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件事情与灵教有关？！”

听完杨非的话，张兰歆大为震惊。“不错。”

杨非点头道。张兰歆眉头紧皱，一言不发。对于杨非的话，她一时间还难以消化。三杯酒下肚后，张兰歆才缓过神来。“灵教竟然能发动这么大规模的袭击…”张兰歆沉声道，“我以前还真是小看了这群杂碎！”

说话间，她的眼神变得凌厉，“所以杨队，下一步，怎么做？”

杨非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缓缓开口道：“长鸣山。”

……“这儿就是鹿城啊？也太偏僻了吧…”姜夕颜看着车窗外掠过的断壁残垣，颇为嫌弃地说道。“这里是鹿城的旧城区，别看它现在破破烂烂的，七年前，这里跟凌海市差不多繁华。”

风谷解释道。说着，风谷拐弯进入一条小路。靠边停下，看了李夏一眼，说道：“小子，陪我去撒个野。”

李夏有些不愿意：“你这么大个人了，撒尿还要人陪？”

“废什么话！跟上！”

李夏给了个白眼，还是跟着风谷下了车。二人穿过一片废墟，在一片空地上驻了足。“小子，知道这是哪儿吗？”

风谷冷不丁地问李夏道。李夏摇了摇头。看着风谷严肃的表情，李夏隐隐感觉到，风谷叫他出来肯定不是撒泡野那么简单。“墓地。”

风谷淡淡说道。语气中透露着难以掩盖的悲伤。“你脚下踩着的这片土地，葬着十多名光荣牺牲的烈士。”

李夏愣了愣，“烈士，为什么不葬在陵园？”

风谷沉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他们的名字，不能刻在墓碑上。”

“为什么？”

风谷往前走了几步，在一处小土丘前停下，俯身拔掉几棵杂草。“他们都是暗楼的探子。”

“自暗楼成立以来，与灵教暗中斡旋数十年。”

“灵教视暗楼为眼中钉，即便在他们死后，那些杂碎还是会来践踏他们的坟墓。”

“甚至，还会跟踪前来悼念的家属，实施报复。”

“不立碑，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家人。”

“暗楼的人，只能活在这个世界最阴暗的地方…”李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风谷走向一个又一个土丘。这个平日里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拔草的动作却无比认真。“即便没有碑，他们也是人族的英雄，不是吗？”

风谷倏地抬起头，看着向自己缓缓走来的李夏，脸上扬起一抹笑意。“是啊，他们是人族的英雄。”

“他们守护了人族，可谁又来守护他们呢？”

说着，风谷意味深长地看向李夏，似乎在期待着什么。“你看着我干嘛？我可不想守墓。”

李夏的一句话让风谷的期待瞬间落了空。“谁让你守墓了？！”

风谷瘪了瘪嘴，“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天下太平了，灵教覆灭了，你能不能给他们立个碑？”

“为什么是我？这种事你来不是更合适吗？”

李夏反问道。风谷怔了怔，打了个哈哈解释道：“老杨他不是把他的云纹剑给你了吗？你现在名义上是暗楼的领袖，这件事你也得有份啊！”

“什么强盗逻辑？”

李夏没好气道：“剑是他硬塞给我的，我又没答应。”

话毕，李夏顺势拔起最后一根杂草，随手一扔，然后径直往车的方向走去。看着李夏决然的背影，风谷暗叹一声道：“臭小子，跟头倔驴似的！”

回去的路上，李夏思绪万千。从凌海市出发开始，风谷一路上的行为都有些反常。先是绕了段路带自己参观他的旧居，说了些关于杨非的事。现在又单独带自己来这里扫墓。这些事情，现在细细想来，都像是风谷刻意安排的...回到车上，等了半晌的兰可阴阳怪气地说道：“风队这泡野，撒得够久的啊！”

“老子肾好，不行啊？”

风谷不屑道。说完，便发动车子继续赶路。沿着一条柏油路开了大约半个小时，随着入眼处一个巨大城墙的出现，众人终于抵达鹿城新城区。“待会儿安检的时候，你们千万别说话！”

风谷突然说道。就在众人还在疑惑之时，城门下，几个身穿护城司制服的人拦住了风谷的面包车。“你们从哪来的？”

带头的男子上前一步问道。“凌海市。”

风谷回答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我们是做短视频的，来鹿城拍摄。”

“拍摄…”男子狐疑地扫视一眼车内，“这么多人？”

“我们是一个团队，这个是摄影师，这个是灯光师，那个是编剧……”风谷一一给车上众人瞎编了个身份。好在没有露出什么破绽，蒙混过关。进入城门后，姜夕颜一脸疑惑地问道：“风队，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咱们是斩妖楼的人？”

“这个身份太扎眼，既然是调查灵教，还是隐秘一点好。”

风谷解释道。就在这时，兰可突然轻嗤一声，不屑地说道：“我看是某些人做了亏心事，害怕被人知道。”

“笑话。”

风谷冷哼一声，“我风谷行得端坐得正，做什么亏心事？！”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告诉杨队你来了鹿城？！”

兰可质问道。风谷脸色一沉，说道：“要是告诉了他，他会让我来么？再说了，老杨让你留在凌海市，你不也跟过来了么？现在跟我说什么风凉话？”

兰可自知理亏，闭上嘴不再说话。“今晚就在这儿休息。”

风谷将车停在一间酒店楼下，说道。与此同时，酒店对面的窄巷中，一双眼睛正直直盯着风谷的面包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