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间,十个月时间过去了。青洲的乱局越发的混乱,鬼王道、血影宗、噬灵宗作为青洲中三门,为了上三门的位置,打的不可开交。倒是下三门显得比较平静,毕竟中三门的位置还没空出来,他们也不敢冒头去争,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结果。作为一切源头的《万魔天书》,此刻已经与王平血肉相融,他本人倒是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转眼间,王平已经来到灵山寺快一年了,他开始自己新的生活,只是偶尔会想起封无缺,不过他从来没有与人说过关于封无缺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封无缺的名字)偌大的灵山寺分为两座,表面上的是外寺,里面的是内寺,大家都是修行的佛法,但是不同的是,内寺的和尚是修士,外寺只是普通人。王平没有修炼资质,自然是在外寺,师从悟慧大师,只是寺院中的清规戒律,实在是太多,王平起初时,总是觉得不自在。当然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样貌,导致别人对他疏远,甚至是厌恶。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渐渐习惯了,似乎明白了无相的意义,自身也渐渐的融入了灵山寺。在寺中不会有人问及他的过往,也不会问其身世,大家对他也并不好奇。一年的时间里,王平都沉浸在了佛学的海洋之中,受到佛学的熏陶,王平是真的达到了一心向佛的境界,心中也算是彻底的皈依了佛门,每日听禅诵经,十分虔诚。许是王平失去了曾经的记忆,让他对于佛学有很强的悟性,悟慧大师对他很满意。其实王平哪有什么悟性?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张白色的纸,纸上写什么样的内容,全看他所经历的是什么。王平安安静静的在灵山寺生活着,受到佛法的熏陶,他找到了自己的路,那就是:成佛渡世人,渡众生成佛,脱离苦海,登入极乐世界。其实他有这样伟大的愿望,也实属正常,佛经上说众生皆苦,苦难有诸多,可是他并没有经历过,或者说他已经遗忘了,所以在他看来,既然苦,何不成佛?就像历史上的某个皇帝,对吃不起饭的饥荒难民说的那句话:百姓无栗米充饥,何不食肉糜?时到年关,这烧香拜佛的人多了,灵山宽阔的路面,居然出现了拥堵的现象,为了避免拥堵,灵山寺禁止了马车上山,毕竟上山也容不下这么多马车。来烧香祈福的人,大多都是平凡人,当然,也有不少官宦世家、富商游客。纠察院的觉得他相貌实在是太过骇人,便没让他在外面乱逛,担心吓到香客,对此他并不生气,默默的听从安排,心中当真是无喜无悲。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相貌,因为他时刻记得自己的法号:凡所有相,皆为虚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他认为一切都是虚妄罢了,是纠察院的人着相了。喧闹的锣声在灵山下响起,灵山外寺的方丈,以及首席都走了出来,在方丈身后的那些僧人都是灵山外寺的高层,他们都翘首以盼的等待着。灵山脚下,那一个个身穿铠甲的士兵手拿长矛,在面前开路,后面是骑着马的将士,在队伍中间是一辆金黄色的凤辇,辇上绣着的金凤图案,便知这辇中的人,身份不低。在后面也有不少辇,不过都是一般的那种,其余的便是士兵和护卫,倒是也有不少公子哥骑着马跟在两侧,一副游山玩水的样子。金黄色的旗子在队伍中异常的显眼,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云’字,这一看便知道这是云国的国番,也就意味着,那黄金辇上的人,必定是云国皇室的人。“金凤辇,应该是一位公主。”
“天云国公主挺多的,也不知道是哪一位?”
