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不需要凤云修这边特意宣传,关于宸王突然进京的消息就火速在达官显贵们之间传开,引起了巨大的震荡!起初还有人不相信,无缘无故,前头没有一点征兆的,怎么宸王就忽然离开凌州府来到京城了?会不会是看错了,或者来的只是他派来的人,并不是宸王本尊?不论如何,各方人马心里发慌,其中坚定的皇党们火急火燎地就换上官服进宫面圣,想确定事情的真伪,以及请示一下如果宸王真的擅自离开封地进京,他们该如何应对?是不是要直接调动兵马围住京城?可等李德海,赵传鹤等人见到皇上后,却从皇上口中得知了更让他们匪夷所思的回答。“皇上,您,您说什么?”
刘屏之一脸懵逼地看着神色冷静的圣上,几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如若不然,怎么会听见圣上居然说,宸王他——“朕说,宸王之所以会进京,是朕传了密旨让他前来觐见的。”
凤云晖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朕有些要事必须和宸王当面谈,诸位爱卿不必如此惊慌,宸王此次进京并不会有尔等所担心的事情发生,兵马自然也无需调动。”
看他们一脸玄幻的表情,凤云晖想了想,又特意咬重了语气,带着暗示地说:“这几日朕仔细想了想,宸王不管怎么说与朕都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他的品性朕是相信的,他必定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大周的事,之前是朕想左了,与其自己人勾心斗角彼此消耗力量,反倒给了北岳等国可乘之机,实在不妥,同为凤氏血脉,本该齐心协力,一同将大周发展得更好,如此,先皇泉下有知也必然会感到欣慰。”
几个位高权重的大臣不着痕迹地交换着眼神,从彼此眼中都看出了邪门。连先皇的名头都搬出来了,好像是来真的?可是,什么血脉相连的兄弟,齐心协力的……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你是在涮我们玩吗?几天前还和他们商量着要怎么从宸王嘴里抠出来不老神药,一直将宸王当眼中钉肉中刺,不说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也基本差不多了,转眼的功夫,画风变得这么快?下密旨召宸王进京?他们是傻了才会真信了这话!皇上缘何无缘无故还要特意帮宸王说话,给宸王台阶下?不对劲!几人直觉这里头怕是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而且非常重要!以至于让皇上都忽然改了口风。比起其他人,李德海这个户部尚书感觉又有些不同,他总觉得,皇上总是用一种很诡异的眼神看着他,像是怜悯,又像是无奈,遗憾?直把他看得浑身发毛。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吧?果然,在其他人被皇上弄得一头雾水,急着想回去好生探讨探讨之时,唯独他却被留了下来。“李爱卿,朕还有些事要与你交代,你先留下。”
其他人行过礼推出御书房时,纷纷默契地给李德海递眼色,暗示他多探探皇上的口风,这到底是几个意思?宸王究竟还要不要继续对付了?李德海会意地微微点头,还给他们一个‘我懂,放心’的眼神。凤云晖将他们那点互动收入眼底,心道,这回他这几个亲信怕是要失望了,虽然他要说的事确实和凤云修有几分关系,但和他们认为的,却完全不一样。李德海这一待就在御书房里待了大半个时辰,赵传鹤几人并没有急着出宫,都等着得到第一手消息,结果……等见到李德海黑着脸过来找他们时,不约而同地心里‘咯噔’了一下。看这脸色,还有周身的低气压,情况怕是不容乐观啊!“李尚书,如何了?”
赵传鹤心急地追问道。李德海没有马上回答,只是继续沉着脸回忆着方才和皇上的对话,以及皇上叫住自己的真正原因。“李爱卿啊,令千金和宸王的亲事怕是做不得数了。”
“为何做不得数?”
李德海满脸震惊,“皇上不是都已经颁下了赐婚的圣旨?莫非是因为宸王?”
凤云晖一脸惋惜,“朕虽然赐了婚,但圣旨他不是没接么,原来是宸王心中已经有了人,宸王妃的位置是给那人准备的,朕作为他的兄长,总不好做一个拆散一对有情人的狠心人吧?以令千金的身份,也不适合做宸王的侧妃,故而,朕过后会另外颁下一道圣旨,给令千金重新择一门好亲事。”
李德海满心不甘,“可小女都已经在宸王府待了许多日子,外界怕是都认为她已是宸王的人,若是另外婚配,这传出去……”“这点爱卿大可不必担心,朕自会让皇后亲自派嬷嬷为令千金验明正身,必不会让她名声有损。”
其实就算损了也没什么,等李德海下了台,李文玉的身价也会变得不值一提,到时候谁还在乎什么名声好坏的,反正不可能再有太好的人家将靠山倒了的她娶回去了。“可是……”“没有可是。”
凤云晖有些不耐,“宸王性格如何你应当也了解,你也该知道,不久前令千金在宸王府为了引诱宸王,深更半夜衣着暴露地出门,结果却被宸王府许多下人护卫看光了身子,此事虽然之前宸王只是派人到朕跟前告了一状,之后被朕封锁了消息,可你若是再胡搅蛮缠,他便敢把此事传得整个大周人尽皆知,届时会是什么后果,你不会不清楚吧?”
别说李文玉会名声扫地,压根不会有人愿意把她这样没成婚就主动勾人的‘闺秀’娶回家,李德海更会被说教女无方,甚至他这个皇帝,还不得被人暗地里埋怨给宸王找了状破亲事,没安好心?虽然他确实没安好心,但他不要面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