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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风卷梨花雨打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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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娜后来知道了那两个男人是谁,毕竟那是她的家乡,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去复仇,据说那两个都是“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孩了!我哪有脸回家啊!”

文娜的心快碎了。她隐隐约约又记起了昨晚的事,多么丢人啊!她记得村里有个姑娘,还没结婚就生孩子了,据说是晚上走路时被人欺负了。村里人背后都说她是没皮没脸,黑天半夜的谁知道去哪鬼混了。后来那个女地忍受不了人们的风言风语跳河自杀了,捞上来时一丝不挂,肚子胀得老大,一张白里透紫的脸让人看着害怕。文娜不想死,听说这种人死了也会下地狱,被小鬼放进油锅里炸来炸去。“那女的绝对和她们一伙的,明明床单脏了怎么不和我收损失费?她怎么一眼就看见桌子上放着二十块钱?”

文娜后来反复地思考这个事,认定那女的和两男的都是一伙。可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女的,那女人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那个宾馆后来县城改造时拆了,修了一座广场,没有人知道那曾经豪华的背后有过多少肮脏的故事。“肯定是一伙的,有些人专门就欺负这种离家出去的孩子,他们有心理上的疾病,说好听点叫恋处情绪,说难看点就是畜生不如!”

我听完文娜讲的故事后忍不住一拳砸在茶几上,一杯水被震得差点溢出来。“别生气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还不是好好活下来了嘛!”

文娜看着我生气的样子,看着我砸红了的拳头很紧张也很伤心,反过来安慰我。“可怜的孩子!”

我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轻轻将她抱在怀里。其实这种事我听多了,那些无耻的畜生们之所以如此胆大包天,说穿了就是太了解这些孩子了。一方面,这些离家出走的小姑娘肯定有一个不幸的家庭,缺乏关心和爱护,别人给一点温暖就会傻乎乎地相信遇到了好人,傻乎乎地跟着他们走。另一方面,她们家庭条件一般都比较差,即使遇到了不幸,也没人给她们撑腰,不会有太多麻烦。第三个方面,这些孩子法律意识淡漠,受到的传统观念多,遇到这种事也不敢张扬,即使她们敢张扬,家长也不愿意,生怕玷污了家庭的声名,生怕她们以后再也找不到婆家。可怜的文娜一个人低着头,不停地啜泣着,在大街上走了一趟又一趟,直到一个温暖的手掌搭在她肩头上。“这孩子,怎么还在街上转啊!咋不回家呢?”

说话的人文娜认识,正是昨天给她饭吃的小炒店老板。“怎么了?你爹妈又把你赶出来了!”

老板笑眯眯地望着她。才十点多,正是饭店开张之时,没有几个人,老板也是闲着在门口张望,看到文娜从她家饭店前走过去走过来,一直低着头,不由好奇地拉住了他。“啊!”

文娜尖叫着跳开了,惊恐地望着小炒店老板,仿佛被蛇咬了一口。不大的县城,不宽的街道,形形色色的人在流动着,听到文娜的叫声都不由好奇地张望。“这孩子……”老板搓着手,脸涨得通红,没想到弄这一出,害得他有点下不了台。文娜的四肢都在发抖着,她的精神还在恍惚着,她仿佛又看到那个死胖子、那个大金牙,看见他们狞笑着朝她走来,把她生吞活剥了。“好了,孩子。别怕,阿姨不是坏人!”

一个胖胖的女人走过来,伸出手来拉住文娜,很温柔地说。文娜这才回过神来,见自己前面蹲着一个面目慈祥的中年女人,正轻轻拿餐巾纸给她擦拭眼泪。“散了,散了,小孩子发脾气,有啥好看的!”

小炒店的老板大声地吆喝着,驱散围观的人们。“哇!”

望着这个慈爱的女人,文娜仿佛看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也许只有自己的母亲才会在孩子受苦受难时这般仁爱与宽容,她不由抱着女人放声大哭了。这个女人正是小炒店的老板娘,姓刘。她老公,就是小炒店的老板,姓吴。这是一家好人,是那种见了乞丐就施舍,见了可怜人不收钱的菩萨心肠。“我刘妈!我吴爸!”

至今文娜提起她们时,依旧这么亲热地称呼着。也正是有了这对善良的夫妻,才让文娜走出了噩梦,回归到现实中。或许是女人的直觉,刘妈看到文娜时,就从她的表情里、从她的惊叫中隐约感到了不祥,吴爸也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信息。她们把文娜带到饭店里,不问一个字,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脑袋,给她做饭吃,让她好好休息。接下来,文娜就住在吴老板家里。吴老板两口子依旧没有问什么,依旧每天给她做好吃的,每天让她好好休息。倒是文娜自己忍不住,有一天晚上哭着将一切告诉了刘妈。“可怜的孩子!命咋这么苦啊?”

