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断不能应你,你呆在东宫比在我那里安全多了,皇兄做事素来周全,咱们就别折腾了。”
夜洛兮有些为难的说道,面上也尽是愧意。若是换作之前,他定然是很乐意的,可皇兄就是为了扼制流言才将她调来东宫的,而且皇兄也说过让他别再想着将她调走,皇兄的话他自然不敢忤逆,再加上,他刚得罪了皇兄,更不想触霉头了。“你之前不是答应过我,不管我有任何诉求都不会拒绝的吗,这才多久就反悔了?”
月千寻恼了,他的拒绝出乎意料。“不是反悔,既然我把你当朋友,自然是事事都向着你的,只要是对你好的,我都会做,可将你调去我宫里委实不是个好主意,我断不能这么做。”
他急急的解释道,实在有些为难。“是不能做,还是不想做?”
月千寻的耐心在逐渐消失,夜洛兮的拒绝让她很不爽快,她甚至觉得他在惧怕夜洛尘的淫威。见她越来越恼,他也不敢再继续触怒她,直接道明了缘由。“这么跟你说吧,我之前经常去后厨寻你,已经惹出了一些非议,皇兄就是为了扼制流言、护你周全才将你调来这里的,我不能把皇兄的好意当作背叛的筹码啊,我要是在这个时候提出将你调去我的宫里,这不是不仁不义嘛!”
该死,她竟然把这事给忘了,之前冷睿就已经说过了,夜洛尘这么做是在为夜洛兮的莽撞善后。可如此一来,不是彻底将她的退路全堵死了吗?这该死的男人,为何做事这么周全,真是一点见缝插针的机会都没有。“行了行了,既然这样,那我换一个诉求吧。”
月千寻不耐烦的挥手道。“换…换什么?”
夜洛兮一惊,心底那抹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既然将我调去你的宫殿是背信弃义,那你带我出宫好了,这样就不算背叛了。”
“什么!”
夜洛兮不自觉的提高了声调,这话让她说得云淡风轻的,他可真想给她一掌,将她震醒。调去他的宫殿都是不可能的,又怎可能带她出宫呢,真要是带她出宫了,他也别想活了,皇兄非把他给生吞活剥了不可。不过,她这么反常的举动倒是让他不解了。“你今日是怎么了,为何这么着急走啊?”
“你别管这么多,你只说应不应?”
原本他一脸吃惊的样子就无端让她窝火,如今又来个答非所问,她的火气只增不减。夜洛兮闻言直摆手,脑袋也跟拨浪鼓似的,“不应,应不了。”
“好,那我们就此绝交!”
月千寻懒得与他废话,扔下这句话便走,连背影都是怒气冲冲的。“唉…别啊,有话好好说不成吗?”
夜洛兮说着已经追上了她,月千寻的小脸写满了不高兴,见他追了上来,更是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压根不打算理他。夜洛兮倒是不介意她的不理不睬,依旧好脾气的道:“这事我当真帮不了,你若是肯对我详细说说个中缘由的话,我兴许能给你指一条明道,反正,你要离开东宫是不可能的,离开皇宫就更是无稽之谈了,宫里的结界只有皇兄能打开。”
最后这一句话成功将月千寻匆忙的脚步给叫停下来。“也就是说,我要离开这里,只能求他?”
夜洛兮轻抚着下颌,思考了片刻,道:“嗯…也不一定是求他。”
这话成功的勾起了月千寻的兴致,她努力敛去怒火,平静道:“不求?那该是如何?”
“你与皇兄定然是吵架了,否则,你也不会这么急着离开,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会追问,我只是想告诉你,皇兄其实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冷漠,有时候只需稍微示弱一点点,你想要的他便都会依你,你若真的想走,他绝不会留你。”
“这不是废话吗,要是能示弱的话,我自然不会与他对着干。”
她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怒瞪着他道。就目前来看,夜洛尘那个霸道不可一世的脾气,根本不像她示弱就能得偿所愿的。他的霸道体现在方方面面,真要是示弱的话,岂不是任何事都要顺着他?那她不就真成他的奴婢了,她可做不到!“你可曾深究过,皇兄为何要对你这么霸道?”
夜洛兮见她已经没有之前恼怒,大着胆子的试探道。“我怎么知道,他不是素来如此吗?”
她没好气的应道,难不成这霸道还有理了?“非也非也,皇兄这么做,只是本着医者父母心的态度,想把你的病治好。”
“治病?”
月千寻讶然道,她什么时候有病了?“这是患者的私隐,皇兄自然没有与我说过,当初他误伤了你之后,一直心怀愧疚,想方设法的弥补他的失误,这才有了之后与你的多次交集。”
“只是,你的性子我也是知道的,对谁都充满戒备,总觉得皇兄对你意图不轨,其实他的心底也是很苦恼的,他对你委实没有不轨的企图,一心只想把你治好,奈何你一直对他有所防备,导致医治过程不是很顺利。”
“如今将你调来东宫,你与皇兄之间的医患关系便不会被旁人知晓,而皇兄为你医治起来也更加方便些。”
“我虽然不知皇兄与你之间因何事而争执,但作为他的皇弟,我可以向你保证,皇兄绝对是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而且,这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你之前不是说过,你总有一天会离开吗,我想那一天定然是等你你羽翼丰满之后,既然皇兄有意要替你医治,你何不等到身子无恙了再离开?”
夜洛尘一口气将夜洛尘那日告知他的内情悉数说完,深邃的眼眸紧锁在她的小脸上,一脸期待的静候着她的回应。毕竟,她若是能放下执念,听从他的规劝,那他一会儿去向皇兄请罪时,也能多个制胜筹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