有路人在私下议论起来,但是声音都比较小,应该是畏惧天云国的。别人的车辇不能上灵山,但是这云国的车辇倒是可以上去的,没办法,谁叫人家贵为公主,只是那些士兵是不能上去的。那些士兵纷纷站成列,站在灵山山脚的宽阔场地,四位身穿金甲的将士带着金凤辇,缓缓朝着灵山而上。那些路人最终也没能知道,这金凤辇上的,到底是哪位公主?金凤辇上的帘子被掀起,走下两位身穿白色宫服的女子,一位伸手将帘子掀起,一位在下面等待着。身穿金色凤衣的高挑女子缓缓钻了出来,侍女扶着她的手,车辇下还有一位男仆躬身在地,当做人肉梯垫,女子优雅的踩在男仆下了车辇。四周张望,打量着灵山寺,她也是第一次来这佛家圣地,嘴角微微一笑:“好地方呀。”
灵山外寺的方丈双手合十,躬身一拜,嘴里念道:“云琴公主圣安。”
方丈身后的僧人也都躬身行礼。因为灵山寺的地位不凡,灵山寺的僧人也不必对帝王公主行跪拜之礼,能躬身行礼,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免礼。”
云琴公主挥了挥手,那几名将士便将两个箱子抬了上来,云琴公主笑呵呵的说道:“小小香火钱,还望方丈莫嫌弃。”
箱子打开,里面全是金灿灿的金子,估计有数千两之多。“阿弥陀佛,施主有心了。”
本觉方丈再次躬身行礼,见到这么多钱财,脸上依旧无喜无悲,宛如圣人,倒是身后的那些僧人,大多露出惊讶之色。“上次圆方大师云游本国,彻夜与父皇谈论佛法,父皇那日受益匪浅,特让本宫来灵山拜谢圆方大师。”
云琴公主也没客套,直接说明了来意。圆方大师是内寺的,而且身份不低,这种事,身为外寺方丈的他,也做不了主,便先安排云琴公主住下,再去内寺询问一下圆方师侄。第二天,因为贵为公主的云琴入住禅房,怕王平的样貌惊到云琴公主,便让王平回去自己的房间休息了。无事可做的王平便来到了大雄宝殿,大雄宝殿是寺庙的主体大殿,其中供奉着诸多佛像。“无相师弟,今日大雄宝殿不能进。”
有个弟子将王平拦住了。“为何?”
王平有些气愤,难道人人都在厌恶他?都在担心我的样子会吓到别人么?“圆方大师说,申时要在大雄宝殿接见云琴公主,让我们都不要去打扰。”
“现在才巳时,距离申时还有两个时辰了。”
王平说着便直接闯了过去,那弟子也是一脸无奈。等到了时间,圆方大师来了,那些师兄们会来清场,让他待一会也没事,所以他也没有强拦王平的必要。来到大雄宝殿,果然一个人都没有,王平便一个人迈了进去。大殿中间供奉的便是释迦牟尼,为现世佛;左边为释迦牟尼的老师燃灯佛,亦称过去佛;右边为弥勒佛,释迦牟尼弟子,亦是法嗣。有“横三世”与“竖三世”之分。所谓“竖三世”即是上述的三座佛,是按时间先后排列的。所谓“横三世”是按空间、地域划分势力范围:中间为婆娑世界教主释迦牟尼佛,左侧为东方净琉璃世界教主药师佛;右侧是西方极乐世界教主阿弥陀佛。“万事如戏,外相宛然,内心坦然,万象空,世态无常若梦中,皆为无相。”
王平虔诚的跪在佛前念叨着。王平说完,便开始闭上眼,背起了《般若心经》,因为他觉得心中有些气愤,他要平复自己的心绪。他们都在嫌弃他的长相,所以他才气愤,所谓的无相,在此刻隐隐约有了着相的味道,所以他来此忏悔,来此宁静自己的内心。“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王平心平气和的背诵着心经的时候,一阵风,突然从后面吹来,王平睁开眼准备转身,却感觉后颈一疼,随即两眼一黑,便晕厥了过去。看着晕倒的无相,那身穿袈裟的高大僧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伸手提着王平的脚踝,将王平拖到了佛像后面。他打晕王平的那一下,下手之重,他坚信没有四五个时辰,王平是不会醒来的。打晕王平以后,这粗壮高大的年轻僧人,便找了一块团蒲坐了下来,他抬起头看了看巨大的佛像,瞳孔微微一缩,眼中和嘴角都露出一丝淫笑之意。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内寺的圆方大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王平依旧处于昏迷之中,而在大雄宝殿的门口,换了一身白色素衣的云琴款款走来,不管是气质还是身姿,都令圆方怦然心动。“弟子见过师叔祖。”
之前拦着王平的弟子双手合十,躬身尊道,说完起身看向殿中,却没有发现王平,便问道:“师叔祖可曾见到无相师弟?”
刚刚说完,这才想起来圆方后堂并不认识无相,便解释道:“就是脸上有很大一块疤的弟子.....”话还没说完,圆方便直接说道:“我没有见过什么无相。”
说完便将大雄宝殿的大门关上。“莫来打扰。”
那弟子也是错愕的看着关上的大门,可是想想人家的身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转身离开。同时,那四位将士居然从山下调来了数百士兵,不过那些士兵手中并没有拿着长矛,显然是因为方丈不允许,所以他们才空着手上山的。数百人站在大雄宝殿百米开外,看样子是不允许有人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