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要是冲动起来,你觉得你拦着我,我就能不冲动了?”
卫暖兮嗤之以鼻,根本就不觉得这先决条件有什么用。的确!很多时候,卫暖兮都知道自己这样做是错误的,然而怒火一上头,她就完全的不顾后果,否则也不会在跟二房对战的时候,还是偶尔有吃亏。但是这些无伤大雅的小脾气,就是卫暖兮的性格,跟随她二十多年,现在想改已经来不及。谁成想,明明很认真的话,千慕澜听了却突然眨巴眨巴眼睛,然后将被子突然展开,露出健硕的胸肌,特别没皮没脸的追问一句:“既然我管不了!那我能不能要你,尽快对我冲动一些啊?来嘛!来嘛!你要怎么冲动都随你,我不会反抗的。”
“滚蛋!”
卫暖兮被他这暗示弄得脸色通红,随手捏起桌上一个茶杯,就朝着他砸去。幸亏千慕澜的动作快,迅速将被子又拉回来,这才没有砸中他那犹如巧克力块似的腹肌,之后龇牙咧嘴的哼道:“你这女人,也太不抗逗啦!切!不跟你开玩笑了!下手忒狠!说正经事。”
卫暖兮闻言翻个白眼,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找抽,不好好说正经事的。千慕澜拉着被角将自己包裹严实,却故意露出一抹犹如锦缎的肩膀,那故作媚态的样儿,差点没让卫暖兮绷不住,再好好打他一顿,才能好好说正经事。似乎是看出卫暖兮那已经忍不住想要杀人的视线,为了防止她一时冲动做出谋杀亲夫的事情来,千慕澜这才咳了咳赶紧说道:“我昨天去茶楼找过说书先生。那说书先生今年八旬有余,土生土长的白富县人,这些年但凡白富县的大事小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卫暖兮点点头没有打断他的话,这计划和她的不谋而合,倒是心有灵犀呢!“我给了他二两银子,跟他打听三十年前的县衙师爷,他就直接告诉我,那个师爷姓卫,叫卫夜阑,说起来那也是白富县响当当的人物!”
结果到了这里,卫暖兮还是没忍住嗤之以鼻的打断道:“还人物?得了吧!能不能别这样见钱眼开?不靠谱的老头!”
千慕澜知道她不喜欢自己的爷爷,所以听到别人夸奖他,心里就不舒服,他便只是笑了笑,没有做什么评价,便继续说道:“其实你还真猜对了!也冤枉了说书的爷爷,那个爷爷这话里可是带着讽刺的。说到卫夜阑这个人,当时的所作所为无耻到响当当罢了!”
“三十几年前的一个夏天,南方洪水过来不少逃难的人,当时卫夜阑也在这群人之中,虚弱的倒在张家的门口,是被张家小姐的丫鬟给私自带进府救活的。”
“张家小姐知情后,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见过他,他便从此缠上张家小姐。张员外见卫夜阑仪表堂堂,又有彬彬有礼识文断字,家中也无亲人,便相中了他,将自家独女嫁给他为妻。”
“甚至还通过关系,给他在县衙里找了个师爷的工作。按理来说,只要有一点人性的人,应该也会好好报答张家,对人家唯一的女儿好。”
“然而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差不多两年后,那个救卫夜阑的丫鬟死了,张家小姐怀胎即将分娩的时候,也差点一尸两命,隔了没几天,张员外全家六口暴毙。”
“没有人知道发生什么,可是活下来的人,却要背负着骂名。奈何,人家跟知县老爷的关系好,张家死了那么多人就只当感染瘟疫处理,在这白富县内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惊起,你说奇怪不奇怪?”
“后来没多久,你现在的奶奶就嫁给你爷爷。我还打听说,你奶奶当时的娘家也很了不起,是白富县有名的暴发户呢!不出五个月,你奶奶就生下你二叔,没过一年,你爷爷就离开县衙。”
“没了官府那顶保护伞,你爷爷都要被人唾弃而死,所以这城里是呆不下去,这才找了个偏远小山村躲起来。”
卫暖兮越听眉头蹙得越紧,等了一会儿不见他继续说,这才扭头不确定的问他:“这就完了?”
千慕澜点点头:“完了啊!你还没听够?要不我再给你编一段?”
“去你的!”
卫暖兮娇嗔的横白他一眼,然后就开始仔细的分析这件事。千慕澜等了一会儿不见她说话,便是自顾自的将自己分析的事儿,整理清楚道:“虽然我觉得,你爷爷那样的人,应该不会杀人。不过张家一家八口全部死亡,若不是你爹命大,只怕就是九口。”
“唯一活下来的人,只有你爷爷一个,这件事实在是太古怪!甭管是瘟疫也好,是得罪什么人也罢!这都不符合情理,也难怪当时你随便胡扯几句,他也会害怕的离开你家。”
卫暖兮点点头,这一点与她想得不谋而合:“的确!而且卫老太嫁进来五个月就生了卫景逸,这显然是早勾搭在一起!”
“张家不仅仅救了卫夜阑,还把自己的独生女嫁给卫夜阑,又给他找工作。只要卫夜阑不是个傻子,他一定明白,这是张家想要招他做女婿。”
“可是偏偏的,他在一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还让那女人怀了孕。所以只怕当时的张家肯定是不会轻易绕过他。”
“既然张家能让卫夜阑做官,那把他弄下来,也是很容易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卫夜阑也是有些本事,甚至是跟县丞勾搭成奸,才敢有恃无恐的灭了张家人!”
千慕澜叹口气,点头:“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说书先生的意思,也是这样的。大家心知肚明张家一家人死得冤枉,可是无人击鼓告状,卫夜阑自己又有势力,谁又能拿他怎么样呢?也或许,后来卫夜阑离开县衙,就是为了报答县丞对他的包庇吧!总之,你爷爷奶奶年轻的时候,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肯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