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眸底闪过一丝激动,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衫,哀求道:“师傅…救救徒儿。”
寂无雪不为所动,只冷冷的俯视着她,冷漠道:“哼!你竟敢瞒着我私自炼药,好大的胆子,既然你不相信我,又怎容我救你,你就不怕我害你吗?”
“徒儿…知错了,都是徒儿的错,徒儿今后一定好生听您的话,再不私自做主了,求您,救救徒儿!”
沐诗云边吃力的说着,边痛苦的撕扯着自己最痛处的衣物,好似这样就能将痛苦剜出来一样。寂无雪冷然一笑,继续挖苦,“堂堂一国的女帝,怎能因为这样就随便下跪,你还真是没有一点气节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沐诗云抬手抓住寂无雪的衣服,手指恨恨的收紧,一直捏到骨节发白,面上依旧一脸的哀求,“师傅,求您救救徒儿,徒儿再不敢了。”
寂无雪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忽然慈悲道:“救你可以,但你须得说到做到,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是,徒儿向您保证。”
沐诗云恨恨的将不甘的情绪尽数咽下,做出信誓旦旦的样子。寂无雪这才搀扶着她进入密室,开始为她疗伤。半个时辰之后,她体内的药效尽数消失了。重新恢复正常的沐诗云,迅速跪地叩谢着寂无雪的救助,然而此时的寂无雪,心情却比方才还沉重。为了防止沐诗云私下炼药,提升进阶速度,她曾派人在丹炉里做过手脚。不管她炼丹技能如何高超,丹药的阶别如何高,都只能发挥三层的药效。她体内的药效虽然比她预期要高,但也不至于让她的筋脉受到损伤,而刚才在驱逐药力时,明明感受到了一股神秘的力量,虽转瞬即逝,但灵力的波动却异常活跃。“你炼药的时候,可有出现什么异常?”
她问出心底的疑惑。沐诗云心下一惊,想起了月千寻的存在,正犹豫着该如何告知她,又不提及她失误放走她之际,国师继续开口道出蹊跷。“你的药里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感受得到却无法捕捉,按说只有魂灵一族的人在炼丹时会加入魂力,让丹药发挥更好的药效,同时也能时刻感知药力对身体的改变。”
“但是魂灵族已经消失了近百年,这种炼丹的方式根本不存在,而我们噬魂一族虽然也有类似的炼丹秘法,但只有尊者级别的人才会使用,所以我才问你炼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她怀疑有人在她炼药时做了手脚,虽然这样的问询有些荒唐,但出于直觉,她总无法心安。“您是说我的药被人动过手脚?还是属于魂灵一族的秘法?”
她装作一脸不可思议,心下却了然于胸,月千寻果然想方设法的报复她,当真可恨!沐诗云的微妙心思,根本瞒不过寂无雪的火眼金睛,她一把扼住她的手腕,质问道:“你可是有事瞒我?”
“是…是月千寻搞的鬼,是她想毁我的修为。”
沐诗云假装惊慌失措道,将自己的柔弱和胆怯表演的淋漓尽致。“不可能,她怎会魂灵族的秘法,而且,她就算解了毒,也不可能再恢复之前的修为,她如何闯入皇宫禁地的?”
寂无雪显然不相信她的话。“是真的,徒儿并未说谎,她当时还扼住徒儿的手腕来着,徒儿很熟悉那种触感,绝不会认错。”
沐诗云说着,将衣袖挽起,露出之前清淤的地方。岂料她的手臂根本一丝痕迹都没有,之前的那抹淤青,早就消失无踪,她的手腕依旧白皙滑嫩。寂无雪见状,冷笑一声,道:“你还真会做戏,莫不是背着我在偷学什么禁术吧,否则,怎解释这丹药比普通丹药疗效高一成呢?你的炼药技能可是我教的,连我都不会的秘法,你是如何修成的?”
她的语气咄咄逼人,如果不是魂灵族所为,那便是她私下在搞鬼,想借助药物提升修为。她想超越师傅的心思越发明显了。眼看自己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她急急的解释道:“分明方才还在的,真的,您要相信徒儿,她真的进宫了,而且就在我们身边。”
“够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盘算什么,你想用这样的无稽之谈,转移我的视线,其实你一直想超越我,甚至取代我,是吗?”
“不是的,徒儿断断不敢,徒儿愚钝,根本不及师傅半分,岂敢妄想。”
沐诗云咬死不认。她体内的灵力一直被她用功法抑制着,就是为了不引起寂无雪的怀疑,这也就是她之前面临困境时,迟迟无法决断的原因。一旦她引动灵力救治了,定然会发现她的秘密,她如今想瞒已经瞒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装傻到底了。沐诗云打算装傻到底的行为,让寂无雪很不爽,她越发觉得她那张纯真的面庞下,有着不亚于她的狠毒,留她定然是个隐患。只是如今正是尊主用人之际,不适合动手,只有先稳住她,待大局定下之后,便是她彻底消失之际。她的身旁素来不留野心勃勃之人。“你自然是不敢妄想的,不管你如何努力,都不会是我的对手,就算有妄想,我劝你最好早日醒悟,别自不量力,惹来杀身之祸。”
“徒儿绝不敢忤逆师傅的。”
沐诗云赶紧打蛇随棍上,竭尽所能的演着洗白自己的戏。寂无雪轻蔑的扫视了她一眼,拂袖而去。直到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沐诗云才收起唯唯诺诺,换上一副阴险毒辣的面容,微眯双眸,握紧双拳。既然她已经起了杀心,那她早晚会成为她的刀下魂,与其当待宰的羔羊,不如做一个弑主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