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家精神抖擞的起床,厉山晴又将蚊香塞进密密的荷包,人手一个。百里神风虽然有常备的药水护体,但是也是被蚊虫见缝插针的叮咬了几下,晚上也睡的不是很好。不过是习惯了罢了。看着百里神风略带疲惫的眼神,和不是很有精神的兵士们,厉山晴将蚊香在车中点燃一炉,其余的全部整合一下,十来个让王叔送过去给百里神风。接过蚊香,百里神风回头对着厉山晴的马车点头示意,随即分发了下去,几个人用一个,倒也刚好够用,众人顿觉神清气爽,走路都多了几分劲儿。小药师的名头也在队伍里传开,大家都对百里神风坚持要带这一大家子没有了别的想法。这厢大家相处渐渐融洽,诀情宗后山某密室内却在进行一场治疗。惨不忍睹的治疗。十九岁的青年坐在木桶中,任由一旁的蒙面灰袍男往水里施放各种药水,渐渐的,青年额头开始纠结,但是还是没露出多大表情。灰袍男,也就是诀情宗的药师吴晨开口:“我开始加大剂量。”
药水随着水的摆动慢慢环绕着水中青年,随后,五颜六色的药水融合成极黑,然后被慢慢森如青年身体。这是非常毒的诀情宗圣水,历代宗主都用来“宗主,还继续吗?”
宗主挥挥手,随即紧紧抓住木桶的边缘,脸上青筋横生,身上的像是细针反复扎下的刺痛并没让他有停下的欲望。“这毒,再继续泡着,可是又要损伤您之前就受伤过的喉咙了,而且副作用实在是……”宗主闭目:“继续。”
若干时辰后,宗主起身穿衣,修长的身材随意的套着黑色暗纹长袍,就这样面无表情的走进地下室。里面阵阵低吟和嘶吼,像是让人置身猛兽森林。“放过我,放过我。”
衣衫褴褛的妇人哀求道:“我,我只是,我只是听从老爷的话,不是有意对夫人,对,啊——”夫人求饶声立刻尖锐成惊叫。“求,求你放过……”妇人手腕上,显然留下一道青色握痕。是宗主施力触碰过的手腕,已经中了宗主身上的毒。妇人被推到一边,大片污渍在身下蔓延开来。“我要的答案,那么难想?”
宗主又冷眼对着另一人说道,那人约莫是位年轻的男子,只是乌发纠结,容貌早已看不清,唯有一双眼满是血红,死死瞪着宗主。“扣下来。”
今天莫名烦躁的宗主决定不再问询,站在稍微远一点的地方,他身后的行刑弟子直接上手,硬生生将男子的眼珠扣出。污血喷出,正好在宗主鞋子之外。宗主看见男子惨状,忽的笑了,腰都懒得弯下来:“真可怜啊,万青宗的大弟子?”
“你不得好死,你这个野种。”
青年男子捂着双眼,血迹从指缝间漏下,滴落在地,格外凄惨。“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本宗主太仁慈了。”
宗主慢慢上前,闲庭信步,抬起右脚,狠狠踩在男子额头。男子嘶吼,形容凄惨,然而除了在场的妇人眼中悲痛,其他诀情宗众人根本毫无波澜。“我说,我说!你敢听吗?”
青年男子终于忍不住了,情绪崩溃。一旁的妇人阻止不及,只听青年男子大叫一声:“是当今天子,你敢听吗?有本事去抓啊。”
全场静默,妇人也瞪大双眼看着青年男子。怎么可以说出来,怎么可以说出来。“哦?”
宗主摸着脸上的诡异的黑色花纹,似乎是不相信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
青年男子已经全然不顾及妇人的暗示了:“因为,当今,有一个把柄捏在你母家手中,只是一只忌惮你母家家族影响力,迟迟未动手。”
“所以?”
宗主捏着青年男的下巴,指尖力道大得他下巴咯咯作响。青年男咳嗽两声,破碎的说:“联合,万青宗,,咳咳,灭门夺财!毁了徐氏一门!”
“不要——”妇人想要阻止却被行刑弟子一脚踢过去。她重心失控瘫坐在地,看着青年男子被拖出去,随着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整个地下室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宗主。”
良久,门外进来一个身穿丝绸的富态男人,对着宗主恭敬的鞠躬。“说。”
此人是荆棘小镇的商户,也是诀情宗的探子:“禀告宗主,百里将军家的大少爷,带着一车大夫,来了。”
宗主勾唇一笑:“嗯,叫田永来找我。”
送上门的大夫,怎么能不欢迎一下呢?这样想着,脸上的花纹似乎都亮了几分。雨声滴滴,渐渐飘落下的雨水好像是在欢迎一行人的到来,怀揣着不安和一种新鲜自由的双重情绪,厉山晴一行人跟随车队慢慢驶进荆棘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