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明八岁那年父母离婚,父母离婚的二年后组建了各自的家庭,继母张翠进门后,他受尽了继母的虐待。李浩明十四岁那年一场车祸彻底改变了他的人身轨迹……黄金周节假日,父亲李建中开车带一家人去旅游区游玩,中午把车停在路边饭店门前,一家人下车走进饭店吃饭。饭店的主食牛肉拉面,正是节假日,游客很多,况且正是饭口,中午吃饭的人特别多,李建中排队打饭。李浩明和李浩生坐在桌前,继母抱着妹妹坐在他们对面等候。李浩明拿出包里的微型游戏机打游戏,这个游戏机是一个月前爸爸给他买的,爸爸一次买了两个,他和李浩生一人一个。他正玩到兴头上的时候,浩生说:“浩明,让我玩会。”
李浩生从来没叫过李浩明哥哥,总是叫他的名字,他说:“你的呢?”
李浩生说:“我的今天出门忘带了。”
李浩明说:“也行,你稍等会,我把这一关打完给你。”
同样都是孩子,谁没有一颗贪玩的童心,李浩明这样做已经不错了,没想到他这句话差点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李浩生平时在妈妈的教唆下,早在他幼年的心灵里注满了对李浩明的不满,他受母亲的教唆,更没有把他这个哥哥当人看,李浩生怒道:“你不打完这一关会死吗,别给脸不要脸。”
李浩明听完李浩生刺耳的话再也忍不下去,站起身怒道:“李浩生,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再骂一句试试?”
李浩生站起身骂道:“我骂你不要脸怎么了,我还骂你是野种呢?”
李浩生一番话把李浩明的肺都给气炸了,他们母子无论如何对待自己都无所谓,他不该骂自己是野种,更不该侮辱妈妈。小孩子懂什么,李浩明不用想都知道这些都是受他妈妈的教唆,李浩明也是十四岁的孩子,十四岁的孩子懂什么,如果李浩生妈妈不在背后说李浩明是野种他会说吗,这些都是连锁反应,张翠不该这样侮辱他妈妈的人格,她这样做更让李浩明恨她。李浩明用仇恨的目光向继母张翠看去,狠狠瞪了她一眼,他转脸对李浩生怒道:“你再骂我一声野种试试,你别以为自己的出身多光彩,你还是个拖油瓶呢。”
俗话说,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拖油瓶就是李浩生的硬伤,他听完李浩明的话疯了一样向他扑来,他平时仗着母亲的势利在李浩明面前横惯了,一旦动起手来他哪是李浩明的对手,他在愤怒中一拳砸在李浩生的脸上,鼻子是最容易流血的地方,他的鼻子瞬间流出鲜血,弄得一脸都是。张翠看到儿子吃亏哪还能坐得住,按说她是长辈,早应该制止两个孩子争吵,她却视而不见,两个孩子打起来她更应该把孩子拉开,她却没有那样做。她站起身把女儿放在凳子上,拉住李浩明就是几耳光,她下手特别狠,几巴掌下去把他的脸都给扇肿了。他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饭店就那么大点地方李建中能不知道吗,他跑到餐桌前,看到李浩生满脸是血,不分青红皂白,拉住儿子就是一顿胖揍。李浩明理解爸爸的用心,他当后爹的不容易,很难一碗水端平,有事只能责罚他这个亲生儿子,但是,他却没有考虑儿子心中的感受,即使考虑到也不行,他只能打自己的亲生儿子。李浩明也是个孩子,凭什么总是给张翠母子当垫脚石,他受这么大的委屈向谁诉苦,向谁诉说?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受得了这么大的委屈,继母和弟弟伤害他骂他,爸爸打他,他在这个家还有一点活路吗,他象疯了一样哭着向饭店外跑去。也许该李浩明出事,饭店门前停一辆大巴车,车头停在饭店门口,车尾至公路边,完全遮挡住了公路一侧的视线。李浩明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哪还顾得上止步观望,他刚跑到公路上,一辆轿车从饭店门前公路上驶来,并且车速很高,他正好跑到轿车前面。轿车司机看到李浩明从车尾跑出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此时想躲开势比登天,这么近的矩离即使急刹车也能把他撞死。李浩明知道这条命今天一定交代到这里了,必死无疑,也许死亡对他是一种解脱,他两眼一闭等待着死神的召唤。随后李浩明听到的却是急刹车和碰撞声,他睁开眼睛的时候,轿车却撞上了对面驶来的三轮摩托车,摩托三轮车都给撞散架了,三轮摩托车瞬间在地上连翻了几个滚。轿车司机最络选择了急刹车猛打方向,这就叫慌乱中出大错,李浩明幸免躲过了这一劫,因为轿车打方向过猛车辆失控,对面驶来的摩托三轮车却遭了殃。李浩明看到这一幕都吓傻了,他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哪见过这种场面,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李建忠脚跟脚在儿子身后追出饭店,这一幕显然把他也给吓傻了,但是他还算清醒,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向轿车跑去。轿车司机都给吓傻了,坐在车上动弹不得,李建中说:“你还傻坐在车上干什么,还不快下车看看人撞得怎么样了?”
