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方怀抱长矛思索着,不禁幻想起双红技能是个什么光景? 莫不是也是项羽,吕布? 荒野旅者带来的侧重于经验和知识,无知是恐惧的根源,它让毕方处于任何环境都不至于惊慌。 禁区猎人给与毕方的,则是各式各样的手段,能够应付多种情况,受困时能够有条件选择强制突围。 四维数据是一切的地基,是身体的基础,各式各样的强化券偏向于非人程度,天赋更是在前几者的基础上拔高了天花板。 倒是应该可以对付一下动物界的顶尖存在? 毕方想观众诉说了这一愿景,许多人还是第一次听说虎王与熊王,有些惊讶。 “人和人的差距,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动物同样如此。”
一如熊王皮罗与虎王KZT-085,前者凭借一己之力将整个山脉的棕熊压制的有族群灭绝风险。 逼得法国不得不人工绝育,以免出现大问题。 后者在三岁半,相当于人类青少年时期强杀壮年父亲,强势接管地盘,壮年时期单杀一头成年母犀牛后,连续杀掉试图夺食的另一头亚成年雄虎。 母犀牛平均寿命在45岁以上,20岁,可是最健壮的年纪,犀牛这样的生物,本就没有天敌,甚至有大量的老虎因为试图猎杀犀牛而死,能够猎杀成功,是极少数的极端案例,屈指可数,更别说在此基础上,杀掉了后来者。 熊王皮罗,虎王085这样的存在,很难让人信服和其他老虎,熊王是同类。 毕方扛着长矛与梭镖,在林间乱晃,背后用藤条扎紧一捆短矛,和观众诉说着这些同类中的巅峰存在。 水友们听得津津有味,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存在。 以往只觉得这些动物貌似除了体型外,没什么差别,实际上差别可大了。 同样的八十公斤,有人一肚子肥腩,有人却是拳王,保持全胜战绩。 这些经典案例毕方都如数家珍,牢记于心,不是想要过去猎杀他们,只是出于一种好奇心理。 就像项羽再世,怎么滴都想去看一看的。 观众都纷纷起哄,让毕方多讲一些。 【说起来老方好像还从来没遇到过猫科动物?】 【确实,狼,熊,鲨鱼,没有遇到过猫科动物诶】 毕方嘴角一抽,这群家伙,是嫌他死得不够快吗? “狼不结群超过八头以上,我尚且有把握一些,鲨鱼对人攻击欲望不强,且和熊一样,都有着较为明显的弱点,不是不能对付,可猫科动物就麻烦了。”
猫科动物,简直是自然界中最完美的猎杀机器。 无论是反应速度,奔跑,狩猎,咬合力几乎每一项都是顶尖,没有短板。 如果在野外遇到猛虎,别说是虎王级别的了,哪怕是普普通通的,毕方都没有丝毫把握,并且很难逃走,除非对方有意放过自己。 倘若真要面对,那就真的是生死之争。 “所以对虎王085我一直都想一睹真容,但是没什么机会,KZT-085的曝光率非常有限,有关他的很多生活细节是未知的,但在卡齐兰加核心区统治7年左右,这是实实在在的成就,在虎王个体中尤为突出。”
由于前世的职业影响,毕方总是离这些野生动物比较近,对于其中的强大个体,总是觉得充满着野性魅力,深深吸引着自己。 “整个卡齐兰加都找不出一个比它更强的,不过有一点比较可惜。”
和众多卡齐兰加前辈一样,年老虎王是衰落最快的群体之一。是所有高密度保护区猛兽的命运。 每年的自然淘汰率占整个种群的20%,这20%里面包含了被敌对雄虎杀死的虎崽,以及年迈雄虎和老年母虎。 大自然没有感情,只有法则。 10岁的KZT085在战斗中,左眼被打瞎了,此时的虎王KZT-085满身伤病,身体机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 遥望天际一片绿,方圆草木皆知兵。 回首岁月一把刀,疾风吹来将军令。 廉颇老矣,如之奈何? “特别是到了2018年以后,他的右前腿上长出了‘肌肉瘤’,和另一个著名虎王拉贾是一个情况,这种野生老虎的‘肌肉瘤’绝大部分都是良性的,带来的疼痛感觉和负面影响非常有限,很少有需要像圈养老虎一样手术切除。”
