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

“触之必死，而且人被杀死之后，尸体还会捧着新的玩具熊？”

李乐平震惊道。　　那岂不是意味着这玩具熊的数量一直在上涨？　　而且按照何雪砚的讲述，这玩具熊的数量，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得爆发到何种程度？　　何雪砚语气沉重，再次确定消息来源的可靠：“目前来看是这样的，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事件发现得比较早，王教授也迅速动用他的权限，将那片地方封锁了，但是封锁区的情况如何，玩具熊的数量增长到了何种程度，就无人知晓了。”

“不幸中的万幸就是，事件爆发的地点比较偏僻，所以局势还没有恶化到不可控的程度，但是由于经济封锁，加上不少人员死亡，所以目前已经出现了轻微的混乱。”

李乐平想过事情会很严重，没料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李军呢？他和王小明不是形影不离的吗？按照他的性格，应该第一时间就去处理了，但事情到现在都没有停止，要么是他栽了，要么是王小明专门拦住了他？”

“这方面的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的权限不足以让我去主动询问王教授，只能单方面听他公布出来的消息，接下来怎么安排，还是得看你跟他的商量结果。”

何雪砚道。　　“行，我快到了，先这样。”

李乐平放下电话，他已经看到了一道封锁线。　　越靠近事件的爆发地带，附近的人流就开始肉眼可见地减少。　　如今，他驾车来到了一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这里的戒备力度完全以大川市最高级别的守备力量来设立，所有进出的车辆必须经过严格检查。　　当然，也有例外，就像现在掏出国际刑警证件，然后在一阵整齐的敬礼中驱车驶入的李乐平。　　穿过第一道封锁线，来到事件中心的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烟气息的减少，明明是白天，但李乐平总感觉这地方的天空有几分阴暗，非常压抑。　　来到第二道封锁线之时，又是一群负责戒备的持枪守卫。　　走过来查看证件的是陈忠，那个李乐平在武警支队遇到的营长。　　显然，陈忠已经不记得李乐平的容貌了，但李乐平还是专门让他来这边接自己。　　“李刑警。”

陈忠将国际刑警证件递回，敬礼的同时说道。　　他虽然想将自己的疑惑隐藏起来，但李乐平还是看出了他脸上的疑惑。　　为什么，一个明明见过面的人，却记不住这个人的容貌呢？　　很多人都会有这个问题，而李乐平也不可能去跟他们解释。　　“你手底下还有多出来的兵不？”

李乐平点明了他专门让陈忠在此等他的原因。　　“还有，您有什么安排？”

陈忠恭敬道。　　他虽然记不住李乐平的容貌，但是当时处理神秘女尸时发生的事情，他还有印象。　　李乐平只是无法被记住容貌，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功绩也被抹除了。　　“安排一队你信得过的人，帮我把车开回去。”

李乐平抛出了一串车钥匙，这是他开过来的汽车的钥匙。　　车里，不仅装有范健等人的尸体，还装有厉鬼。　　“让他们不要乱动，也不要乱看，否则出了事情，是会死人的。”

李乐平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后，就穿过了封锁线。　　时间紧迫，他不可能跑到郊外别墅将黄金容器放好再过来，那样的路程，又要浪费两个小时。　　穿过封锁线，入眼就能看到一座高楼大厦，王小明似乎将这里设置成了临时的观察点，因为这里居高临下，可以非常清楚地俯瞰事件爆发区域。　　王小明的动作很快，短短一两个小时，从事件发生到封锁，再到眼前设立有观察小组高楼大厦，所有的事情都在井井有序地进行着。　　当李乐平穿过大厦入口的第三道封锁线，正式进入到这座大厦之后，入眼就能看到，这里的一楼大厅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临时的观察中心，一个个明显经过专业训练的人正操作着电脑，各有分工。　　“叮咚。”

就在李乐平刚进来不久，随着电梯门的打开，王小明拿着一沓厚厚的资料，在李军的陪同之下，从电梯中走了出来。　　“你终于来了，准备开会。”

没有打招呼，王小明只是看了李乐平一眼，随即就走向了大厅的前台。　　谁能想到，这用于招待来客的前台桌子，会有被当做会议桌的一天？　　李乐平看着王小明道：“其实我原本以为你已经离开大川市了。”

“本来是要走的，但是事情突然发生，你又一直联系不上，就只能由我当救火员了。”

