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太后的应允后,月千寻勾唇一笑,继续控制翠烟,说道:“小姐,你忘了吗,是你对奴婢说,想成为太子殿下的侧妃的,奴婢不忍看你这么苦苦恋着他,得不到回应,于是就…就去寻了些药帮您,这药不是您让奴婢拿来实验的吗?为何您宁愿看着奴婢遭罪,也不愿为奴婢解释一番呢?”
“闭嘴,本小姐从未有过这样龌龊的想法,就算我想打动殿下,也自然是靠自己的实力,怎会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容慕儿摆出一副正义十足,不容亵渎的样子。“这可说不准,你对皇兄的心思,众所周知,这么多年的求而不得,难免会因爱生恨,皇兄虽然冷漠,但他心思单纯,若你真用这样的办法,让他对你产生愧疚的话,兴许皇兄会许你侧妃的位置。”
夜洛兮适时的补上一刀。“孙儿说的也不无道理。”
太后沉着脸颔首道。在她看来,夜洛尘绝对会这么做,容慕儿虽然单纯天真,但身边长久有这么一个奴婢陪伴,难免会受到影响,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看来,侧妃的位置,还得再好好观察一下,再做定夺了。“太后娘娘明鉴,慕儿绝不是这样的人。”
容慕儿看着太后竟然赞成夜洛兮的话,吓得跪在地上,极力的为自己辩驳。“尘儿的性子哀家最了解,他的身旁绝容不下心思歹毒的人,就算是打着爱慕他的旗号也不行,无风不起浪,慕儿,看来,你该好好反思一下了。”
太后看向容慕儿的眼底,不再是慈爱,而是严厉中带着丝丝失望之意。“太后…慕儿…”她失神的跌坐在地方,想解释,却又深知太后在气头上,说了只会更令她厌烦。翠烟这个死丫头,究竟中了什么邪,竟然说着乱七八糟的话,这下被她害惨了。“今日之事,人证物证具在,当事人也都供认不讳,哀家也有了定夺,念在许发自动阐明罪行,认罪态度良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交由刑部责罚一百大板,发配边疆,永世不得返回。”
太后开口宣布他的处罚时,月千寻已经收回了魂力,只是没料到许发会这么平静的接受。对他而言,早在他一时糊涂答应翠烟的要求之际,就料到了这结果,他自然能坦然面对。“至于翠烟,将外面的污秽之物带入宫里,霍乱后宫,已是死罪,加之,她为了活命,竟出口污蔑自己的主子,以下犯上,罪加一等,数罪并罚,将她一同贬去边疆,做个伺婢!到那里之前,别让她畏罪自杀!”
虽说翠烟指责容慕儿不全是污蔑,但主子就是主子,绝容不得奴婢以下犯上,就算是为了立威,太后也是要当众护短,让在场的奴才们知道尊卑。“是,卑职领命。”
萧统领躬身应道,缓缓朝着翠烟行去。“伺…伺婢!”
清醒之后的翠烟,在听完了处罚结果后,一脸的难以置信。分明之前,她还在寻求小姐帮助的,可为何只是眨眼的功夫,结果竟成了这样。更奇怪的是,她根本什么印象也没有就迎来了这样的结果,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发配边疆,当个伺婢,这样的惩罚,她宁愿死也不去,那些士兵会如何待一个被发配的奴婢,她可是经常听别的宫女说过。那里对一个女子来说,可是人间炼狱般的存在,一旦去了,便会受到专人的照顾,负责吃饱,养好身子,充当士兵发泄的工具,每日活在地狱里,生不如死。沉思间,萧风已经到了她跟前,大掌一抓便揪住了她的衣领,拖着就走。翠烟立马回神,喊道:“不…奴婢死也不要去,求太后娘娘开恩啊。”
“小姐…·小姐你救救奴婢,小…”嘴还张着,却再也发不出声,萧风点了她的哑穴。月千寻淡漠的看着翠烟,从她不断挣扎的动作,和绝望而恐惧的眼神看来,太后口里说的那个地方,肯定是个异常恐惧的地方。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要怪,只能怪她惹错了人。月千寻的唇角闪过一抹邪肆的冷笑。“皇祖母,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就让孙儿扶您回宫歇息吧。”
“今日的事,到此为止,若是谁敢泄露半点风声,定不轻饶。”
“奴才(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懿旨。”
在场的侍卫与宫女全都俯首恭敬的应道。“走吧,哀家也乏了。”
太后伸出手,在夜洛兮的搀扶着缓缓起身,转身朝院外行去。“恭送太后娘娘,二皇子殿下。”
“太后娘娘,慕儿…”容慕儿在太后经过她身旁时,蓦地抓住她衣衫的一角,一脸的恳切之意。太后垂眸看向她,容慕儿此时,泪眼婆娑,眼圈泛红,本就小巧的脸蛋,因为伤心和委屈,越发柔弱起来,看得人揪心。太后心下一紧,步子也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浅浅的叹息后,道:“哀家希望,回府的半月,能助你自省,待到你有所觉悟,哀家自会见你。”
说完,太后再也不作任何停留,径直出了院门。侍卫们也纷纷撤离了这里,月千寻也回到了另一间屋子,院子里只剩下容慕儿与夏香。太后离去后,容慕儿便跪坐在了地上,怔愣的看着太后离去的身影,喃喃道:“夏香,是不是连太后也开始讨厌我了?”
“小姐,您别胡思乱想了,时候不早了,让奴婢扶你回去歇息吧,明日醒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什么事都没有,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没有,太后方才那声叹息,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奴婢…奴婢不知道。”
夏香摇摇头。容慕儿看着说话都透着小心的她,失落的叹气道:“你不是翠烟,你又怎会明白我的心思,只可惜,翠烟她…”倒不是因为心疼翠烟才会在看到老实的夏香时,一脸失落,而是翠烟深知她的心思,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她都能猜到她的心思,忽然没了她,难免会觉得像是失去左膀右臂一般失落。一想到这次无端损失了翠烟,她的心就没来由的染上一层怒火。忽然,她似想起什么一般,猛地站起身,朝着院内的房间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