但是这让KZT-085一改往日的彪悍形象,暴露了脆弱悲壮的一面。 卡齐兰加不会给一只老年虎王颐养天年的空间。 “据说2019年五月的时候,KZT085还活着,之后就再也没有在卡齐兰加保护区出现过,可能是告别了。”
月明星稀,落日怀古,路过寒冬,又是一个春秋。 可惜KZT-085的故事已到尽头,再也没有留给它的春秋,毕方也没什么可能见到它了。 “对了,说起卡齐兰加保护区,你们还记得上次雨林时,我们遇到的那头圆鼻巨蜥吗?就是水巨蜥。”
水友们点点头,表示自己还有一定的印象。 那头水巨蜥和可以说和老方共同生活了小半个月,怎么可能印象不深刻。 “卡齐兰加的主要卖点就4个:独角犀、老虎、亚洲水牛,最后一个很神奇,就是水巨蜥——这个世界上平均体型第二的蜥蜴品种,比科莫多龙稍微小一些,但最大个体的体型超过了科龙的最大个体。”
“在卡齐兰加的1号旅游区,就有一只非常大的泽巨蜥个体,体长在3米以上,被专家称为当地的‘古龙’。”
【大开眼界】 【大型金渐层(狗头)】 【我还以为所有的熊和老虎实力都差不多,累死】 【牛皮啊,什么时候老方去卡其兰让我们去见识见识】 【加一,同看,同看】 虽然过了很多天,没有猎杀到黑熊,现在的毕方总分依旧是三十七,但他依旧稳居第一。 身后的猎人你追我赶,现在排名第二的,又变成了伯森,32.8分,仅差了五分。 每次看到这个名字,毕方就感到眉心一阵刺痛。 算了算,六个人的纪伊半岛,居然只剩下了三名猎人了? 其中一名与这个偷偷摸摸的老头有关,后两个是不是也有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巧合? 并非臆想,连非洲大草原上的角马被公牛暴揍后,都懂得利用鬣狗猎杀公牛,人想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更简单了。 想到这,毕方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穆加伦,正好,今天晚上两人有个行动。 警察局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几乎每天都能检查出几个摄像头,给理查德的工作增添困难。 必须修复一部分才行。 晚上,毕方通过特有的联络方式找到了穆加伦,将地震发生那天开始的伯森反常行为都告诉了他,并将陷阱和棕熊的事做了简易的联想。 “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不过,还是要小心一点,这个人不简单,很危险。”
穆加伦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那个老家伙想要干什么?”
毕方摇摇头,他要是知道就不会在这里了,点个举报,让警察来解决就完事了。 虽然曰本政府方面已经开始怀疑理查德等人邀请了新的成员,在暗中进行拍摄,奈何找不到证据,更找不到人,只有沙滩上逐渐搜索出来的摄像头证明了的确有这么一个“幽灵”,徘徊在海豚湾的上空。 可这个“幽灵”究竟是谁,毫无头绪。 至少对现在的曰本来说,毕方明面上依旧是好人,是一个需要郑重对待的客人。 穆加伦皱眉:“会不会是你的仇人?”
“我的仇人?”
