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离笙来了这几日也不是什么都没做,打听了下海市县的情况,很容易就知道,有个大东家雇佣了很多人,在海市县东边开荒垦地。而来的路上,她就知道东边那块地是夏南珠的!特别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那新挖的人工湖,和湖边的水车。来的路上,她也看到过。她哪怕如今生活养尊处优,也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知道那物件的稀罕之处。随后又结合各方面了解到,沈怀启来海市县后,政绩卓越。而其中每一项都与夏南珠还有她弟弟有关。她弟弟有什么,她很清楚。南家有钱,也不缺能人,但真没夏南珠这么能的。估计自己弟弟是帮忙了,但技术活还在夏南珠手里。夏南珠,并不是她想的吸附着南家的菟丝子。南离笙越发冷静下来,不得不换角度再去看夏南珠。知道夏南珠这个小姑娘不简单,所以说话和态度更多了几分考量。“我准备了一些东西,能托你给我带过去吗?”
南离笙问。“可以,我一个时辰后就要走了。”
夏南珠说。“好,那我这就回去拿。”
南离笙不耽搁时间,说着就立即告辞。心里也是松了口气!既然夏南珠没有拒绝,那就说明哪怕南离聿生她气,也还有缓和余地。毕竟还是她亲姐弟嘛!而南离笙才走没有多久,门房又来报,说有个中年男子拜见,男子自报姓名蓝遇白。蓝遇白?夏南珠记得,蓝家二爷。想了想,夏南珠道:“请他到前厅吧!”
夏南珠抬步也往前厅走,很快就在前厅看到蓝遇白。蓝遇白站在前厅里,前厅正对玄关的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蓝遇白正看着画出神。“蓝二爷!”
夏南珠进门先打了声招呼。蓝遇白这才转身,还是上次见得模样,身上带着佩剑。一见夏南珠,眉目间就是柔和的慈爱。夏南珠难免不想到,他是不是来认亲的?当然,不管他怎么说,她没有打算认蓝家这门亲。上次他走的匆忙,也没有多说几句。这次见个面,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以免蓝家以后再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来骚扰。“上次我们见过,我是你母亲的故友,你可还记得?”
蓝遇白语气温和的说。“嗯,蓝二爷这次过来所为何事?”
夏南珠问,也没有否认什么母亲的故友。既然说是故友,那应该不是认亲的吧。蓝遇白愣了一下,看着夏南珠冷清的神色,没有看到厌恶之色。又想起,跟蓝洵打听来的一些消息……估摸这是个面冷心热的孩子,也就放了些心。也大概知道,这是个不喜欢拐弯抹角的孩子。想了想,将一个锦囊从腰上拿了出来递给夏南珠:“这是你生父的东西,我想,应该交给你。”
夏南珠疑惑的接过,打开来,是一块雕了龙纹的玉佩。龙纹?夏南珠愣了一下,因为知道能用这种东西的可不会是一般人。至少也跟皇室之人挂钩吧?一瞬间,夏南珠想了很多。其中一个关键点,她要是跟皇室有血缘关系,那跟南离聿又是什么关系?不会是近亲吧?这个想法可不太美妙!于是将疑惑的眸光投向蓝遇白:“蓝二爷知道我的生父?”
“你想知道吗?”
蓝遇白征询的问。夏南珠也不知该说这人太小心,还是吊胃口,毕竟类似遗物的东西都交她手里了,可不就等她问了吗?“你知道,摄政王姓什么吗?”
蓝遇白突然抛出一个问题。夏南珠愣了下,摄政王姓什么?她还真不知道!就记得叫摄政王了!不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画面。不久前,在摄政王的营帐,一张不太引人注目的桌案上摊开着一道奏折,落款是韩夙。摄政王叫韩夙?!“姓韩?”
夏南珠问。蓝遇白颔首:“你本也该姓韩!”
夏南珠顿时觉得被雷劈了,穿越了都没有这么意外。这意思,她是摄政王的女儿?一瞬间,很多版本的狗血豪门故事从脑海里过了几遍。“你若是想认亲,我可以为你作证。”
蓝遇白又说。夏南珠就不懂了:“蓝二爷为我作证?”
明明之前听的故事里,蓝二爷与原主亲娘才是一对,怎么自己心上人女儿的身世,还得他作证?这听起来怪怪的!夏南珠不免多问了几句:“我听说,你曾经与婢女彩柔私定终身?”
蓝遇白听夏南珠直呼彩柔名讳,怕她听岔了。于是颔首:“是的,可惜天意弄人。我找了她十几年,却是天人永隔……”……半个时辰后,蓝遇白从夏家离开,走的时候,眼圈是红的……夏南珠独自坐在前厅,思考着蓝遇白的话。故事如何曲折不说,若是蓝遇白没有编故事——那么,她真就是摄政王的女儿无疑了!关于帮忙作证的话,夏南珠直接拒绝掉了。如今冷静下来,也是没有后悔。认亲有什么好?没有想到任何好处,只想到——大夏律法规定,她这种情况,所有财产都该是父母的。而且,以后头上还压个长辈,限制她的一言一行……想想都不太美好。最重要的是,万一王爷根本不想认,非得认为他们是骗子呢?她可能会有大麻烦!如今状态挺好的,她不想受对方的气,就转基地,不需要任何人同意。决定以后,夏南珠就将这件事扔到了脑后。去后院让人把东西整理好后装上马车,南离笙也让人抬了一个箱子过来。“这一箱子东西是一些干货吃食,就麻烦夏姑娘了。”
南离笙说。“南大小姐客气了!”
夏南珠说着让人将箱子搬上了另一辆马车。南离笙还站在马车边上,欲言又止。“南大小姐还有话要捎带吗?”
夏南珠问。南离笙想起,之前花容说见个男人进了夏家,许久才出来。那丫头的形容不太好听,她自然知道是挑拨离间。南离笙是觉得,夏南珠做生意,难免见人,宅子里下人多,并不担心瓜田李下。但是夏南珠一个单身姑娘住着这个宅子,家里也没有长辈,难免闲言碎语,对她名声不好。本想提醒几句,又怕自己说错话,到底咽了下去。“没事了,那就麻烦夏姑娘了!”
南离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