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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救起一只幼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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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客一直练剑到午时才停歇,他换下被汗水浸湿的衣衫,换上一身干净的青衫去膳堂。坎山派的大殿在峰顶,楚元客开凿的石室距离峰顶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这之间陡峭的很,是没有路可走的。在峰下四周崖壁还分布着其他石室,主要是真传弟子和长老们的,有些是荒废的。坎山峰的灵气比较浓厚纯正,在石室修炼是一种免打扰的模式,普通弟子是没有这个待遇的。楚元客腾身跃起,借助几个换脚点,便飞身到达峰顶。坎山峰顶比较平坦,面积不算小,有一平方公里左右,坎山派顶级建筑就坐落在这峰顶。主殿坐北朝南,穿过主殿,便是后殿,膳堂在后殿。主殿和后殿之间有一个小广场,东西两边各有一排厢房,组合成一个四合院的格局。广场中央有一个八角凉亭,亭子下面是一个池子,池子里有一汪清泉。坎山峰高近四千多米,峰顶居然有泉眼,却是少见,这是一汪灵泉,冒出的泉水灵气极浓郁,这是非常有名气的坎山泉。在凡人眼里这可是神泉,能解世间百毒。这峰顶的大殿只有真传弟子和长老可自由出入,普通弟子未经许可是不能进入的,普通弟子是住在山腰和山脚下的。从山脚下有一条如同天梯的小路盘旋到达峰顶。殿前守卫见到楚元客,只是行了个注目礼,楚元客径直走向凉亭,弯腰捧起坎山泉痛饮起来。这时有个亲切又悦耳的女声传来,“师弟别喝饱了,马上就开饭了。”

说话的正是二师姐楚元双,此时她正从膳房出来。她着一身青色罗裙,身材婀娜多姿,如瀑布般的乌黑长发一直垂到腰际,俊俏的脸庞又不失柔美之色,整个人散发着温柔婉约的气质。楚元双比楚元客大三岁,今年二十一岁,是楚甲辰唯一的女儿。她从小乖巧懂事,楚元客是和她一块长大的,她从小就很照顾楚元客。楚元双的灵力在第三重中期。楚元客走向前,淡淡兰花香气钻入他的鼻孔,这是他非常熟悉的二师姐身上的香味,楚元客笑道:“师姐做的什么好吃的?好久没吃师姐做的菜了。”

楚元双微笑道:“师父在里面呢,赶紧进来。”

楚元客赶紧进来,见到师父楚甲辰和大师兄楚元天以及师弟楚元离都围坐在餐桌旁,他连忙躬身给师父行礼,“师父安好!”

,然后面朝大师兄抱拳行礼,“大师兄安好!”

楚甲辰有非常醒目的短发,头发像钢针一般竖起,两鬓斑白,目光如炬。大师兄楚元天肩宽体阔,一脸络腮胡子,是个豪放之人。楚甲辰挥手示意楚元客落座,楚元双也在楚元客旁边坐了下来。楚甲辰目光环视一周,缓缓道:“咱们好久没在一块吃饭了,大家都在苦修,都辛苦了。现在形势非常严峻,大家都清楚,但是也不要有太大的心理压力。修炼本身就是一个感天悟道的过程,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见众弟子点头赞同,楚甲辰接着道:“今天还有一件事,界州侠盟发来协调函,协调函同时也发给了蓝湖派、火烈门、黑土堡和绿野宗,要求向各派借调一名有实力的弟子,灵力不能低于三重后期,共同剿灭疯人谷中的恶徒。你们大师兄常年行走江湖,让他给你们讲一讲疯人谷的情况。”

大师兄楚元天已经三十多岁了,跟随楚甲辰也有二十多年,是楚甲辰的第一个弟子。楚元天出身贫寒,自幼跟随父母耍杂技为生,楚甲辰见他经脉坚韧宽广,是个修炼的好苗子,便收他为开门弟子。楚元天修炼刻苦勤奋,为人正直豪放,对师弟师妹们也是颇为照顾。楚元客是非常敬佩这个大师兄的。楚元天立即接道:“这个疯人谷那是龙蛇混杂的地方,位置在咱坎山峰正东五百里左右,与妖谷接壤,疯人谷不在侠盟的势力管控范围,里面有黑市,是散修黑侠的聚居之地,绝大部分的散修黑侠是反对侠盟的,虽然黑侠的数量不多,但是聚居在一起,也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最近那里周围的村镇出现了大量的平凡人家的女孩的失踪事件,都是豆蔻年华。有目击者见到很多少女被劫掠到疯人谷,侠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这才下了协调函来处理此事。”

楚元离接口道:“大师兄,你见多识广,这是什么人所为呢?”

