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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一个儿子一个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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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父子俩在庄园呆了一天,长念和长锦突然回来,让大家又热闹起来,这两人在成都读大学,趁着快要端午悄悄跑回来了,给大家一个惊喜。

  花姨娘一家高兴坏了,拉着长锦问了许多学习和生活得事,长锦都懂事得一一认真回答,大爷瞧着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得样子,鼻子突然有些发酸。

  他们本也是他的家人,却被他弄丢了。

  欢迎两个小孙子放假回家,晚上灶屋又准备了一大桌菜,热闹到天黑才散了场,各自回了家。

  长念搀着醉醺醺的何令冀往老宅走,何令冀神智迷糊的喋喋不休的教训着,“一张饭桌上一个屁都放不出来,你看人家长锦多活跃,多有朝气,嘴甜又会说话,把长辈们逗得开开心心的。什么事都和家里人说,你和你爸爸我……就没什么话说么?”

  何令冀边数落边打酒嗝,臭气熏天,长念却一点没怨言,小心的扛着他听着训。

  “我这么不吃亏的人,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软性子,跟个闷葫芦一样,整天只知道抱着你的琴……你琴呢?”

  何令冀朝他身上左看右看,脸都快撞在他身上。

  长念把他身体扶正,腼腆的笑道,“萨克斯没带回来,你不喜欢听我吹。”

  说着话时脸上有些许失落,这是儿子得不到父亲认同的惋惜。

  “胡说,谁说我不爱听,我告诉你,你总得有些什么强过长锦才行,这才是我儿子。不管你做什么,绝不能比长锦差,听到没有?”

  长念有片刻得愣神,被他催了两句,笑容越发灿烂起来,“知道了爸爸,我会努力得。”

  “这才是我儿子——”

  何令冀跌跌撞撞得回了家,长念正要扶着他回房间睡觉,突然后面蹿出一个人影,直朝何令冀跑过来,一把反光得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得寒气。

  何令冀还没醒酒,迷迷糊糊得瞧着那个人影靠近,然后另一个稚嫩得背影挡在他面前,遮挡去了他得视线,耳边只有女人疯狂得喊叫声。

  “去死,去死——”

  匕首进进出出,在长念腹部扎了数刀,直到他坚持不住得轰然倒地,何令冀才猛地醒过神来,一脚把对面得女人踹翻。

  “长念,长念——”

  何令冀全身都在发抖,喉咙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喘不上气来。

  大太太和刘氏从屋里跑出来时只见到了倒在血泊里得长念,和摔坐在地上疯癫得女人——那是大爷养在外头得女人。

  大太太和刘氏哭嚎着扑到长念身边,长念身体痉挛着抖动起来,一句话都没能留下,便彻底断了气。

  “啊……长念,我的孙儿啊……”

  大太太抱起长念悲恸大哭,刘氏已经受打击晕了过去,倒在地上没人管。

  事情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发疯得小胡氏转着风车,大笑着从后院跑出来,瞧着躺在地上没了气息得长念,笑声变得越发欢快、扭曲,暗红色伤疤狰狞的抽动着,眉眼冷沉下来,最终化出了恶魔的真面目。

  “报应,都是报应!哈哈哈……”

  大太太陷在痛失孙子的悲伤中无法自拔,何令冀趔趄着站起来,脚步不停踉跄,醉酒加上情绪激动使得他全身无力,双脚发软,心凉成了冰。

  这是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你,你没疯——”

  大爷从始至终都像被人点了穴道般僵站在一边一动不动,迟钝的望着瘫坐在地上的不停呓语的女人,和这么装疯卖傻几十年的女人,一下子感觉五雷轰顶,天压在了他的头顶。

  “是啊,我没疯,我装了三十年,都快把我逼疯了。”

  小胡氏痴憨的脸露出丧心病狂的恨意,她幸灾乐祸的大笑,将自己几乎快要嵌进肉里的面具拔了下来。

  “我忍耐了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刻,真爽!”

  小胡氏一脚踹在大太太身上,把伤心失神的大太太踹到在地上,但她还双手紧紧抱着长念,手臂没有放松丝毫。

  “为什么?”

  小胡氏像看白痴一扬看向大爷,朝他啐了一口浓痰,脸颊扭曲的似乎要将他撕碎。

  “你说为什么,你们一家是怎么对我的,怎么对我的孩子的!”

  小胡氏指着大太太怒声控诉,“她可是我的堂姐,她说只要我听话,会好好待我的。我天真的相信她的话,得到的却是什么!她害死我的孩子,就别怪我害她的孩子。”

  小胡氏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像个精神饱满地说书先生,津津有味地讲述着自己地故事。

  “你都做了什么?”

  大爷狠狠咽了一口口水,瞳孔放大,身体僵硬地像是一具没了灵魂地尸体。

  小胡氏像个孩子般歪了歪脑袋,认真回忆道,“我本来想杀了何令冀,让她感受一下我经历过地丧子之痛,不过这有点难,我又不能出门。之前何令冀的朋友拿了些大烟来家里,我偷藏了一块,给他下到了饭里,让他染上了烟瘾。我本来想看好戏,把她唯一地儿子毁了也挺不错地,但没想到他居然把烟给戒掉了。”

  小胡氏惋惜地啧啧两声,眼睛发亮地道,“不过赵爱华落了个凄凉死去的结局,这个我倒很满意。她的烟瘾也是我给她下的,当年大太太给我下的药就是她买的,我总要还回去。”

  “你要报仇就冲我,为什么要杀了长念,他是个好孩子。”

