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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惶恐滩头说惶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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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着一颗惶恐的心在茫茫人海中逃窜着却怎么也跑不出自己的牢狱一条无形的锁链将我生生锁定尽管我不相信文娜真的感染了艾滋病,但心里始终还是放不下?我真的怕,艾滋病,多么可怕的魔鬼啊?几乎每个人都是闻艾色变。艾滋病,性病之首,象征着死亡,象征着堕落,象征着罪恶,象征着……我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我得了艾滋病会怎么样?所有的人会指着我,说:“看呐,那个号称英雄的警察,竟然是个淫荡的家伙,不知道天天在哪里鬼混,染上了这病?死了活该!”

天哪我更怕把病传染给老婆,让她说不清道不明。老婆不就喜欢打点麻将嘛,除此之外再也没啥坏毛病,更别说在外面勾三搭四了。如果她被查出得了艾滋病,估计所有的人都会指着她的背说“烂女人,不知道和哪些男人天天鬼混,染上这病,祸害了一家子!”

就连余姐、华妹等那几个天天混在一起的好姐妹,也会马上拒之千里,并特别声明她们只是偶尔一块打打麻将、逛逛街,其余时间很少往来,有些私生活一概不知。我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我死了不要紧,老婆死了也不要紧。我可爱的孩子该怎么办?他可以由爷爷奶奶抚养长大,可以有自己生活的天地。但知道内情的人肯定会指着他悄悄地说:“倒霉的孩子,遇到不检点的父母,一辈子造孽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可能一辈子连个媳妇都娶不上啊!我该怎么办?我越想越害怕。我一个人站在空阔的河边,望着奔腾的湟水河,大声疾呼着,想把一切都化作嘶鸣,传送到滚滚河水中,消失在茫茫夜色中。我又不敢打电话再向文娜验证她是在骗我还是真的有艾滋病?如果说是骗我那就一笑了之,然后晚上狠狠地报复一下这个鬼精灵的丫头。但如果说确实是真的我该咋办?我能怎么办?难道我还继续信誓旦旦地对她说“没事,我们同生共死”吗?我没有那个勇气,我宁可让歹徒一刀结果了性命,也不愿意死在这肮脏的病上!我该怎么办?这个问题如同一只苍蝇,每天围着我嗡嗡转,一连困扰了好几天。我在值班时一个人趴在电脑上,把门关得紧紧的,不停地查阅有关艾滋病的资料。以前我对艾滋病也知道一些,但那都是朋友们、同事们聊天时掌握的最基本的知识,我从来没有关注过艾滋病到底是什么东西。其实警察队伍里也流传着一些与艾滋病有关的故事。听说外地有个女警察抓捕嫌疑犯时被咬了一口,结果那嫌疑犯患有艾滋病,而且正好口腔出血,倒霉的女警察不仅被咬掉了一块肉,更被咬出了艾滋病。虽然警方做了好多工作,安排心理医生谈心交心,发动朋友同事亲近她、帮扶她,但回天乏术!她慢慢陷入孤独无援的地步,最后进了精神病院。还有个故事说有个警察在抓吸毒人员时,被一个吸毒者拿刚刚注完毒品的针管刺了一下,可怜的警察也因此染上了艾滋病,最后成了孤独的英雄。艾滋病,恐怖的代名词,罪犯的得力武器,同归于尽的隐形炸药。太可怕了!我心里一阵阵发冷。我决定要好好看看艾滋病到底是什么东西?死也要死个明白。我做贼一样,偷偷地打开网页,输入“艾滋病”三个字,马上就弹出了一大串照片、网页来。我一页又一页浏览着,不时小心地看着窗外,生怕有人突然闯进来,生怕他们发现我浏览的网站。这比看毛片还让人难以解释啊,看毛片,大不了大家哈哈一笑,调侃一下,用一句“男人的本性”来解释。反正所里值班时基本上都是大老爷们,谁还没看过那东西。但浏览艾滋病网站就说不清了,他们会惊奇地盯着你:“小王,你不会得了艾滋病吧!”

这让我如何回答啊?难道我说喜欢关注这些内容,还是说准备研究这个课题?后来我才发现这担忧纯粹是多余的。有一次我到分局严局长办公室汇报工作,严局长正打开网站浏览着有关艾滋病内容。见我进来头也不抬,一边津津有味地上网,一边指指沙发,示意我先坐下。我清晰地看见那网站里跳出的一幕幕少儿不宜的图片,不由脸红了,心想:“都这么大的领导了,上班时间怎么还看这东西!无耻啊!”

严局长却神色自如,问我什么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网站,不停地拖动鼠标。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局长忙的话我先走了,下午再来汇报!”

严局长抬起头笑了,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指着网站说:“作为警察,我们要多学习点,多长点知识,多关注那些边缘群体的生活,你看这些艾滋病患者,哪一个不是害人害己!如果我们对这些东西多些了解,多些宣传,让大家多一些防范意识,那岂不是降低了发病的几率!”

并说艾滋病虽然是不治之症,但也只是一种病。这年头置人于死地的病太多了,医学上没法攻克。但艾滋病许多人都歪曲了,一旦染上后就产生一种变态心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走向报复社会报复他人的路途,大有一副“我是艾滋病人我怕谁的”悲摧之心。“多学习,多了解,多采取一些相应的措施,才能让犯罪率降到最低!”

严局长虽然打着官腔,但他的话让我茅塞顿开,心里的石头一下落了地。原来浏览这些网站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也是一种学习啊!但我心中有鬼,依旧时时担忧着。每次打开网站,输入“艾滋病”三个字时,心里都不由“嘭嘭”直跳!“艾滋病,即获得性免疫缺陷综合症(又译:后天性免疫缺陷症候群),英语缩写AIDS(AcquiredImmuneDeficiencySyndrome)的音译。1981年在美国首次注射和被确认。曾译为艾滋病、爱死病。分为两型:HIV-1型和HIV-2型,是人体注射感染了‘人类免疫缺陷病毒’(HIV-humanimmunodeficiencyvirus)(又称艾滋病病毒)所导致的传染病。艾滋病被称为‘史后世纪的瘟疫’,也被称为‘超级癌症’和‘世纪杀手’。”

这是关于艾滋病的定义,我看了一遍又一遍,越看越心惊胆战,握着鼠标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据说艾滋病最初发生在大猩猩身上,一帮美国老男人到森林里探险,结果饥不择食乱搞,染上了这病。可恶的美国人!真是畜生不如啊!兽性大发时,连只大猩猩都不放过,结果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把魔鬼带到了人类社会。造孽啊!造孽!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着,幸亏我不是掌管核武器的,否则早万弹齐发,灭了这些人渣!我翻阅了许多许多关于艾滋病的资料,失望地发现,世界上还没有真正治愈艾滋病的灵丹妙药。而且艾滋病病毒在人体内的潜伏期平均为9年至10年,在发展成艾滋病病人以前,病人外表看上去正常,他们可以没有任何症状地生活和工作很多年。艾滋病不会使人死亡,但病毒会破坏人的免疫系统,使人的身体极度脆弱,一旦有了别的病,就会再也无法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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