师弟师妹都望向楚元天。楚元天略微思索一下,回应道:“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劫掠少女的人像是在修炼一种采阴补阳的邪恶功法。”

楚元双好奇地问道:“什么样的功法?那些少女会怎么样?”

楚甲辰干咳了一声,沉声道:“这都是猜测,侠盟定会查清。”

楚甲辰看向楚元客道:“客儿,这次你去,可好?”

楚元客心里是想去的,正求之不得呢,一般这样的事情都是大师兄的活。楚元客连忙道:“徒儿愿意,这是我辈职责所在。”

楚甲辰点了点头,叮嘱道:“在外面一切要小心行事,要会随机应变。”

“是,师父,徒儿谨记。”

楚元客应道。楚甲辰微微颔首,又环视了在座的四个得意弟子,总结道:“天儿这段时间要好好闭关冲击第四重,我看你已有进价第四重迹象,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客儿正处于瓶颈期,进价第四重有些难度,需要好好感悟,此去正好历练一番,增长些经验。双儿和离儿要更加刻苦一些才好。”

弟子们齐声称是。终于开饭了,一道道精美且滋补的菜肴端上桌来。楚元双从小就对做饭感兴趣,有着非常好的厨艺。她会选用非常好的食材,特别是带有灵气的食材,像一些灵草、灵药和灵果,还有一些妖兽的肉质是非常鲜美的,制作出美味佳肴。每当创作出新菜,总是先找楚元客先品尝,楚元离在旁边垂涎三尺,最后吃得最多的总是楚元离。楚元客美美地吃了一顿,饭后楚甲辰带他到自己的练功房谈话。楚甲辰盘膝坐在蒲团上,楚元客也默默地盘膝坐在师父旁边。楚元客料想师父有重要的话要说。楚甲辰注视着楚元客,认真地道:“为师叫你来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与你,你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是该追查自己的身世之谜了。就在十八年前,人、妖、魔三界发生产了近代最大规模的混战,为师就是这在混战之中,在坎山峰下捡到的你。那时你也就是刚出生月余,身上仅仅只有这一件肚兜。”

楚甲辰说着便从袖口取出一个红色小肚兜,“这肚兜是天蚕丝织就,上面绣了无极之界四个字。”

楚甲辰边说边把肚兜递给了楚元客,楚元客接过来,入手便觉得凉滑异常,“无极之界”四个黄色的娟秀小字绣在肚兜中央。楚甲辰接着道:“这天蚕丝并非凡品,整个界州都找不到此等品质的。还有这无极之界,我打探多年未曾有半点眉目,今日交给你,希望你有机会找到自己的父母。”

楚元客未曾想还有线索追寻身世,真是感到非常意外。他也曾无数次想象父母的模样,他也曾无数次在梦中质问父母为何遗弃了自己,这一直是他的心结。楚甲辰注意到楚元客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的双手,这双颤抖的手紧紧捧着那个红色的肚兜。楚甲辰安慰道:“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不要伤心,我想你父母一定有苦衷,天下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

“这第二件事情是有机会找寻一下坎山决的附篇,这个附篇记载着修习坎山决温养经脉的秘法。可惜失传已久,不然本派也不至于凋零至此!”

楚甲辰面露痛惜之色,接着道:“坎山决浑厚刚劲,犹如烈日骄阳,如今没有这温养经脉的秘法,越到后面越是难练,经脉大大限制了后面的修炼,自从遗失了秘法,还没有人能修炼到第七重。你本身天赋绝佳,若要有这秘法在,前途不可限量。”

楚元客问道:“师父,这个附篇秘法遗失多久了?是如何遗失的?”

楚甲辰叹了一口气,答道:“为师的也不甚清楚,至少遗失上百年了。找寻亦如大海捞针,也只能看机缘巧合吧。”

楚元客颔首道:“徒儿记下了,徒儿必定终生追寻附篇的下落。”

楚甲辰补充道:“这是本门秘辛,只能暗中寻找,虽说外界早有猜测,但也不能让外人确定这个事情。”

“师父放心,徒儿谨记。”

楚元客心里知道轻重,底牌怎能让外人知道,何况是一张不好的牌。楚甲辰最后道:“你回去准备一下吧,侠盟要求十日后你们在围边镇汇合点集合,切记一切小心。”

