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聪经桑落这么一提醒,他才明白过来,大哥大嫂打的是这个算盘。他真的太天真了,还以为大哥大嫂是真的在替他考虑。他看着自己的大哥大嫂,突然轻笑了一声:“大哥,大嫂!你们没有回来之前,我跟何花也生活得很好。真不需要你们照顾。”
“你们这是还没有到生孩子那一步,到了那一步你就知道身边没人帮忙是多难!老三,你可别听桑夫人的,她就是不想我们好!”
方氏连忙接话。“大嫂,你还是好好去照顾韩夫人吧!别让二嫂占了便宜。我们三房是不指望了,可你们是长房呢!”
韩聪笑着提醒。韩应骐一愣,连忙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韩夫人对待二哥跟大哥可不一样。当初他被安排到矿上干活儿,韩夫人可是花了不少钱,走了不少门路才把二哥留在了村里,没再去矿上。你和大嫂可整整在矿上待了一整年!”
韩聪从前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其它的他不干涉。种在地里的菜偶尔被韩夫人摘些去,何花也让他不要计较。可这一次次的,得寸进尺什么意思?泥人还有三分土性,真当他是好欺负的?不让他安稳过日子,你们也不要想过安稳日子了!桑落听韩聪这话,不禁一乐,韩聪可没表面看上去好欺负。她放心了,便转身进了屋。韩应骐和方氏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老二后来没再去矿上是娘在背后帮忙呢?是呀!他也是爹娘的儿子,他们夫妻俩带着儿子在矿上做苦力,就没见她想想法子把他们弄回来?老二去了几天,就心疼了,就舍不得了?还花钱走门路把他弄回来。想想心里就觉得不舒服,要老三让房子这种得罪人的事,还让他们夫妻来。怎么不让老二来?“老三,你还知道什么?”
韩应骐连忙追问。“我们都分家大半年了,我知道的也是村里大家都知道的,私下的事我哪里能得知?只是今年春耕,韩夫人可没舍得让二哥下田,是雇了帮工种的。”
韩应骐越听心里越不平衡,还真是疼老二呀!“大哥大嫂跟我们住一起,可就跟我们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聪说完还不忘补了一句。方氏听完便转身就走,说:“走,回去!”
韩应骐觉得他们也应该回去,那宅子不是住不下他们,只是不如老三这儿宽敞罢了。娘是眼红老三的宅子,所以才让他们以住不下为理由让老三让出来。叫老三让宅子出来,肯定是没戏了。让他们住进老三的宅子,老二一家跟娘住在一起,那娘的财产不全便宜了老二一家?韩聪看着他们离开,眼里闪过一些讥诮。回去闹吧!最好闹到两败俱伤,没有精力再来烦他和何花。桑落嘴角带着笑回了屋,接下来韩家的日子一定很热闹。还真在桑落的意料之中。方氏和连氏突然就不对付了,村里时不时就能听见她们二人吵架的声音。闹得家宅不宁!还有人看见韩家连夜请大夫到家里,钱氏的消息一向灵通,这天回来跟桑落汇报当天工作,完了之后她就忍不住说家常了。“你是没看见,韩老太太躺在床上那是气得直喘气,看着可吓人!”
“她干什么生那么大气?谁招她了?”
桑落忍不住八卦。“还能为什么?两个媳妇儿又杠上了呗!就因为一块儿夏布。说起来,韩老太太做事儿也确实不讲究。”
桑落满脸好奇,认真地听着。“你说两个儿媳,一个闺女。你买一样料子的布不就完事儿了?偏就给自己闺女的料子更好一些。可映雪又没瞧上那颜色,不喜欢。俩儿媳妇不就惦记上了,都想要那块布,这不就吵上了。”
“就为这?把自己气倒了床?”
桑落觉得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再买块儿一样的不就成了?”
“俩儿媳妇哪里是真因为布的原因?是俩人心里存着气,借题发挥呢!这不越吵话儿就越扯越远吗?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全扯出来了,话里话外就是韩老夫人偏心。”
桑落点头,听明白了。“积怨突然爆发,伤及韩夫人了。然后,她就倒了床!”
钱氏使劲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儿!她也是古怪,气倒了她还不许家栋那孩子让你去诊,非得让他去城里请大夫。也不怕时间来不及,气死过去!”
桑落笑起来:“这不是怕让我知道,在我面前丢了颜面吗?不过没找我更好,要不我还不知道是治她好还是不治她好!”
钱氏不禁笑起来,“说得也是,让她多难受一阵子也好!”
桑落看着钱氏问:“你们家留下来的那个长工怎么样?”
钱氏愣了一下点头:“挺好的,人老实也勤快!就是我公公老看他不顺眼。”
“那你得注意了,你天天在铺子里有些事儿你看不到。杨老爷子可天天看着,他别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桑落连忙提醒。“不会吧!”
钱氏沉思了一会儿,“孩子们都对他没有意见,都说他很好。”
“那肯定有些你没注意到的问题,要不你直接问问杨老爷子。要是真有什么问题,你也好提前应对。”
钱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我回去问问老爷子去。”
钱氏回去后,他家长工贺喜正坐在门边打草绳。贺喜看到她回来了,连忙起身,双手在身上拍了拍,打招呼:“回来了?”
说完就给她倒了杯凉茶。“外头挺热的,喝口水!”
钱氏接过杯子喝了一口,外头是真的热,回来有口凉茶喝,还真舒服。“你很久没回家了,农忙也忙完了,不回家去看看?”
钱氏问。贺喜摇了摇头:“不用,我哥嫂也不喜欢我回去!”
钱氏没再多问,去年她招了两个长工种田,农忙完了钱氏就想把他们辞了,省点儿开销。贺喜就求她,让他留在他们家干活,自降了工钱还承担起了家里的家务。钱氏答应了,只是她没有细问他家里的情况。“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