刘妈听完文娜的讲述,已经泣不成声了。“我要杀了他们!”

文娜狠狠地说。“可怜的孩子!”

刘妈一边哭一边摸着文娜的背,最后长叹一口气:“就忘了这件事吧!谁让我们女人命这么苦呢?”

文娜问为什么,刘妈哭着不言语,说以后她会知道的。当然,等文娜后来知道原因时,也丧失了复仇的勇气,因为她遇到的是大家敢怒不敢言的主,复仇只能化作泡影!“我永远忘不了那个死胖子,那个大金牙,迟早有一天,我要让他们死在我手里!”

这句话,文娜对我说了无数遍!说得我心潮澎湃,说得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告诉我,娜娜,他们是谁?我要杀了他们为你报仇!”

我紧紧地抓住文娜的双手,用喷火的眼神盯着她。“没事,王哥,你不用为我报仇,我不想拖累你!都已经过去了,只要你不嫌弃我,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她开始如小猫一样讨好着我,拿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耳朵,让我全身都痒痒的,让所有的愤怒都化作潮水退去!那晚的经历太可怕了,文娜后来好长一段时间夜里做噩梦,不时梦见那两个赤身裸体的男人狞笑着、扑向她……这梦一直持续到十六七岁,直到她交了第一个男朋友后才开始结束。也正因如此,文娜对于每一个陌生男人都存在一种本能的恐惧,大家在一块儿可以说说笑笑,但心里总怀着警惕心,一旦有人去冒犯她的身体,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战栗、惊叫!“畜生、畜生!”

我真有一种杀了他们,将他们剁成肉酱的欲望!但生气归生气,我又能做些什么呢?即便知道了那两个畜生是谁,我真能杀了他们吗?不可能,我是一个理智的执法者!谁要触犯法律必将受到法律的严惩,不管他有多少理由也无法逃脱!这个我比谁都清楚。我最好的选择是带文娜去控告他们,替文娜打官司。但文娜不答应,她不想让自己屈辱的过去重新暴露在人们视野中,换来正义的审判时又换来鄙夷的眼光?文娜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选择了大多女孩常选择的道路,宁愿把苦水咽进自己的肚子里,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被蹂躏的经历。但我缺乏这种勇气,不敢顶着别人异样的眼光去做这样的侠义之事。女人啊、女人!真的很可怜!我在心底暗暗叹息着,紧紧地抱着文娜,只希望今后她不再受到伤害……很有头面的人,一个有钱,一个有权,糟蹋的姑娘多了去,没人动得了他们。她曾假托别人的名义将此事告知一个混黑社会的朋友,希望能帮她报仇。那个朋友用敬而远之的眼光看着她:“娜娜,你可别胡来!你也不想想这两个人是啥人?那是我们的罪得起的人吗?此事我就当从未听说过!”

文娜有充分理由相信那个宾馆就是他们鬼混的根据地。因为第二天早上,一个瘦不拉及、四十来岁的女人来打扫卫生,一进门就大呼小叫地拍着文娜的床头说:“哎呀呀,咋会这样呢?这么小的岁数就在外面鬼混!你看把我们房子折腾成啥样了?”

文娜胆怯地听着她的埋怨,小声地哭着辩解说是坏人在欺负她。那个干瘦的女人鄙视地看着她,把电视柜上放着的二十块钱扔在她脸上:“还说自己冤枉,这钱是做啥的?是不是给得赃钱?卖完了装纯真,你这种人我见多了,快点起来滚吧!”

文娜懵懵懂懂地穿好衣服,把那二十块钱揣在口袋里,在女人一声高一声低的叫骂中低着头、红着脸飞快地跑出宾馆。她可怜兮兮地蹲在马路边,放声大哭起来,耳边还响着女人那恶狠狠的骂声:“小杂碎,以后让我看见你,打死你,你把先人的脸都丢尽了!”

文娜很小,不太懂男女之间的那些事。但她知道,一个女孩,被男人欺负了,那就是一个坏孩子了。她绝望地在路边放声大哭了几分钟,引得一些人好奇地围着看她。“这是谁家的孩子啊?是不是让家里人收拾了一顿,哭得这么伤心!”

文娜抬头看看,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便倔强地站起来,朝远处走去。“去哪儿?我该去做些什么?回家吗?”

文娜一边走,一边伤心地想着。她走得很踉跄,浑身酸痛,下身有一种撕裂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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