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肖律捂着断掉的臂骨,感觉整个胸膛都像是炸开了一样,艰难地说出一个字,他想挣扎着往后挪一些都很难做到。他没想到苏业如此狡猾,竟然利用了他对九龙图的狂热心理,此番若不是他太心急那九龙图,根本不可能被苏业找到机会一击重创。苏业走过去,学着肖律刚刚对赵护法那般,将脚踩在肖律已经断裂的胸骨上,一点点往下施加压力。“阁主!”
远处的天阁众人此刻已经心如死灰,肖律不敌苏业,这一点对天阁而言意味着太多了。他们很想过去帮忙,但却根本突破不了莫青雨的封锁。看着肖律被苏业踩在脚下动弹不得,诸位阁老都心知一点,天阁这一次恐怕要大势已去了。哪怕现在天阁内部还有一个吕成卓,但同样重伤的吕成卓,恐怕不足以再撑起天阁。“十一年前,东海九龙图纷争,你参与了没有?”
苏业一边向下施加压力,一边对肖律问道。“你怎么知道?”
肖律本来已经在等死了,全盛的他况且不是苏业对手,现在苟延残喘,恐怕是无力回天了。但当他听到苏业提到十一点前的时,还是下意识惊道。十一点前,他的确参与了东海的九龙图纷争,而且还是主谋,但是最终的结果却不尽人意,那张九龙图还是落在了天山苏家手里。“对了,你姓苏,不过我不明白你为何明知过问,十年前那张九龙图,不正是被你们苏家夺了去?”
肖律对此感到很疑惑,他已经本能地将苏业当成了天山苏家人,在他看来,当年天阁和天山苏家争夺九龙图一事,不都是双方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情吗,更何况最终九龙图还是被天山苏家夺走,苏业此刻明知故问的姿态,他觉得这就是得了便宜卖乖。“你是说天山苏家?”
再次听到天山苏家这个名头,苏业不由地提出了疑问。“没错,难道你不是天山苏家的吗?”
肖律下意识点点头,但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苏业接连几番对他提的问题,这些天山苏家人应该心知肚明才对,但苏业偏偏一直问,他不禁诧异起来,难道苏业真的和天山苏家没有关系。是了,从始至终苏业都没有说过自己是天山苏家人,是他自己得知苏业姓苏,本能的将苏业当成了天山苏家人。至于为何会有这种本能,也是因为他当上阁主这些年,唯一吃的一次亏,便是在天山苏家手上。在他看来,苏业这么年轻就拥有如此恐怖的实力,除了天山苏家,他实在想不到还有哪个姓苏的氏族能培养出此等妖孽。“我不是。”
苏业摇了摇头,在此之前,他甚至连天山苏家都不了解。“哦?”
听到苏业否认是天山苏家人,肖律突然恍然大悟,这样一来,苏业先前的那些发问也就解释的通了。“不过你要是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譬如那九龙图在哪里,亦或是十一点前的一些情况,那就请你把脚松一松。”
“先声明一点,放眼整个核心地带,你想问的这些只有我清楚。”
肖律神色突然得意起来,甚至要伸手拨走苏业踩着他的脚。然而他用力之后,却发现根本推不动苏业的脚。再看苏业那冰冷的眼神,似乎根本不打算放过他。“既然如此,那我们没什么好谈的了,你杀了我吧。”
肖律见状顿时摆烂起来,在他看来,苏业既然想得到这些消息,就应该乖乖放了他,不然的话,他就永远带着这些秘密离去。苏业的这几个问题,让他看到了主动权回到自己手中的迹象。“谈?”
苏业闻言讥笑一声,他已经想到肖律会因为这几个问题坐地起价,却没想到肖律这价起的这么离谱。“怎么,不应该吗?”
肖律觉得这很应当,既然想从他这里得到消息,就得付出相应的筹码,他觉得苏业该给的筹码,就是答应放他一马。“你怕是会错意了,我这并不是在和你谈论,问你的这些问题,你每回答一个,都会减轻一些痛苦,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我劝你还是乖乖配合。”
苏业把玩着匕首。“说不说都是一死,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
肖律闻言面如死灰,但却不再提及天山苏家以及十一年前的任何字眼。苏业看到这一幕,蹲下来手中的刀旋转之间,便割下了肖律一个手指。肖律牙关紧咬着,尽管疼痛剧烈依旧不发一声。“是条硬汉,但最近我想练练刀法,听说古代的凌迟极刑,会在犯人身上割数千刀,我觉得可以挑战一下他们的极限。”
“你……”肖律闻言死死的盯着苏业,牙关咬得咯吱作响,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此刻苏业恐怕已经千疮百孔了。“你还不说的话,那我就要开动了。”
苏业说着将刀旋转起来,顺便拉开了肖律的衣服。看着旋转的短匕距离自己越来越近,肖律深呼吸一口气,急忙道:“我说,我说。”
“十一年前,我得知天山那份九龙图竟然流落东海,便筹划了夺取的计划。”
肖律忍着疼痛,将十一年前的实情讲了出来。当时肖律一直在关注天山那份九龙图的动向,因为他从很多地方打探到,天山的九龙图不知辗转流失到了哪里。而他几经调查之下,便追溯到了几家曾经从天山古界退出来的家族,其中便包括燕京苏家。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调查了数年,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天山那份九龙图是被燕京苏家带离古界。后来燕京苏家出现了变故,原家主苏正阳便带着九龙图去了东海,肖律便针对这一点做出了一个周密的争夺计划。由于古界的人不被大量允许外出,肖律便将目光转向了燕京的一些家主,许诺给他们一些好处,让他们派一些人与天阁的人一起谋夺九龙图。“但我最终还是功亏一篑,那九龙图和苏正阳,都被那天山苏家带走了,不对,九龙图在你身上,那说明他们只带走了苏正阳。”
肖律一直以为当年天山苏家带走了苏正阳和九龙图,但直到今天他看到苏业手里的这份,便知晓当年天山苏家和他一样,也是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