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门观,小屋内一张竹床上,方文清盘膝而坐。早晨的阳光已经照满全身,山林之间传来鸟雀欢快的鸣叫。昨晚方文清拒绝了王建峰到医院检查的邀请,独自回来,到了云门山山顶,打坐到现在,伤势虽然好了很多,但离痊愈还有不少差距。他缓缓睁开双眼,忍着身上的剧痛,心想:当时也没感觉有多少痛楚,现在休息了半宿,有些疼痛难忍。不久,他踉跄着身子,到小屋外间的土灶边,开始生火做饭。吃完饭后,他拿起黄天的那根拐杖仔细瞧了好久,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除了很重,很沉之外,就是里面好像有一层是包裹着什么东西,但怎么扯也扯不下来。方文清叹了口气,心想,还是尽快恢复身体,不然怎么能去找小火蛇呢?又叹道,世间的妖孽也不少啊,看来需要铲除,还人间以太平。想着想着,他蹒跚地走出屋外,这时候那根拐杖倒是派上了大用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行走在小屋外的山顶平地上,一步步走向山间小路,顺着小路,进入一片绿茵茵的杂草地。方文清仔细寻找,一段时间后,汗水已经从额头渗出。他擦了擦汗水,抬头往前一看,一朵三片叶的药草映入眼帘,哈哈,三生三叶草。三生三叶草,属于一种药草,可以帮助人恢复真气,是强身健体的不二选择。如果可以炼制成三生丹的话,可以加快真气凝聚成丹的进程,但是方文清只能煎成汤药。炼丹只是神话传说,恐怕早已失传,就是三生三叶草,在世面上也很少有人知晓,他还是看了一些古老的玉简残片获得的这些信息。方文清小心翼翼的挖起,像得到什么宝贝一样,放在手心里,哈哈一笑,一步一拐的回到小屋内。他拿起一个砂锅,放进三生三叶草,加入少许山泉,打入一个炼药决,才放下心来,生起火,慢慢熬制。不久,一碗淡青色的汤药被方文清一饮而尽,顿时体内溃散的真气再次聚拢起来。方文清赶紧上床闭目打坐,缓缓运转真气。真气从下丹田经过尾闾穴,腰椎,来到夹脊穴时,真气一顿,一层层阻碍纷至沓来。方文清收回真气,再次重新聚拢。这时三生三叶草的药力渐渐发挥,一缕缕真气行走在经脉之间,冲击着经脉的壁垒,将夹脊穴的阻力一次冲开。方文清顿时一阵轻松,伤势大为好转,脸上露出喜悦。随着三生三叶草的药力持续发挥,一缕缕真气,冲过夹脊穴后,势如破竹,玉枕穴再次冲过,方文清脑中一阵清明舒爽,口中玉液翻滚,屡屡真气冲过中丹田后略做停留,缓缓回到下丹田之中。方文清意守着下丹田,将缕缕真气凝聚,真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在方文清的意念下,真气留在了下丹田之中,缓缓地聚集起来。不久缕缕真气,聚集成一个白色小球,如鸡蛋黄一般大小,在丹田内静静地伫立着。一个时辰后,方文清睁开双眼,脸上无比欣喜,伤势尽退,身体复苏。他赶紧从床上跳下来,蹦了几下,跳了跳,伸伸胳膊伸伸腿,跑出小屋外,向着山下,大喊了几声,心情格外舒畅。三生三叶草果然名不虚传,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种草呢?不行,抓紧再去原来的地方寻找一番,这药草对我有大用。方文清想到这里,立即开始行动。他将那拐杖用一根草绳系住两端,背在背上,来到原来的地方,可是无论怎么找,连个影子都没找到。带着一丝失望,朝自己的小屋走去。当他抬头一看时,不由地有点激动。三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小屋外的山顶空地上,是刘佳一家三口。“刘佳,你们怎么来了?”
方文清微笑着问道。刘佳回头一看,笑了一声说:“道长,我们来祈福保佑平安的,怎么,你不会说你不会这一套吧?”
方文清不禁有点为难,他还真不怎么会那一套做道场的仪式,跟着师傅学了一些五雷法,道场礼仪方面还真的没学,再者,当时也没人信这些,师傅也没做过。“啊?你们真的是来祈福的吗?我还真不太会。”
方文清憨厚的说道。刘娟瞥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嗔怒道:“无极子道长,听她瞎说,以后不准跟道长开玩笑。”
刘玉强上前一步说道:“无极子道长,我们一家三口是来感谢你的,买了点吃的东西,还望别嫌弃。”
“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们屋里坐。”
方文清说道,刘玉强夫妇进了屋子。刘佳四处张望一番,看看这里,摸摸那里,时而对着山下喊几嗓子,时而绕着几棵松树跳舞,好不活泼快乐。在屋内,刘玉强说刘剑平已经将事情都告诉他了,这次来就是看看他伤势如何,如果不行就去医院。午饭快到了,刘娟主动提出去做饭,刘佳兴高采烈地去打下手。方文清拿着几个木桩做成的凳子,带着刘玉强来到屋外,将凳子放在一张天然石桌旁,树荫遮蔽,山顶上微风习习,一种世外桃源般得生活映入眼帘。方文清和刘玉强坐下,泡上一壶茶,两人一边品茶,一边畅谈琐事,时而大笑,时而沉默,不时看向山下一个个变小的村镇,荒野。“道长,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刘玉强问道。“下山三日,比我三十年的经历还要丰富,目前来说先在山上吧,山下的世界太过复杂。”
方文清说道。“道长,如果什么时候下山,可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能力。”
刘玉强说道。方文清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心里很是感激。不久,刘佳端着一碟菜走了过来,“一碟青菜,来啦----”小跑着过来,俏皮的说道。接着刘娟又端来一碟菜,刘玉强拿出带来的几个罐头,熟肉,花生米等,摆在石桌上。四人围着石桌,刘玉强拿出一瓶酒,说道:“来,道长,今天我们来喝上一杯。”
刘佳瞥了一眼刘玉强,“爸,少喝点吧,喝酒对身体不好。妈,你也不说说我爸。”
刘娟笑着说:“让你爸喝一点吧,今个儿高兴。”
方文清本打算不喝的,他不喜欢喝酒,但看着一家人这么高兴,也不想扫了刘玉强的兴,拿出两个小碗,说道:“好,今天我就陪着刘叔喝一碗。”
两人边喝便吃,四人不时交谈,方文清知道,压在刘玉强夫妇心中的大石头,彻底清除了。几小碗酒下来,刘玉强显然已经有点醉了,口中一个方兄弟,一个方兄第的叫着,以前可都是叫道长的。看着刘玉强的醉态,刘娟和刘佳只是笑,这是幸福的笑。对刘玉强而言,这种醉,何尝不是幸福的醉呢?方文清心里也是说不清的幸福,这种感觉比第一次在刘佳家里吃饭时还要强烈,以前一起吃饭隐约充斥着一种沉重,现在是无比的轻松,无比的喜悦。刘佳更是高兴,不时往刘玉强和方文清面前夹菜,令方文清感到一阵阵莫名的温暖。这顿午饭吃了很久,收拾起来后,四人又坐在一起喝茶,遥望远处起伏连绵的山脉,薄薄的雾气环绕,仿佛身处仙境。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三人告辞。望着三人下山的背影,方文清内心充满一种难以名状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师傅带给他的,也不是自己生活能够体验到的。方文清独自站立着,背着手,微风吹起一根根胡须,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直到夕阳西下,月色朦胧,他才回到小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