楚甲辰又详细告知了汇合点位置和其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楚元客辞别了师父,在赶回石室的路上想着这个围边镇的位置。楚元客并非第一次下山,他记得之前去过围边镇,围边镇就在疯人谷谷口位置,是入疯人谷的要塞。楚元客正盘算着五百里的路只需五六天即可,倒是不着急下山。这峰顶的天气真是变化无常,常年云雾缭绕,来时是难得的晴天,这时却是变天了。狂风卷着乌云,黑压压地都压到了树梢。突然一道闪电直劈向崖边的大树,巨响的雷声同时伴随,大树应声被劈开两半,还冒出了黑烟。楚元客当时正想跃下崖去,幸好晚了半步,不然被雷劈着可是性命难保。即便劈不死,灵力一时也难以提聚,那么高摔下去,简直都不敢想。顿时倾盆大雨瓢泼而至,狂风暴雨,电闪雷鸣。楚元客释放灵力,形成灵力罩,避免自己被淋成落汤鸡,豆大的雨点马上被灵力罩弹开。他正想先回去,等雨停了再走,忽然听到一声非常尖锐非常奇怪的啼叫声从崖下传来,距离应该挺近。这声音非常有穿透力,一声一声断断续续传过来,越来越急促,仿佛求救的信号。楚元客非常好奇,他之前从未听过这种声音,决定去看一看究竟。他纵身跃下,借助下面的落脚点,沿着声音的方向寻找。雨一直下,岩石湿滑,楚元客十分小心地在悬崖峭壁间移动,声音越来越清晰了,终于找到了。这是在一个遗弃的石室前的天台上,不停地发声的是一只像山猫的家伙,楚元客飞身落到石室门前,仔细打量这个小家伙,体型像极山猫,只是略微幼小,却是全身乌黑的皮毛,尖尖的耳朵,楚元客想这肯定不是山猫,再说山猫没有这样的叫声。这小家伙似乎受伤了,拖着两只无力后腿试图爬出所在的小水坑。小水坑的雨水越聚越多,如若爬不出来可就要淹死了。“这么坚硬的岩石上怎么会有坑?看这周围痕迹像是刚出现的,难道是雷劈出来的坑?”

楚元客有些疑惑地想。这小家伙当然也看到了楚元客,抬头向楚元客的方向呜呜地叫。楚元客看到这小家伙有着湛蓝的眼睛,紫色的瞳孔,眼神里透露出求救的信号。楚元客哪能忍心见死不救,好歹也是一条生命,便抱起小家伙带回了自己的石室。楚元客回到石室先换掉湿透的衣衫,然后在洞口生了一小堆火,把小家伙放在篝火旁,想来烤干它身上的雨水。楚元客仔细检查了它的腿部,发现两只后腿各有一处伤口,位置居然相同,都在小腿弯处,深可见骨,像是利器所伤。楚元客拿治疗外伤的药膏涂抹均匀,然后包扎好。小家伙从楚元客抱起的那一刻起就安静了许多,包扎伤口全程都非常配合。真是成精了,楚元客心想,它乖巧的样子真的是非常可爱。楚元客抚摸小家伙的脑袋自言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物种呢?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这种兽类呢?你这尖尖的小耳朵真独特,我以后就叫你尖尖吧,怎么样?小尖尖?”

小家伙似懂非懂,只是温驯的伏在楚元客的脚边,抬起小脸望着楚元客,火光在它蓝色眼睛里跳跃。楚元客取干粮给它吃,小家伙刚开始吃了几口,估计不合它胃口,就没再吃。楚元客抚摸它烤干后的身体,那皮毛真是顺滑,那手感真是比丝绸的触感都丝滑。楚元客决定过几天再下山,反正时间非常充裕。这几天再好好练习一下战技,此次下山肯定会与人交战。他与人对战经验非常少,平常只是自己人切磋,这次出去也是一种历练。此后楚元客苦练战技,另外每天给小尖尖换药一次,而且他还专门从膳房拿肉食来喂,小尖尖果真是食肉兽,见到肉,两眼就发光。他也曾问过师父是否知道这个物种,师父也不知。小尖尖的伤口恢复得非常快,到第四天伤口就长好了,只留下红红的浅痕。楚元客看到小尖尖的伤口也无碍了,正收拾包裹,打算今日下山。正巧师姐楚元双来到了他的崖边,楚元客迎出石室,问道:“师姐是来给我送行的?”

楚元双微微笑道:“是呀,师弟,这个路上带着。”

一边说着一边递给楚元客一个荷包,楚元客接过荷包,看到荷包上绣着一朵兰花,而且荷包上还有淡淡的兰花香气传来。楚元客打开荷包发现里面是一些钱币,有金币,有银币,还有铜币,感觉有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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