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宛澈扭头，眸色凝重地看了楼宛涴一眼。楼宛涴知道楼宛澈的意思，他在问她，要不要拼一次。楼宛涴摇了摇头，现在敌情未明，还是先相信黑袍人的确没有想要对她动手的打算吧。如果黑袍人真的想要带走她，那他无论在何时行动，都能一招就把楼宛澈给解决。楼宛涴不可能让楼宛澈无辜地冒这个险。楼宛澈得到了回复，也就只能按捺住有些躁动的心情。他真的很不喜欢听到这个阴森的笑声，让他有种也许会看不到明日早晨的太阳的错觉。“……有话就说，若你打算一直笑下去，又没有其他的打算，那我们就先走一步，告辞！”

楼宛澈忍不住打断了黑袍人的笑声，厉声说道。他说这话的同时，给身后的楼宛涴打了个撤退的手势。示意楼宛涴情况若是不对，就率先逃走，不要管他。只不过楼宛涴会是这样的人吗？不是，因此楼宛澈做出这样的手势，也只能怒其不争，无可奈何地看着楼宛涴走到他的身边。“哼，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黑袍人停下笑声，不屑地说了这么一句。楼宛澈瞬间感觉衣领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给攥住了，双脚顿时腾空而起，往一旁的山石狠狠地撞击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楼宛涴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楼宛澈被扔了出去。“噗……”楼宛澈撞到了山石之后，本就内伤未愈的他，在落地的瞬间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血液。看着楼宛澈捂着胸口，半趴在地上的痛苦模样，楼宛涴的双眸顿时就因为怒气而通红了起来。只是这抹通红很快地就被她按压了回去。她知道她此时不能表现得太冲动。若是黑袍人是个变态，就喜欢看这种挺身而出，然后折磨得更开心的剧情，那楼宛澈的境遇就会更惨。“……说吧，你等我，想说什么？”

楼宛涴把目光从楼宛澈的身上撤了回来，冷冷地朝着黑袍人的方向看去，语气清冷。“呵，看来你这女子，心也是冷的，和我是同一类人呢。若他知道你是这样的人，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黑袍人见楼宛涴并没有因为自己的伙伴受伤而向他大打出手，话语里满是欣赏之意。他喜欢看到这么冷血的楼宛涴，这让他对于自己做出的决定愈发坚定。如果楼宛涴骨子里真是这样冷血的人，那这世界，一定会变得很有趣。楼宛涴不知道黑袍人所说的“他”其实另有其人，只当“他”指的是楼宛澈。她也不接黑袍人的茬，沉默地等着黑袍人继续开口。依她对楼宛澈的了解，他还不会因为这样的事情而对她产生什么误解，甚至因为这误解而憎恨她。或许楼宛澈更希望她在面对这样的境况的时候，是处变不惊，能全身而退的。就算楼宛澈真的因此而对她失望，她也会在此事过去之后，向他解释，并照顾好他。楼宛澈此时只觉得自己胸中似乎有着好几股凌乱的气息在里头胡乱冲撞。此时的他晕晕沉沉，根本没精力去注意到楼宛涴和黑袍人的举动。“你的态度我很欣赏，虽然我没有看出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只不过我现在心情好，愿意告诉你，一个关于你的秘密。”

关于她的秘密？呵，一个平生素未相识的人，来告诉她，知道她的秘密。这样的话未免太可笑。只是，楼宛涴是信的。就凭他会想要让人来抓她。如果不是切实地掌握着她身上的什么秘密，又怎么可能在她这么一个废物身上浪费时间？就连之前来抓她的那几人消失不见了，他也没有说要找她算账。这也就说明了，她在黑袍人的心中，其实是很重要的存在。“你这是什么意思？”

楼宛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她面上还是装作不解，皱眉问道。那黑袍人见到楼宛涴这样的神色，心情更加愉快，畅快地笑了笑，才缓缓开口说道：“你以为这是你本来的模样吗？不得不说，这十一年来你一直隐藏得很好，我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找到有关于你的一点蛛丝马迹。”

他的意思是说，她做了伪装？她的身体年龄才十五岁啊，隐藏十一年，难道她在四岁之前就已经是个天才了？！“如果这不是我本来的模样，难道你见过我本来的模样？”

黑袍人说的话没头没尾，楼宛涴自然不可能听明白他的意思。因此她只能是挑着字眼，委婉地问道。因为她并不觉得像黑袍人表现得这么自我的人，会乐意对她做出解释。“我说这话不是为了让你听明白，反正秘密我已经说了，我也可以再附加一个给你。”

黑袍人果然表现出了对楼宛涴提问的不满，冷声地说着。只是说到后面，他似乎又改变了主意，继而接着说道：“虽然你身上的封印有着重重限制，但如今这限制已经有了漏洞，这对于你来说，代表着你已经不是安全的。”

“……无论你去了哪里，我只要想知道，就可以感知到你所在的位置。”

黑袍人真可谓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说了很多，楼宛涴没有听懂，但最后那句她听懂了。如今的她就像是被黑袍人绑了线的风筝，只要线没断，黑袍人就能找到她。为什么？还有那封印，限制，指的都是什么？她和这黑袍人有什么关系？无数的疑问在楼宛涴心中冒了出来，她完全没有一点头绪。听黑袍人的语气，她身上若是有什么封印和限制，那也不是黑袍人对她做的。而这封印和限制，明显就是为了躲避黑袍人的追踪的。那她的封印限制为什么会出现漏洞？而小时候的她做了什么，会让黑袍人对她这么锲而不舍？然而，她只记得自己的小时候就只会待在相府里修炼，或是和楼宛澈在梧栖院里玩闹，根本没有出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