没有在楼宛涴身上持续很久。在她做势呕吐的时候,她身上的不适便尽数褪去了。“……来日方长。”
男子在冗长的沉默中开口,那语气里带着兴味的戏谑之意。既然楼宛涴想离开,而他做这些,想要获得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离开就离开吧。也许,下一次再见,就是以导师与学生的身份了。楼宛涴不知道,男子对她释放出来的这个空间,是有意在试探着她的神识容量。而他这次所做的试探并不明显,最主要的是,他并不打算只做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