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指尖美妙的触感让顾南有些爱不释手。他忍不住对着圆球又戳了两下，方瑶发出一声嘤咛，俏脸羞红起来。顾南猛然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什么，连忙将其扶正，收回了手。他咳嗽两声，掩藏住自己的尴尬，又和周晚晚说起话来。方瑶系好安全带，咬了咬唇，凝视着顾南的后背，眼中一片迷离。大巴开到一半路途的时候，原本还算喧闹的车厢已经安静下来。许多学生和家长因为疲倦都睡了过去。周晚晚也不例外。她直接靠在顾南怀里睡着了。这时候的睡相倒很安静，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猫咪。顾南看着周晚晚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她，只得任由她枕在自己怀中。他微微侧过头，向旁边瞥了一眼。方瑶也睡着了。靠着椅背，侧着脑袋用手撑住，显得很是恬静。配上她典雅的气质，宛如古典睡美人一般。顾南下意识多瞟了两眼。当大巴快抵达学校的时候，周晚晚醒来，微微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紧贴在顾南怀里，白皙的俏脸微微羞红。悄悄侧过头看了顾南一眼，发现他没有注意自己，周晚晚转了转眼珠，眸中露出一丝狡黠。她作出睡得正香的模样，咂了咂嘴，微微拱了拱身子，用小脑袋蹭着顾南的胸膛。嗯？胸口怎么痒痒的？还蛮舒服。顾南低头看去，发现周晚晚正在自己怀里拱着脑袋。甚至头还慢慢向下倒去，小嘴呼出的热气，打在了薄薄的裤子上。位置还十分巧妙。顾南紧了紧拳头。完了，要发育了。都怪他身体太好，那么轻松就长大了。这时，大巴开到了学校门口。顾南松了口气，连忙拍了拍周晚晚的背。“晚晚，醒醒，我们到了。”

“嗯——”周晚晚装作醒来的模样，揉了揉眼睛。“大叔，到了？”

“对啊，我们下车吧。”

一众学生和家长纷纷下了大巴，各自回家。顾南和周晚晚收拾好包裹，就要上车。“请等一下。”

方瑶的身影传了过来。顾南扭头看去，只见她慢吞吞地向他们走来。“我膝盖伤到了，不方便开车。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

方瑶希冀地看着顾南。顾南不作声，没有回答。“大叔，方老师都这样了，你就送送她吧。她自己开车，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怎么办啊？”

周晚晚晃了晃顾南的胳膊，帮腔道。“好吧。”

顾南最终点了点头。“谢谢。”

方瑶露出一抹笑容，如花朵般娇艳。因为周晚晚的家离得更近，所以顾南先把她送回家。“大叔，我先走喽。”

周晚晚拿好东西下了车，往车里挥了挥手：“大叔再见，方老师再见。”

“晚晚再见。”

方瑶笑着招手顾南重新发动车子后，方瑶道：“我之前说得没错，你果然不是晚晚母亲的男朋友吧，不然总该送她上楼回家的。”

顾南打着方向盘，没有回话，作出认真开车的模样。方瑶抿了抿唇，又道：“你这次送我回家，真的很感谢你。要不然找日子我请你吃顿饭，就以前三中门口那家小吃店，我记得还开着的。”

顾南依旧没反应，只是握紧了方向盘。那家小吃店十年前他们经常去，有很多回忆。只是他回来后，再没去过一次。一路上，方瑶不停找了话题想要和顾南聊天。但顾南一直没有张口，表现得很是冷漠。方瑶脸上的失落，也随之浓厚。“到了。”

抵达方瑶所住小区单元楼楼下的时候，顾南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再见。”

方瑶强挤出一个笑容，走下车去。顾南看着她有些行动不便的背影，脸上浮现一抹犹豫。但他到底没有下车，只是将车停在原地，想等到方瑶走进电梯后再离开。不过方瑶并没有走向电梯，而是转向到了楼梯口。顾南皱了皱眉头。忽然，他发现电梯旁，贴着一张告示。应该是电梯坏了吧。他重新将目光投向方瑶。只见她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上楼梯，显得尤为不便。顾南眼中闪过不忍之色，走下了车去。“我送你回去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方瑶惊喜转身。“可以吗？”

她不敢置信道。“上来吧，我背你。”

顾南蹲下身子。方瑶满脸欣喜地环住他的脖颈，趴在了背上。“我记得以前，你也是这么背我的。”

她凑到顾南耳边，轻声道。“过去的事，我早就忘记了。”

顾南向后抱住方瑶的大腿，感受着掌间的弹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我记得很清楚，我每天都在回忆。我好想回到那时候。”

方瑶紧紧搂着顾南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的脸颊凑得极近，稍稍侧头就能触碰到。一缕缕幽香钻入顾南的鼻孔，他强忍着不让自己迷失其中。好在方瑶家的楼层并不高，很快就到了门口。“可以把我放到沙发上吗？”

方瑶见顾南在门口就准备放下她，连忙解释道：“这个是智能锁，开门很方便的。”

顾南微微颔首。背都背了，不过是多几步路而已。方瑶欣喜地伸出手，在锁上摁了指印。门“啪嗒”一声打开。顾南背着方瑶走进客厅，准备将她放到沙发上。“等一下，我想在抱抱你。”

方瑶搂得更紧了，死死不愿松开。“方老师，我还有事。”

顾南面色冷然道。“就再一会儿。”

方瑶语气中透着一丝哀求。顾南不想多做纠缠，将她的手臂从自己脖子上拿开，就要放下她。不想方瑶挣扎起来，双腿下意识盘在了他的腰上，夹得很紧。而因为她的手臂被松开，重心不稳，向沙发上倒去，连带着顾南也倒了下去。顾南只觉自己的背部被狠狠地弹了一下。身子又因为重力压了下去，缩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顾南连忙将盘在自己腰上的两条长腿放下，迅速起身。“你没事吧？”

他知道自己的重量压在一个女人身上有多不好受。“我没事。”

方瑶羞红着脸，嗫嚅道。顾南点点头，目光不经意扫到了茶几上摆放着的一张相片。那是他和方瑶十年前的合照。两人依偎着，很是亲昵。一股难言的心酸涌上顾南的心头。他握了握拳头，冷声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着，他飞速地跑出了房门。方瑶想要去追，从沙发上起身，却因为膝盖不便，摔倒在了地上。她费力地爬起来，目光移到相片上，抱住实木相框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