毕方一愣,思索过后,也跟着皱起眉头。 自己有什么仇人? 一个老老实实的直播而已,怎么会有仇家? 再说,如果真是自己仇人的话,为什么要除掉另外三人? 毕方有些想不明白这里面的逻辑闭环,倘若真是仇家,驱赶掉另外三名猎人算是怎么回事? 仇人是谁?赶走其他人是想做什么?伯森到底什么人? 三个问题萦绕着两人。 想了半天,毕方也没有什么头绪,索性放弃了思考:“算了算了,再说吧,反正这几天小心一天,见势不妙就逃,现在先去换个摄像头。”
现在已经是七月中旬,距离捕鲸协会的召开日已经不远了,只要不到一个月了。 理查德等人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剪辑起收录到的视频,开始制作纪录片。 伯森的事情只能先放一放。 要是这家伙真有什么大问题。 毕方目光闪烁,他这次可没有全程直播,自由度无疑极高。 “根据窃听到的来看,明天傍晚会有第二场围捕,之前的好多摄像头都被发现报废了,现在要重新安装。”
毕方望着山下的海豚湾,跟穆加伦解释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 两人来到一处约定地点,当场开挖,不到五分钟便挖出一口巨大的行李箱,大开一看,里面都是摄影器材。 这是理查德等人白天避开眼线偷偷埋下来的。 上次经过毕方的“教导”后,他们对这种事也有了些许经验,尽量帮助毕方减小困难。 忙碌到后半夜,跟巡逻员猫捉老鼠的穆加伦望着停靠在海豚湾内的渔船,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你说,我们直接把摄像头布置在船上,会不会更好一点?”
刚从树上下来的毕方被这番言论惊呆了,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大胆的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把主意打到了渔船上? 搁这拍第一人称电影呢? 穆加仑被毕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我就这么一说,随便你,我是被迫上贼船的,而且你看,那边都没什么人巡逻,不像山里。”
毕方顺着老穆手指的方向看去,海豚湾内,除了一旁的马路上有路灯外,其他地方漆黑一片,别说人了,连个鸟影都看不见。 和遍布巡逻员,安装监控的森林完全不同。 如果能在上面装一个摄像头,无疑是极其方便的,甚至可以作为监控,知道太地町的渔民什么时候出发捕捉海豚。 毕方心下大动。 或许……试试? “走!”
“去哪?”
“船上!”
“来真的啊?”
穆加仑诧异。 “这不是你说的吗?”
有了打算的两人迅速行动,海豚湾不能直接过去,他们来到旁边的矮山,从一旁数十米高的悬崖上直接下落。 海水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谁都没看到一旁的悬崖峭壁上,两道模糊的影子正在下落。 正是毕方与穆加仑。 这岩壁上到处都是裂缝,并不难爬,两人悄悄进入水中,划向停靠着的渔船。 沙滩上,海潮退去留下来白色沫花。 某处渔船内,飞鸟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前几日的血腥对这个年轻人来说冲击太大了。 飞鸟很喜欢玩游戏,他喜欢在游戏里拼刀的感觉,喜欢一枪爆头的感觉,看着血液在光影动态下飞溅,击杀一个又一个的玩家或者boss,这能给他带来别样的冲击,刺激着多巴胺的分泌。 可当他来到现实中后。 飞鸟吐了。 当他从渔船上下来后,到处都是红色,飞鸟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 沙滩上,一头接着一头的海豚被拖动到沙滩上,干涸的身体上沾满血色的沙砾。 他看到一只才小臂大小的海豚靠在另一只大海豚的身边,发出刺耳的叫声。 一切都被飞鸟以晕船的借口搪塞过去,为此遭受到了嘲笑,船长为了让飞鸟适应,强制要求他这几天都在渔船上。 为此飞鸟已经好几个夜晚不曾睡好觉了,一闭眼,便是通红的海水,凄厉的惨叫。 飞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可每一个人都告诉他,海豚是海鱼,数量多到根本杀不完,正好拿来换钱。 “唉。”
飞鸟双手垫在脑后,叹了口气,望向舷窗外的月亮,怔怔出神。 忽然间,飞鸟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坐起身看向对面的渔船,内心咯噔一下。 刚刚是不是有两个人影消失了? 这个时间段,除了被强制勒令要适应晕船的自己,还有谁回来? 小偷? 飞鸟牙齿打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