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押着方星河的警车出了校门后不久,韫华姐妹各自骑着小坤车风一般地冲出了学校,完全无视看门老大爷的警告。两人一商量,先给爸爸打了个电话,结果爸爸不在,两人急切地直奔GAJ,因为他们知道爸爸鞭长莫及,只好到GAJ探个究竟。此刻市委正在召开会议,市委书记田基尧正在台上讲话,而左明路和GAJ局长高培武都在现场。走廊里,一位秘书样的人急匆匆走进书记办公室,见到田基尧的秘书韩云,急切地说道:“韩秘,实在对不住了,我们局出事了,我想进去找我们局长,可是我没有资格进去呀!”
“刘秘书别急,什么情况?”
“韩秘书,我们局里有一名嫌疑人挟持了两名警察闯了出来,可是、可是,我没法进去叫我们局长啊!能不能请你去给田书记说一声,这容易出大事呀!”
韩云一听,确实很严重,思考了一下快步向会议室走去。田基尧继续讲话,瞄了一眼从后门进入的小韩没放在心上。韩云却俯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他一听顿时一愣,对着台下说“等会再继续开会。”
说着回到办公室。听韩云把情况一说,立时安排把高培武叫过来,马上动身去GAJ。韩云回到会议室通知暂时休会,下午继续。各县局领导离场并议论纷纷,左明路出来市委,高梅风立刻迎上来,“左书记,刚才县委值班室打来电话,两位千金着急找你,让你去市GAJ门口。”
左明路一愣,马上说道:“走,快去。”
等他到达GAJ门口时,立时感觉与平时气氛大不一样,外面围着一些市民仿佛在看热闹,门口两端的道路上已经拉上了警戒线,门口已经戒严,但他还是看到了显眼的两个女儿,下车立刻走了过去。韫华姐妹此时正六神无主向GAJ内望去,却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警察在快速跑动,大门关上,许多警察持枪警戒。韫华觉得有人在叫她,回头一看正是爸爸,拉着韫朵从人丛中挤了出来。“怎么回事?”
左明路着急地问道。越是着急越是说不出口,韫华眼泪“哗”地一下子流了出来。左明路再是个明白人也不明白两个女儿的心事,脸顿时沉了下来:“说,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们了?是什么人这么大胆?”
已然气得浑身发抖。“爸,还是我来说吧。”
韫朵一看姐姐说不出话,一个劲地哭,而爸爸急成那个样,就开口道:“就是刚才,星河被GAJ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抓走了,当着全校同学的面。我们相信他,绝对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爸,这件事你可得帮忙问问!”
“噢,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们被人欺负了呢!”
一听韫朵说出事情原委,左明路的心才放了下来。“那他是因为什么事被抓起来的,你知道吗?”
“那些警察说怀疑他参与了一起盗窃案,具体的还不知道。”
盗窃案?左明路思索着。过了一会,他喊高梅风过来,等他走到近前后,对他说:“听说GAJ正在调查一件盗窃案,牵扯到庆州大学的学生,你马上通过熟人问一下情况,要保密,过一会把情况告诉我。”
“是,书记。”
高梅风准备记在本子上。“不用记,这是私事。”
左明路说。高梅风自有一套,左明路不方便出面的事一般都让他私下过问一下。高梅风走了后,左明路问韫朵:“你知不知道方星河同学家里的经济情况?”
“哦,我知道一些,”韫朵沉吟着说,“好像他——家里还是挺穷的——”“孩子,有句话你知道吗,当然我不是针对方星河说的。叫做‘人穷志短、马瘦毛长’,也就是说不管一个人在哪一方面再优秀,也抵挡不住贫穷的折磨。所以有不少有才华的人因为贫穷而走上了歧路。”
“不。”
韫华抢步到韫朵前面,“爸,我了解方星河,他绝不是那种有才华没有志气的人。这件事一定是被人栽赃陷害。”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左明路仔细看了看女儿,眼里满是慈祥,指指沙发说:“孩子,我让高秘书正在查这件事,我现在只是想了解一下情况,我担心那个方星河不像你们说的那样,事情会越办越糟。”
“不,爸爸,我相信他。你看,”说着,韫华一抖搂手腕上那个毫不起眼、只有掌心大小的小兜儿,就从里面掉出一张银行卡来,“这是张银行卡,您可以找人查一下,这里面有将近一千万的存款,都是那个方星河的,您说他会去偷那一点东西吗?”
韫朵吓得低着头、眼睛却瞪的溜圆斜瞅着这边。而左明路作为县委书记,此时的思路也跟不上女儿了。“韫华,你说那个方星河有至少一千万的资产?”
左明路问道。“是。不是资产,是现金。并且这一千万是我看着他挣来的,一点都不违法。另外他还有其他的财产,数额远大于这个数。”
她是指那一盒子珠宝,每一颗拿出来都是天价,一千万当然是不能比的了。“可是,”左明路用极慢的声调说,他怕说错话会伤到女儿,“为什么,他把这些资金都放在你的手里呢?”
提出了这个疑问,左明路尽可能用温和的眼光看着女儿。“这——”韫华犹豫着,她在想要不要把自己与方星河的事告诉给父亲,她不知道父亲知道后是什么样的态度。左明路把目光投向了韫朵,韫朵看向韫华,韫华此时仿佛也下定了决心,向妹妹点了点头。“好吧,这件事由我来说。”
她一改伶牙利齿的作风,起身走到左明路的身边,用手抱着爸爸的胳膊,斟酌着说道:“爸爸,这么跟你说吧,姐姐现在有三个对她很重要的人,前两位当然是爸爸你和我了,排到第三位应该就是这位方星河。”
说完看着父亲的脸色,“明白了吗,爸爸?”
左明路没有吭声,此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一旦涉及到女儿的事,他也很头疼,女儿已经长大了,可是对于人生中的一些选择她们还缺乏阅历。如果作为父亲干涉多了,更会促使女儿走向反面,而干涉少了,每一个做父亲的人哪里能够放心?左明路心里举棋不定。正在这时,高梅风回来了,先看了看左明路的脸色,又看了看韫华姐妹并向她们点头致意。“查得怎么样?”
左明路问道。“书记,是这么回事。百货商场一个多月前发生了一起盗窃案,GAJ根据现场的证据锁定了是庆州大学的学生,几天前将几名学生拘留。但是,就在今天下午,主管刑侦的唐副局长又指示办案干警将方星河也抓了起来。而据我同学了解,方星河与那几名学生不在一个班级,也根本不认识。但办案干警说,在给前几名学生做补充笔录的时候,有一名说是方星河让他们去偷的。就是根据这句话把方星河也抓了起来。”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
左明路继续问道。“方星河正在挟持人质准备脱逃。”
这句话把左明路和韫华姐妹惊出了一身冷汗。而此时,田基尧和高培武的车也前后开了进去。四个人所在的位置看不到GAJ院里的情况,高梅风到处搜寻了一下,看到GAJ对面有一个工地,那里停着一台闲置的挖掘机,于是提醒左明路可以去那儿察看。四人绕过一段围墙站上挖掘机,正好见到GAJ院里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