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几个单词不停回荡在马修的脑海中,可怜他不是华夏人,此情此景,居然连个卧槽都喊不出来,只能望着墙壁上的弹坑无语凝噎。 他实在有太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脸色涨红,几乎是用吼叫着喊道:“F**K!”
【卧槽!】 【握草!】 【沃日!】 各式各样的惊叹淹没了直播间,不要说普通观众,就连很多军迷看到眼前这一幕都惊住了。 不依靠枪支,徒手发射子弹,这河里吗? 毕方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这很河里! 枪声混合在如雨的霰弹爆炸声中,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方却借此估算出了大概时间,精度和威力。 比预想的好很多,精度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有部分观众除了喊卧槽,显然想得更多,既然能发射子弹,是不是就不用害怕那群人了? 至少明面上实力差距没有那么大了。 【现在是不是可以和那群人掰掰腕子了?】 【我看行】 【冲他妈的!】 【把这群家伙全给突突了!】 没想到毕方却摇摇头,他制作这个简易发射装置并非用来反击,只是用来恐吓。 墙上虽然有弹坑,却是浅坑,这样发射的子弹威力太小,即使弹头发射出来,也因为没有枪管的约束,没有持续的加速过程和旋转飞行状态,威力远远不如枪械里射出的子弹大。 况且爆炸产生的反震即便隔着布条减缓,但传递到毕方的手中时,还是让他差点脱手。 发射速度也太慢了,从灼烧到发射,至少要十秒。并且这种方式并不稳固,每一次发射,会有一定的时间偏差,但最多不会超过三秒,这就意味着如果想要突袭,毕方必须在七秒后瞄准成功。 唯一能起到的作用就是恐吓对方,让敌人认为他们也有枪械,有无枪械在交战中完全是两种情况,只要能让对方投鼠忌器,毕方就没有白费功夫。 听完毕方的解释,观众们大失所望,不过也拥有了些许信心,至少比起刚刚一身白板套装,现在至少有了件绿装,自带恐惧效果。 解释间,毕方和马修两人已经跑到了楼道口。 此刻马修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生怕刚探出头,就会被一枪爆头。 好在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当毕方贴墙倾听时,跑在最前方的暴徒还没有上楼。 “好机会!”
毕方拉着马修一起往楼上跑去,能不正面交锋就不要交锋,这是毕方的宗旨。 可幸运不会每次都眷顾他们,当他们来到三楼时,两道身影惊的马修瞳孔猛缩。 是绿袄男和黑衣男。 该死,怎么忘了他们! 观众们尿都差点被吓出来了,恐怖片都没有这么刺激! 万幸的是,此时两人都背对着毕方,并没有发现他们。 两人退回楼道,马修冷汗津津,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他急忙看向毕方:“怎么办?”
毕方抬手甩给马修一支手电,同时握住钢管,再次点燃打火机,开始灼烧子弹底部。 “我数到三,到时候我们一起冲出去,然后你用手电照他们,对着眼睛照,明白吗?”
眼下前有狼后有虎,如果等楼上两人离去,很有可能会被底下的人追上,到时候两面受敌,毕方只能选择直接突围。 马修接过手电,虽然心中紧张,但前几分钟的相处让他明白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没有再问为什么,只是点点头。 经常在战区混,要说心理素质差那是不可能的,可终究没有亲自参与过,马修此时手心全是冷汗。 身后仿佛传来了脚步声,又或许只是自己的心跳声,黑暗中的火苗异常显眼。 一秒,两秒,三秒。 十秒时间一晃而过。 “三,二,一,就是现在!”
毕方一声低喝,马修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腿软着冲了出去。 此时的毕方和马修没开手电,两道黑影蹿出,如此异常的场面自然引起了黑衣男和绿袄男的注意,可还没等他们喝问,一道强光忽然横扫而来。 忽然间由极暗到极亮,两人的眼睛都还来不及适应,可一旦他们的眼睛适应了高亮度,反应过来的暴徒会用短管猎枪将他们化作一滩血肉。 可毕方怎会给他们机会,他将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这一击上,肌肉伸缩,牵引着浑身骨骼如机械版精密地运作,抬手瞄准,没有瞄准镜,没有扳机,他有的只有一根“枪管”! 怎么可能只是简单恐吓? “砰!”
火焰从钢管口喷涌,金属弹丸钢管牢牢限制住了路径,呼啸着离膛。 血花溅射开来,枪声和惨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绿袄男只感觉自己的左肩一痛,随后便失去了知觉。旁边的黑衣男更是吓了个机灵。 原本以为只是一次正常行动,没想到居然碰上了硬茬子! 视线依旧模糊,但意识到对方手中同样有枪,黑衣男立即朝旁边扑去。 他和绿袄男曾被抓去参过军,虽然后面逃了出来,但依旧受过些许专业训练,是组织最精英的成员,经常结伴出来寻找货物。 以往一直无往不利,却不曾想在今天失了手。 这里没有医生,如果枪伤处理不好,自己的同伴可能就废了! 中枪的绿袄男反应慢了一拍,但模糊的视线却清晰了一些。人本就是善于适应的动物。 可当他看到对面只有两人,尤其是其中一人手中握着的东西时,还是忍不住一愣。 what?那是什么东西? 枪吗? 不,那只是根钢管吧? 自己被这东西打中了? 感受着肩膀处的疼痛,绿袄男根本来不及生出更多情绪,意识到对方可能短时间内“打”不出第二枪,绿袄男抬起手枪就要反击,可刚有所动作,他便看到对面一个男人一步跨出,瞬息之间从腰间掏出了什么东西用力一甩。 随即绿袄男的另一边肩膀传来剧痛。 似乎是被击中了关节处,他的整只手臂都使不上劲,手掌一松,手枪掉落在地。 绿袄男踉跄着后退两步,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己的肩膀,眼前的一幕简直超出了他的认知。 自己肩膀上插了个什么东西? 钢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