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真的希望跟张婶子和解,毕竟只有张婶子点头不追究,卫随静才能被从祠堂里放出来。第二个便是,张婶子之前只说自己丢钱,如今却又说自己的荷包值钱,这明显不是要讹诈二房吗?张婶子哪里听不出来?那是偏头啐了一口,不乐意的回答卫景逸道:“卫景逸,你少把自己当聪明人,把别人都想成傻子!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们继续纠缠啊?要不是你闺女到现在还不承认,是她偷了我的荷包,把我的荷包还回来,我才懒得跟你们废话呢!”
“那荷包,可是城里最有名的锦绣坊最好的绣娘做出来的,你以为就你们这些土包子能认识?能买到?那可是有价无市的东西,赔的你们倾家荡产也赔不起的!”
这番话说得是不是真的,卫暖兮并不知道,但是她却突然想到一个疑点!假如这个荷包,真的如张婶子说得那般值钱,那么偷窃的那个人,奔着的是不是那个荷包?所以钱什么的都不是重要的,她需要重点找到的就是那个夸张的大红色荷包?也或许,这个案子就会有眉目?之后这些人就行色匆匆的继续向村子里走,至于到底要怎么赔偿,两家人怎么撕皮,卫暖兮倒是没有兴趣知道。熟悉的祠堂,卫暖兮也被关押过,所以很容易就找到,此时祠堂外面就有一个村子里的青年在守着,房门上被上了锁,他就那么安心的坐在门口发出不大不小的呼噜声,在山林里格外的清晰。而伴随着那呼噜声的,还有卫随静一刻不停歇的叫骂声,不过或许是因为骂了一天,此刻的卫随静嗓音有些哑,所以门口的守卫才能如此安心的睡觉。卫暖兮站在祠堂不远处,听着夹杂呼噜声的谩骂,然而脑海中的红点一直没有消失,很显然这些不是提示内容!最后卫暖兮没有办法,只好又围着祠堂转了一圈,可惜依旧没有见到任何值得在意的内容,红点也一直都没有消失。“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过,不能殴打证人吗?可是除了进去打满嘴脏话的卫随静一顿,这祠堂还有什么好做的?”
卫暖兮摸着自己的下巴,十分诧异的小声自言自语。结果她的声音不大,在这寂静的山林里,还是有些心虚恐惧的人,耳朵格外灵敏听到,此刻屋内卫随静的骂声突然停了,顿了顿对外面不确定的问道:“卫暖兮?你这个贱人,怎么会在这里?你会那么好心,来看我吗?”
“……对你有好心?那我的脑袋就是被驴踢了。”
卫暖兮满心烦躁,气鼓鼓的回了一句。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卫随静就来到卫暖兮所在后墙壁的窗户旁边。想到祠堂里那么黑,连自己进去都没敢探索,只是靠在门上,这会儿卫暖兮倒是很想佩服起卫随静的勇气来。都说一怒冲冠,卫随静这是很明显,为了和自己吵架,不惜战胜黑暗的恐惧,也要凑到自己面前来啊!“卫暖兮,你真有本事啊!现在来看我的热闹,心里觉得很舒服,是不是?”
卫随静哑着嗓子在祠堂里面叫唤,那声音倒是听起来没有多害怕,似乎能找个人斗一斗,是解决恐惧最好的方法。毕竟……她无论怎么吵,外面的人都已经打呼噜睡着,不是吗?“哼!我看你的热闹?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吃饱撑着,没事儿闲的啊?大半夜的跟踪我,就你那两下子,还指望对我图谋不轨吗?无知!”
卫暖兮的语气充满了不屑,真为跟她有同一血统而感到耻辱。“你……卫暖兮,你别以为,你能嫁给千公子,就了不起了!千家长辈重视你又怎么样?谁知道,是不是你先无耻,用什么肮脏的手段,逼得千公子和你有了孩子,此时千家长辈才会给你下聘礼啊?”
“我告诉你,村子里的人都这样鄙视你。你不要觉得你嫁给他,你就赢了?恶心!下三滥!”
对于卫随静这样动不动就开骂的货,卫暖兮表示自己不会跟疯狗一般见识。“是啊!就算我用了下三滥的手段,七天后,他要娶的人也是我啊!所以卫随静,我劝你省点力气吧!我刚才来的路上可是听说,张婶子的荷包价值不菲,是城里买来的高档货。这一次你可遇到茬子啦!我看到时候你赔不起,会不会被罚的在这破祠堂里孤老终生!”
卫暖兮说完狠狠啐了一口,之后扭头就要走,没想到卫随静听罢却是嗷唠一嗓子:“我没有偷她荷包!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在背后阴我?老天爷就不能开点眼吗?”
卫随静的叫声凄厉恐怖,再配合哑嗓子,说是鬼哭狼嚎也不为过。然而,就是这么一嗓子,让卫暖兮相信她并没有说谎。“张婶子的荷包,真的不是你偷的?”
卫暖兮顿住想离开的脚步,突然扭头看着黑乎乎的窗纸问道。“是啊!我本来是想跟着你,对付你的!谁叫千公子说他要娶你?可是你走的那么快,又没干什么坏事,我又打不过你,我怎么可能随便出手吗?从前那些教训,难不成还不够?”
“所以当时我趴在张婶子家的院墙外,看见你走了,便也跟着走了!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进张婶子家,怎么可能偷她的荷包?还有,我没有朝张婶子的孙女丢东西,什么苍耳的,更是没有!”
卫随静的声音又急又气,哀怨中透着无奈,简直惨到一定地步。“那你到达张婶子家前后,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同寻常之事?”
卫暖兮仔细想了想,便如此追问。卫随静不知道卫暖兮想干什么,但是被关了这么久,她很有倾诉的欲、望,这会儿居然老实的回答卫暖兮道:“我不知道那算不算不同寻常,不过现在想想确实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