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枫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老夫人便怒了,当即一巴掌拍到桌子上:“就凭她?也得看我老婆子答不答应。苏兴源,我告诉你,只要我这老婆子还有一口气在,你想都别想!”
苏沐枫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无良爹竟然真的生出了想要扶正赵姨娘的念头啊!看来这姓赵的也并不是盲目自信,果真是有些手段的。所以老夫人话音一落,她便紧跟着道:“我说呢,既是家庭聚会,怎的傅姨娘他们却没来。爹爹想将赵姨娘扶正可有问过傅姨娘的意思?就算是母凭子贵怕是也轮不到她吧?更何况……”她说着意味深长的望向赵姨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祖母在此,我且饶你再得意几日。但是赵彩儿,你若是心存侥幸,想都别想。”
李廷煜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和苏沐枫站一条线的,闻言也立即表态:“那日,苏沐晨回来的时候本王便说过,可以将他养在岳母名下归为嫡子,但这相府夫人的位置却也只能有岳母一人。怎的?苏相这是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
他说着甚至还十分无聊的掸了掸衣裳,那模样,那叫一个装逼。不过因为他是李廷煜,他看似装逼的动作落到别人眼里就成了威慑。苏兴源一听便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别说单是李廷煜这一关过不了,就是将军府也够他喝一壶的。所以扶正赵姨娘这事算是彻底没戏了。故而便赶忙堆着笑道:“王爷说得是,是微臣考虑不周。”
眼下他已经有些后悔起来,若是一早知道这尊神会掺和进来,他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赵彩儿啊!这下可好了,依着他对沐枫的重视,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生气。更何况这赵彩儿身上还肩负杀害夫人的嫌疑呢!虽然还没有得到证实,但却足以让她心生怨愤。由是还是必须尽快安抚的好。只是到底瑾枫和玉枫都是要进太子府的人,万一赵彩儿这边不依不饶,他也是为难。可这下苏瑾枫却是坐不住了,当即便开始抱着苏兴源的胳膊撒娇:“爹爹,您不是答应过娘要将她扶正的吗?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呢?”
苏兴源没想到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苏瑾枫竟然会这么说他,当即一张脸瞬间便黑了下去。赵姨娘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即赶忙呵斥苏瑾枫:“怎么跟你爹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不过心里却还在庆幸,幸好瑾枫怀了太子殿下的孩子,否则的话,老爷怕是不会轻饶她了。毕竟自家关起门来怎么着都行,可在将军府的人面前,老爷却是极重面子的。而老夫人闻言却是笑了:“果然,贱婢生出的孩子就是没什么教养!苏兴源,原本老夫瞧着你还是个精明的,怎的竟变成如今这副模样?还好如今承平盛世,否则的话……”后面的话老夫人没有说,但是大家都明白。她是在说依着苏兴源现在的德性和脑子,根本就不配胜任丞相之职。而这话其实苏沐枫心里早就想说了,只是到底她身为女儿没法开这个口,如今由老夫人之口说出,倒是让她不得不给这个外祖母悄悄点个赞。一个年迈的老人尚且心思通透,怎么她爹年纪不大就糊涂了呢?有李廷煜在,苏兴源也不敢造次,当即羞愧的低下头去:“老夫人教训的是!”
如此,也算是虚心认错了,但老夫人却仍旧是连一个好脸色都不给他。当即冷哼一声,便再次抓起苏沐枫的手轻轻拍了拍:“幸好我们沐枫有皇后娘娘庇佑,否则的话,还指不定要怎么样呢?”
这是在责备他对苏沐枫照看不周了。老夫人此言非虚,苏兴源只能继续保持沉默,一句话也不敢反驳。可苏瑾枫心中却仍旧气不过,毕竟她现在可是太子的人了,若是九王爷她倒也忍了,可她凭什么要受这老太婆的气?“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
她一张口便无半点尊敬。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除了赵姨娘外皆齐齐黑了脸。最是气不过的便属慕容方正了:“瞧瞧!这就是你相府的教养!”
他说着又转向赵姨娘:“赵彩儿,当年你在我娘面前,那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苏沐枫自也是个不嫌事大的,同时苏瑾枫这样说她的长辈也着实让她生气。“舅舅说得还真是。你说怎么就这么奇怪呢?这二妹看起来倒是既不像爹爹,也不像姨娘呢!如此不懂礼数,定然也不是人教的,想必是天生如此。只是这性子却是随了谁呢?”
她说着斜眼望向赵姨娘似笑非笑,赵姨娘瞬间吓得一个哆嗦。只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她也不敢与苏沐枫起冲突。毕竟虽然她料定对方没有证据,可万一呢?毕竟她现在可是背后有九王爷撑腰的,万一真查到什么,那可就全完了。为了既不惹苏沐枫生气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便指认她,同时又不想让苏兴源察觉,故而她赶忙堆着笑道:“这孩子呀,就是被宠坏了!而且最近又是特殊情况,难免这性子就有那么点……”苏沐枫直接打断她:“看来姨娘是骄傲的很呐!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原本我是不愿说的,可她竟胆敢对我外祖母如此无礼,那我便免不得要说上一说了。这未婚先孕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二妹还是不要宣扬的好,否则谁知道会不会众口悠悠,将自己逼得浸猪笼呢!”
老夫人一听,当即看苏瑾枫的眼神也愈发厌恶起来:“果真是和她娘一副德性!”
赵姨娘爬苏兴源的床是在没名分的情况下,这赵彩儿未婚先孕倒是也颇得她娘真传。果然贱人生出来的小贱人,更是贱出新高度。赵彩儿原本就怕老夫人,自是也不敢反驳。而苏兴源理亏,自然也不好说什么。可这些都敌不过苏瑾枫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哪怕所有人望着她的目光都变了,她也依旧保持着自己本身认定的得意。“那又怎么样?我肚子里怀的可是皇孙!”
她十分骄傲的摸了摸肚子,成功将所有廉耻都抛进了臭水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