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开言抿唇，她看着谢一，冷笑：“谢一，不要告诉我当初谢栾为了阿苑攻陷当权领导人府邸杀尽所有人的时候，你也和他说这种话？”

她冲冠一怒为红颜，可谢家历代家主哪个没有冲动过？没有差点覆灭谢家过？闻言，谢一抿唇：“家主……”“下去吧。”

谢开言道。谢一纵是不甘心，也只能退下。谢开言打开房间，走了进去。房间里依旧很干净，凌小沐没有让林梅若流血，可林梅若已经被折磨得气息微弱。“小沐，该吃晚餐了。”

谢开言道。“我不饿。”

凌小沐盘腿坐在林梅若的面前，单手撑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什么。谢开言蹲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脑袋：“不吃饭哪来的力气折磨她？小沐乖，饭后我还给你准备了个惊喜。”

惊喜？凌小沐看向谢开言，眼神带着迷茫。对现在的她而言，哪里还会有“惊喜”这种东西？“听话好不好？”

谢开言问。“好。”

凌小沐一点头，由着谢开言拉着她出门。“谢开言……你纵容她……会给谢家带来灭顶之灾！”

林梅若用尽了力气才说出这么一句话。闻言，谢开言的脚步一顿。她侧目看着狼狈的林梅若：“我知道。”

知道又如何？“你不怕？”

林梅若撑大了眼睛：“你好不容易继承了谢家，不怕毁了谢家？”

“谢家都是疯子。”

谢开言微微一笑，拉着凌小沐出门。谢家都是疯子，从谢怒、谢栾再到谢开言全都是疯子，都是为了某个执念会倾尽所有粉身碎骨去完成的疯子！权势算什么？谢家的疯子们得到权势就是为了为所欲为啊，而如今，她就是要为所欲为的去保护今生今世唯一想要保护的人。到了餐厅，凌小沐看见陈灿坐在餐桌边等着。“少夫人怎么这么晚才来？我都快要饿死了！”

陈灿叫嚣着，不停的拿叉子戳盘子里的牛排，哼哼唧唧的没完。谢开言冷嘲：“我可没有叫你等我们！”

“一个人吃饭也太冷清了吧！”

陈灿噘嘴，朝凌小沐撒娇：“少夫人给我摸摸头，摸摸头我就不难过了好不好？”

闻言，凌小沐真的摸了摸他的脑袋：“以后不要叫我‘少夫人’了。”

“不叫少夫人叫什么？”

陈灿咬唇：“难道少夫人不要人家了吗？人家这么乖……”“不是，陈灿你是我的朋友，但是我和楚觞笙再也不会是原来的关系了。”

凌小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道：“所以，你可以叫我‘小沐’，但是不要叫我‘少夫人’了。”

这算是彻底和楚觞笙划清了消息了。陈灿想了想，看了眼谢开言。她一点也不意外，显然这是她早就料到的。“好。”

陈灿点头，笑得灿烂：“少夫人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凌小沐：“……”凌小沐的晚餐是谢开言请营养师专门配的，为了保障凌小沐每天都能摄入足够的营养。正是因为谢开言这种无所不周的照顾，凌小沐虽然比原来消瘦了几分，身体却更健康了。吃完晚餐，谢开言问陈灿：“我让你带来的‘礼物’呢？”

“在外面跪着呢！”

陈灿将最后一块牛排塞进嘴里，指了指窗外。雪地里有一个穿着单薄衣服的人跪在那里，因为被冰雪覆盖，谢开言和凌小沐竟然一直没有注意到这个人的存在。“带进来。”

谢开言道。陈灿嘴里发牢骚抱怨谢开言拿他当仆人用，却真的站起来去外面将人提了进来。那人被丢在地上，凌小沐仔细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兰若莳？”

兰若莳就是之前凌小沐在楚宅的时候被狗咬的始作俑者，后来被陈灿折了四肢丢进了红、灯区，没想到谢开言叫陈灿将她提了出来。“放了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兰若莳被冻得提泪横流，瑟瑟发抖。“小沐，这个女人送给你，你想怎么折磨都可以。”

谢开言道。陈灿建议：“我觉得将她和林梅若丢在一起，让她们狗咬狗最好了！”

其实在很早以前他就看不惯林梅若了，从他进入楚家开始，林梅若就将他看作奴才，肆意支使他去做很危险的任务，将他的任务成果肆意践踏……如今看到林梅若被折磨，他心里还蛮兴奋的。“好啊。”

凌小沐点头。地上的兰若莳立刻尖叫起来：“不要！你们放了我吧！我做的事情已经得到教训了，生不如死……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你们不能这样！”

“当初你无缘无故害我，又怎么说？”

凌小沐心中有无数的怨恨无处发泄，听兰若莳哭喊叫唤的痛苦声音令她格外痛快。闻言，兰若莳跪着爬到凌小沐的面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我错了……”话音未落，她朝凌小沐扑去，想要一拳将凌小沐击倒！谁知，凌小沐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凌小沐了，她飞起一脚，将兰若莳踹飞出去！兰若莳摔在墙角，呛出一口血。“呵呵……”兰若莳冷笑：“秦桑，听说你被梅姨折磨得很惨啊？痛快！太痛快了！”

“该死的！”

陈灿飞起一脚，将兰若莳踹得连喷了两口血。她被丢在那种肮脏的地方已经半年多了，除了吃喝拉撒，一直被男人折磨，身体早就被掏空了，此时虚弱得很。“把她放在隔壁房间吧。”

凌小沐的反应不算激烈，她转身朝楼下走去：“林梅若也要去房间里。”

她要看着林梅若和兰若莳狗咬狗的场景。兰若莳不是一直想要成为林梅若的儿媳妇吗？看她在生死关头会不会下手去打林梅若？林梅若不是觉得兰若莳可以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吗？就是不知道被未来儿媳妇啃咬摔打得时候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呢？凌小沐越想，心里越是期待。她的心态确实变了，原来她对楚觞笙、对秦桑甚至对林梅若等人都怀有愧疚，觉得如果不是她给他们设定了那些悲剧情节的话，他们不至于痛苦纠缠。可现在不一样了，她的所有愧疚都被磨灭了。他们杀了她的孩子，等同于杀了她的愧疚和良善。是他们亲手将她从“上帝”变成了“恶魔”，所以，他们也要承受恶魔的报复……凌小沐咧嘴笑，月光下尖尖的小虎牙透出残忍的冷光。她不会再对这个世界上辜负了她的人心慈手软了……林梅若刚缓了一会儿，就被凌小沐请人送到了二楼的房间里，见到了同样狼狈的兰若莳。“梅姨……”兰若莳大哭着扑进林梅若的怀里。“若莳？你怎么在这里？”

林梅若万分惊讶，又道：“快帮我把身上的绳子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