  大太太嘶吼着朝小胡氏扑过来,小胡氏早有防备身体往后一避,一脚踢在她的膝盖上,直接摔倒在地上,踩着她的背嗤鼻冷哼。

  “长念是好孩子,但谁叫他命苦有你这样的奶奶。而且这女的本来是要杀何令冀的,谁知道长念会以身挡刀。”

  大太太被小胡氏踩得直吐血,艰难的转动脑袋瞧向那个吓得全身发抖的年轻女人,她头发散乱的披在脸上,袖子上沾满了长念的血。

  她想质问为什么,小胡氏蹲下身子,拍着她的脸,像是读出她的心思主动回答,“因为我杀了她的儿子,她以为是你杀的,当来就来杀你儿子。反正你害他们母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惜都没得手,倒不如我推你们一把。”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

  大太太话音才落,小胡氏脚上就又用力了几分,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把面前的地缝都染透了。

  “论蛇蝎心肠,我比不过你,这些都是你的报应。”

  砰——

  一声闷声,小胡氏眼睛一直,突然一歪倒在了地上,望着头顶那个圆圆的大月亮,嘴角露出一丝惨笑,她的孩子一眼都没看过这个世界。

  “何伯元,恭喜你,今天死了一个儿子一个孙子,这都是孽,你造下的孽!”

  何令冀又举起棍子,挥了下去。

  灵堂中并排停放着两具棺材,一具何长念,一具何家大太太胡彩蝶。

  她是跳井死的。

  讣告发出后,何令珊急急忙忙带着Martin赶来,看到躺在棺材里的两具尸体时,差点一屁股栽到地上,足足有半个小时回过神来。

  Martin扒着长念的棺材痛哭流涕,拿着长念送他的口风琴不停喊他起来,再教他吹新曲子。

  可不管他怎么喊,长念哥哥都再也不会回来了,他唯一的朋友彻底离他远去了。

  大爷一夜老了十岁,像具行尸走肉般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双腿瑟瑟的抖着,双眼空洞无神,行将朽木。

  何令珊冲过去指着他咆哮痛哭,“你这个罪魁祸首,一切的祸源都是你,害得我们这个家四分五裂,家不像家。长念那么好的孩子,凭什么为你的罪孽付出代价,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二太太从外面进来时刚好听到何令珊的话,心惊肉跳的不停转着佛珠念佛。

  何令行机灵的连忙把赶来悼念的客人送到了前院去。

  “令珊,你别太激动,先坐一会。”

  吴梦想扶着何令珊去一边休息,把她和大爷分开,却被何令珊甩开了手,汹涌的淌着眼泪继续质骂,“他从没尽过一点当父亲的责任,只会贬低大哥的无能,嘲讽我被男人抛弃,可他又做了什么,欠下一堆情债,最后却报应在孙子身上。”

  “好了,别说了。大伯是你的父亲,哪儿有女儿这么指责父亲的。”

  “我不需要这样的父亲,这个家早就伤透了我的心,只有长念还记挂着我这个姑姑……”

  何令珊奔溃的大哭起来,脸埋在吴梦身上,丢去了所有的精致和美丽。

  “即便我对他冷漠,不搭理他,他也一而再的来找Martin玩,和我说有趣的事,只有他让我感觉到家的温暖。”

  吴梦任由她发泄、讲述,认真的充当倾听者,陪着她一起流泪。

  何令珊的指责就像一把刀不停的割着大爷身上的肉,大爷的肩膀越来越垮,最后扶着椅子扶手趔趔趄趄的站起来,晃悠着离开了堂屋,凄凉的背影却让人生不起怜惜。

  何令珊指责父亲是为大逆不道,但她的话却又句句属实,昨夜三个女人的悲剧皆是因他而起。

  丧礼结束后不久大爷就病倒了,缠绵病榻,让何令冀把何令珊和何令默叫回来,他有话要说,结果来的只有长锦一个人,两个儿女都没来。

  大爷悲凉的扯了下嘴角,他的人生真够失败,临到老,却落得众叛亲离的地步。

  大爷拖着颤颤巍巍的身体亲自去见他们,求他们回家。

  那个家现在什么也没了,长念不在了,连后继子孙都没有。他这一脉不能就这么断送了。

  何令珊对家族血脉传承什么的全无兴趣,况且她是女人,她生的也不是何家人,帮不了他传承血脉。

  “你就是我的血脉,一家人本来就该生活在一起。以前是爹不好,不懂谅解你,尊重你,但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心里比谁都要疼爱你。”

  “你的疼爱我丝毫都没感受到,你给我的只有痛苦和羞辱。”

  “就算看在长念的面子上也不可以吗,长念肯定希望你回家。”

  何令珊一下激动起来,“你别和我提长念,你没资格提他,是你害死了他。”

  大爷老泪纵横,身体经不住的晃荡了一下,“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愿意回家,我立马搬出老宅,就是让我立马去死我也心甘情愿。”

  “你别想绑架我……”

  “妈妈,我想去。”

  Martin突然从屋里出来,打断了何令珊的话,他手里拿着长念哥哥送给他的口风琴,一刻都舍不得放手。

  “长念哥哥希望我们能重归于好,我们就实现哥哥的愿望吧。”

  何令珊心疼的把儿子抱在怀里,抱着他哭起来。

  都说家是每个人心底最温暖的港湾,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最想要的就是依靠和陪伴,可她最困难的时候没有从家人得到丝毫安慰,这让她永远无法释怀,也永远没法原谅自己的父亲。

  善良的侄子长念,姑姑想辜负你,却又舍不得辜负你。

  花姨娘让何令默夫妻俩回了老宅,自己却留在了庄园里。

  面对那场悲剧,她最能感同身受,对那几个女人而言如同牢笼一扬的地方,她这辈子再也不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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