王小明平静道。　　“不过我从上次就挺好奇的，你怎么能这么快就确定我的身份了？”

李乐平一边问着王小明，一边看向默不作声的李军。　　“这很容易分辨，只要看到一个我没印象的人，然后趁着眨眼的时间回想一下那个人的容貌，完全想不起来的就是李乐平。”

王小明回了这么一句。　　这其实是一个很好的分辨方式，只是大多数人在看到有陌生人靠近自己的时候，基本都会下意识地问上一句：“你是谁？”

如果遇到脾气暴躁点的，可能就直接动手了。　　李军依然是那副高冷的模样，跟在王小明的身后，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小弟。　　只是隐约间，随着李军的出现，这宽阔的大厅之中也出现了一股焦臭味，这种焦味不是木头之类的材质烧焦的气味，更像是一种人的身体被烧焦时才会散发出的怪味。　　显然，在李乐平来之前，李军有动用过鬼火，而且消耗还不小，这导致他眼下的状态不是很好。　　王小明拿着资料，来到了会议桌前，随后将手中的资料递给了李乐平：“时间不充裕，你简单看一下，了解目前确认的信息即可。”

接过资料，李乐平一边翻看，耳边同时传来王小明的简述声：“客套话我就不说了，直接开门见山，这次的灵异事件也许是偶然，也许不是，但爆发的中心应该是这个地方。”

说着，王小明打了个手势。　　身后的墙壁上已经铺上了一层白布，也就是在这时，一张照片被投影了出来。　　这是一张拍摄有大川市殡仪馆全景的彩照，下面还有一些相关的文字介绍。　　“你怀疑是某个驭鬼者死后，厉鬼复苏所导致的？”

李乐平回头看了看，立刻明白了王小明的意思。　　这地方确实距离大川市殡仪馆挺近的，也就几条街的距离。　　也正是因为这片区域中矗立着这么一座在无数人看来晦气无比，但是一生又肯定会跟它打交道的建筑，所以这起事件波及的人数不算特别多，如果爆发在市中心，只怕想要阻止蔓延都是不可能的了。　　“要么是一起纯粹的巧合，要么是一起某个驭鬼者死后导致的，不过起因并不重要，关键是如何处理。”

“看你手上的资料，第三到第五页。”

王小明又打了个手势，投影再度切换。　　这似乎是几张在紧急情况下拍摄的照片，像素不是高，但拍摄的距离却很近。　　拍摄的主要内容全都是围绕着所谓的玩具熊。　　第一张图片是近距离拍摄的玩具熊全貌。　　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十分老旧的棕色玩具熊，块头倒挺大，几乎可以盖住一个成年人的躯干。　　玩具熊的表面破破烂烂的，一些地方还缝上了突兀的粗布，类似于补丁。　　恐怖的是，玩具熊的眼珠似乎被什么东西挖掉了，这被挖掉的眼珠导致眼眶处还留有不少断开的线条，空洞的眼眶，即使是来自一个玩具的，但也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如果仔细一看，就会发现在拍摄这个玩具熊的时候，还顺便拍下了几根抓着它身体的手指。　　那手指焦黑，像是被某种火焰烧灼过一般。　　“你拍的？”

李乐平看向李军。　　能跟玩具熊有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并且还能给它放把火。　　在场的除了李军，应该就没人有这个本事了。　　面对提问，李军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目光又放回到王小明身旁的投影。　　投影出来的第二张图就不只是拍下玩具熊了，而是连带着抱着玩具熊的尸体，也就是连带着鬼奴都一起拍了进来。　　一群脸色发青、毫无表情的死人，却将玩具熊抱在胸前，如同机械一般僵硬地走向镜头所在的方向。　　第三张图片内容则是最为夸张的，来自一张远景照。　　图片拍摄的是一条街道，可就是在这条街道上，站满了一群面目死灰的死人，他们皆抱着一个玩具熊，密密麻麻的人群，几乎站满了整条街道。　　而很显然，拍摄者被它们盯上了，这些人都在朝着拍摄的人走来。　　“这就是所谓的玩具熊事件。”

王小明十分严肃道：“这东西带来的危害等级，目前可以被定义为B级，但是在我看来，如果放任下去，定义到A级也是完全不为过的。”

“它的传播速度太快了，尤其是它会利用鬼奴，帮助自身进行数量上的增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