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爷爷对我好,我当然要对爷爷好。不像某个男人,我对他多好都白费,亏得我为他又是改脾气,又是调整心态的。简直就是浪费我的情绪,多说一句话都嫌自己蠢!”
卫暖兮说完气鼓鼓的转头,就是不想和千慕澜低头的视线相对,心底当然也还有气。毕竟,千慕澜说得顾同书的事儿,的确是真的让卫暖兮伤心。然而听到卫暖兮的解释,千慕澜心底那半口气,几乎都已经消失殆尽,此刻看着她别扭的转过脸去,觉得特别好玩。“我说……”结果千慕澜微微低头时,刚说了一个字,也不知道卫暖兮在想什么,突然就转过头来。结果他温热的薄唇,就贴着她细腻的脸颊滑过,然后一个蜻蜓点水,两个人都愣住。“我……”卫暖兮想要解释,自己真不是故意转过头来的,结果千慕澜一直盯着她的视线,就那么凝结在她粉红色的唇瓣上。至于她开开合合说了什么,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个冲动,一直在千慕澜的脑中叫嚣。然后,不该发生的事情发生,却是结束在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中。“扑哧!卫暖兮,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做这样扫兴的事儿?挠啊挠的!莫不是你昨天晚上说我的话,应验在你自己身上?”
千慕澜拥着她躺在草地上,双手是给卫暖兮做枕头用的,此刻撑起自己的身体,看着她的左手还在脖子上使劲的抓啊抓。于是逗着她,是不是自己犹如昨天晚上她说的那般,身上长虱子了?结果看清楚时,吓了他一跳。“别挠了!你的脖子都被挠出血痕啦!”
千慕澜惊讶的一把抓住她的左手,实在是想不到,这才眨眼的工夫,卫暖兮怎么就会做如此自残之事?“可是我好痒啊!”
卫暖兮此刻脸上的羞怯也被刺痒取代,红红的脸上带着尴尬和无奈。“怎么弄得?你是不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了?你左边脖子刚才接触过什么东西吗?”
千慕澜仔细检查着卫暖兮的脖颈,并没有发现有虫类或者是其他东西爬过的痕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卫暖兮哪里知道?无辜的摇摇头,又请求道:“真的好痒!你松开我,我就挠一下,挠一下,成不成?”
“不成!再挠下去会出血做疤的!女孩子,身上做疤怎么行?我带你去看大夫,不许挠了啊!”
千慕澜说完就二度抱起卫暖兮,准备立刻飞奔去看大夫。结果就在卫暖兮这样一抬头的时候,看到头顶的桃树,她突然就明白什么,然后一把抓住千慕澜的袖子,气鼓鼓的说道:“千慕澜!你能不能干净点?你刚才拿袖子擦桃子,然后又在抓我手的时候,袖子粘在我的脖颈上,难怪我脖颈会那么痒!都是桃毛害得!”
“……”千慕澜闻言傻眼,用了好几分钟才回忆起来,还真有这么回事。“如果真是这样,你不是应该谢谢桃毛吗?”
千慕澜的话意有所指那未完成,被她挠啊挠打断的事,立刻臊的卫暖兮整张脸比夏末的桃子还要红透。来到溪边洗了脖子,卫暖兮立刻就觉得不痒了。系上纽盼,舒坦的叹口气,坐在溪水边的大青石上,看着清澈干净的溪水,满脑子都是刚才发生的太快的事件。太……羞人了!“洗好了吗?我过来啦?”
不知道多久之后,一直等在远处的千慕澜,实在是忍不住,边走过来边大声的询问。卫暖兮回身,脸上还带着淡淡的红晕,别扭的看了一眼高大俊美的男人,应声道:“好了!好了!你过来吧!”
夏末的山风习习,吹得男子袍角飞扬,明明只是普通的棉布衣服,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穿在他身上,总给卫暖兮一种仿若仙谪临世的感觉。甚至看着看着,卫暖兮有些惊呆了,恍惚觉得如果山风再大一点,千慕澜会不会就被山风吹会到天上,继续去做那不食人间烟火的天子?“发什么呆呢?好点了吗?”
千慕澜走过来见卫暖兮的视线还没有移动,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那动作绝对是宠溺宠物,最常用的手势。“好多了,已经不痒了。”
卫暖兮闻言回神,习惯性的想要抬手摸一下左脖颈,却被千慕澜一下子就抓住手腕。“别摸了,都已经被挠出血痕,我刚才采了点药,敷上去用不了几个时辰,应该就能消。”
说着,千慕澜像变魔术似的,拿出几根绿油油的小草,然后放到嘴里嚼碎,之后就在卫暖兮目瞪口呆之后,敷上卫暖兮的脖颈。幸好,没有直接用嘴。否则,她会羞到无地自容。“你为什么懂这么多啊?”
卫暖兮现在感觉左脖颈完全不痒,却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也不知道是因为药?还是因为他!“多吗?还好吧!从前总受伤,久病成医嘛!”
千慕澜难得谦虚的回话,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挠了挠自己的脸颊,可爱的像个大男孩。似乎也是因为这个药的捣碎方法,而后知后觉出羞涩。“既然你可以久病成医,那我这个大活人站在你面前,你就真的看不出我的心里,到底有谁吗?”
卫暖兮还是抓住这最温馨的机会,跟千慕澜老生常谈起来。毕竟,她承诺卫家父子的时间,不多了!她完全不知道,那条所谓最近的,只有会武功才能出去的路,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来回又需要多长时间,所以她真的不能再等下去。千慕澜闻言果然没有如之前那般生气,也没有沸腾全身血液,像要吃人一般,却依旧脸色难看。“你听我嘛!其实我想让你带我去找哪条路,送顾同书离开只是附带。我真正的意思,是想出山去看看。咱们村实在是太穷,我爹娘和兄弟的生活,也实在是太苦!还记得我嫁给你的要求吗?我希望他们的日子,会因为我好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