轿车司机在李建中的提醒下缓过神来,他急忙推开车门下车。他们三人跑到摩的前,人全躺在地上,浑身血迹斑斑,人伤的都变模样了,摩的有面驶来速度比较高,两车相撞能轻得了吗?出事的应该是一家三口人,其中有一个大约十三岁左右的女孩,李建中蹲下身子看了一下,男人和女人已经死亡。女人虽然已经死亡,怀里却紧紧抱着女孩,应该是她的女儿,出事的一瞬间把女儿紧紧抱进怀里保护,双手都入死扣了,这也许是一个人死亡前的第一反应。女儿在母亲肉体的保护下命是保住了,却摔成了重伤,满脸全身血肉模糊昏迷不醒。李建中伸手抠开女人的双手,把女孩从她怀里抱起来,对出租车司机说:“别愣着,快帮我把孩子送医院去,这里离市区远,叫救护车需要时间,等救护车来孩子会没命的?”
李建中说完,抱着女孩跑到轿车前,李浩明从爸爸衣兜里拿出车钥匙打开车门。李浩明急忙爬到轿车后座,爸爸把女孩靠在他身边放下,他伸出双手把剩下半条命的女孩抱进怀里,此时他的泪水像珍珠断线似的流出眼眶,他不知道是对女孩一家人的亏欠还是害怕,也许这两方面都有吧。轿车司机随后上车,坐在女孩身边,李建中启动车子向市区驶去。正是长假期间,路上车辆特别多,普通车辆在路上根本跑不开,李建中汽车喇叭都给按破了,车辆没人给他让路。幸好对面驶来一辆警车,他伸出带满血迹的左手向警车招手,警察看到这种情况和他同时停车。警察问:“发生什么情况了?”
李建中说:“前边刚才发生车祸,车上有病危伤者,麻烦您帮我开个路把孩子送医院抢救。”
警察听后说:“请在车后跟上?”
警车急忙调转车头向市区驶去,警笛长鸣在前边开道,李建中开车紧跟在警车后边,有警车开道,见红灯就闯,这样跑起来顺畅多了。警车护送他们来到医院,也许警察提前通知了医院,护士大夫推一辆手术车在病房门口等候。李建中把轿车在护士大夫身边停下,出租车司机急忙下车,抱起女孩转身放在手术车上,护士推着半条命的女孩往病房手术室跑去。轿车司机去收银台办了个入院手续。很快护士拿张手术单让李建中签字,他接过手术单递给轿车司机,他说:“这个字应该你签。〞司机没说什么,接过单子签上自己的名字。手术室上方的灯瞬间亮起,“正在手术。”
他们三人坐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等候,等了几个小时,大夫从手术室出来,李建中急忙站起身问:“大夫,女孩怎么样了?”
大夫说:“幸亏你们送来的及时,送来的时候女孩失血过多已经休克,再晚来一步孩子就没命了,不过她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大脑严重受损,还没有度过危险期,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她自己了。”
护士推着女孩走出手术时,她身上四肢扎着吊瓶输液,护士直接把她推进重症监护室。女孩此时至少保住半条命,她的事基本上安定下来,事故现场还有一摊子事,轿车司机和李建中去车祸现场,他给李浩明留下一些钱,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守着。女孩送进重症监护室,医生不会让李浩明呆在里面,他在外边只起到一个病人家属的作用,有什么事情还要打电话通知爸爸。重症监护室是透明玻璃墙,能看到病床上的女孩,女孩身上多处缠着纱布,整个头用纱布缠的严严实实,整个人像纱布缠起来的木偶,上方吊着四个点滴瓶输液,她此时的生命和死神只差一步之遥,能不能活下来真的不好说,看着女孩躺在病床上,李浩明心中抽搐疼痛。李浩明坐在重症监护室外连椅上守到晚上,天黑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向监护室走来,她看到满身血迹的李浩明,她问:“出租车就是因为躲避你才把我哥哥一家人撞死的吧?”
李浩明说:“是的,我不是有意的?”
女人情绪非常愤怒,含泪怒道:“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不是你,偏偏是我哥哥一家人,马上滚,你不配守在这里?”
这时医生向他们走来,他问:“你是女孩朱燕的家属吗?”
李浩明这个时候才知道女孩的名字,朱燕的名字如刻进他脑海里一般,一生都无法忘记。女人说:“我是孩子的姑姑,我侄女的情况怎么样?”
“你侄女的情况并不乐观,你要有心理准备?”
女孩姑姑转身向监护室看去,两手扶着玻璃墙哭道:“我可怜的侄女……”女孩姑姑在哭喊中昏死过去,护士急忙把她送到急救室抢救。护士把女孩姑姑送走,大夫对李浩明说:“病人家属来了,你在这里守半天了,快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吧?”
李浩明知道自己守在这里也是受女孩姑姑的白眼,他顺从的点点头,转身向电梯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