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落总觉得这胡掌柜和骆大夫之间有问题,可这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她需要的无非就是一个药材销售的渠道。“确实挺辛苦的,要不我帮他接诊一会儿,让他休息一会儿?”
胡掌柜笑起来,打量着桑落:“你帮他?你会医术吗?”
“我会呀!我是大崎医署的大夫,呶!这是证明!”
桑落把盖了章的工作证递给胡掌柜。“你大崎医馆用女大夫?”
胡掌柜这下给惊到了。“是呀!虽说病不避医,可有些女子生病了,就是不愿意让男大夫看,这时候女大夫就比较方便了。”
桑落笑得开心。“有道理!”
胡掌柜就走到骆大夫的身边。“骆大夫,您看您这忙了一上午了连口水也没喝。您先歇会儿,我让那大崎医署的女大夫替您接诊。”
骆大夫朝桑落看过去,愣了一下:“她……她是大崎医署的大夫?”
桑落走过去,点头:“是!这是我的证明!”
骆大夫拿在手里看了一眼,便起身喜笑颜开地对候诊地病人说:“你们今日走运了,来了个医师给你们看病,我老头子可以休息会儿了。”
骆大夫便起身笑着走开了,然后径直走到医馆的一间休息室,练起了“八段锦”。桑落座位的那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她不禁微笑,这骆大夫挺会养生的。“下一位。”
桑落喊了一声。然而没有一个人前去,桑落有些尴尬,问:“你们这是?”
“我们是特地来找骆大夫看病的,你一个妇人会看病吗?”
“就是,我就没有见过女大夫!”
“我不着急,我等骆大夫。骆大夫什么时候休息好了,我再看病!”
“是呀!是呀!我们等骆大夫。”
桑落本来也就是想替骆大夫一下,让他休息一会儿。这下倒好,弄得她很尴尬呀!“你们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行吧!那你们就等着骆大夫吧!”
桑落起身走到第一位面前,说:“你呀!胃疼得厉害吧!以后少喝酒,少吃辛辣的。”
“你、你、你怎么知道?”
桑落没理,走到第二位面前,说:“你这问题可就更大了,老咳嗽,最近还咯血了吧!少抽烟,再抽下去肺就废了。”
“这、这、这你也知道?”
桑落仍旧没理,走到第三位面前,说:“年纪轻轻的不要纵欲,看你这乌青的眼眶,太虚了,回头好好补补。”
“你、你、你瞎说,我才没有!”
桑落轻笑了一声,走到第四位面前,说:“大妹子,你这是积劳成疾了,腰椎疼吧!勤劳是美德,可咱也不是生产队的驴不是?好好爱自己,多休息。”
“谢谢您提醒,可家里穷孩子多,没办法呀!”
“那就把孩子培养出来,替你分担呗!”
桑落真是替这女人难过,今儿过来看病都没有人陪着她来。走到第五位面前,她刚想开口,那人先开口了。“您先别说话,您这医术我信了。你就说我这病能不能治好吧?”
桑落笑起来,给他留着面子,说:“我写个方子给你,治好之前……戒色!”
“你是第一个说能治好的,不是吹牛的吧!”
“吹牛能换银子吗?”
桑落笑起来,“严格按照我说的方法治,最多三个月痊愈!但是,我提醒你,我写的注意事项,一项都不能违。要不然病情会反反复复。”
“行!不就三个月吗?我信你!”
桑落当即便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开始写药方,然后各种注意事项写了满满三页纸。“拿去吧!”
那人接过处方和注意事项到了柜前抓药。骆大夫好奇地跑出来,接过去看了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这妇人有点儿东西!”
桑落听见了,朝着骆大夫抱拳,笑着回了一句:“多谢骆大夫夸奖!”
骆大夫笑起来,说:“你继续,老头子我再歇会儿!”
候诊的人看这情形,骆大夫今儿怕是不接诊了,便都只能找桑落看了。桑落看病很快,都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排队候诊的人一会儿就看完了。开的药方,骆大夫出于慎重都过目了一遍,然后很是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你学的是乔派的传承吧!”
骆大夫问桑落。“乔派?这医学还讲流派呢?”
桑落很是诧异。骆大夫说:“那是自然,你们祖师爷还曾请教过我高祖,以师之礼待之。”
“哦!失敬失敬!”
桑落呵呵一笑,原来说这个,就是为了证明他们骆家的医术传承很厉害,是强于她的!“我这儿有一本你祖师爷编撰的医书,当年发行后朝廷收藏到了崇文院。只是因为一些历史原因没能二版,我祖上传下来两本。一本我高祖买的,一本她亲自送给我高祖的。”
骆大夫说起来就满脸的优越感。“你是打算送我一本儿?”
桑落微微一笑,她这好运气又来光顾她了吗?“那怎么可能,那是我们骆家的传家宝。如今世面上已经找不到了。”
那这就是纯显摆呗!桑落有点儿无语了,丢给他一个白眼,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不要这么得瑟?稳重一点行不行?骆大夫忽然笑起来:“你这乔派的传人也没有吧!哎呀,可惜了可惜了!你下回来,我把抄本借你看看。”
“好!谢谢!”
桑落保持微笑,心里已经把这小老头儿十八代都骂了个遍。骆大夫说:“不客气,想来你也不是嫡传弟子,所以没有。我就不一样了,我是骆家嫡传的后人!”
都说到这儿了,她再忍着就不礼貌了。“你这嫡传后人可太出息了,连祖业都保不住。想想若你高祖知道他辛苦创下的招牌,就在你手里改了姓儿,怕是棺材板都压不住。”
“你、你、你胡说什么?”
桑落看他那惊诧的神情,爽了。“你说你祖上是御医,还编撰了影响后人的医书。你这嫡传的后人不把致和堂发扬光大就罢了,连招牌都没能保住。我很担心你百年归世之后敢不敢见你高祖?”
骆大夫听完,一时气结,指着桑落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看向胡掌柜。“你告诉她的?你答应我什么了?你说,你给我说,当初我把致和堂转给你的时候,你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